那人着急地說:“肺部受到重擊,現在大出血。快堅持不住了。快趕來二樓。”
時凡拿着平板,連忙聯繫蘇雪梨,額頭冒出了冷汗。
是陷阱還是真實情況
腦子裏飛快地分析當下的狀況。
第一,肖薔薇的手機在對方手上,他媽百分之八十可能落入了對方手裏。
第二,他剛剛轉入了第二附屬醫院,對方就找到了他,現在打電話給他,說明對方知道他的下落。
第三,利用心急如焚的心理,迫使他自動顯身,這纔是目的
時凡一想到這裏,火速掛了電話,他們目前還不確定時凡的具體位置,故意使用手機追蹤。
手機信號的追蹤,大約是能夠追蹤到你在那一幢建築物,第二附屬醫院是剛剛建立起的新重點醫院,光住院部就有三十多層。
每一層都有上百個房間,每間的普通病牀位有三張以上,而且還不包括陪護的家屬位子。
要在這裏定位到時凡的具體位置,跟池塘撈針差不了多少。
時凡終於明白蘇雪梨爲什麼要將他安排在這裏,僻靜又隱蔽,對方神通廣大,他知道自己躲不了多長時間。
他火速聯繫蘇雪梨,而蘇雪梨的手機打不通,顯示佔線狀況。
關鍵時刻,爲什麼會佔線要麼對方太神通廣大了,掐斷他的後路,要麼蘇雪梨正在忙其他重要的事。
“該死”時凡確定對方衝着自己來的,他媽有危險,明知道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闖一闖。
應該用什麼辦法,莽撞行事,營救不了老媽不說,還會暴露自己。
報警嗎
跟蘇雪梨詳談之後,她說過這不是警察能處理的領域了。
被纏繞的石膏太礙事了,索性動手拆除了石膏,胳膊傳來的刺痛感覺,令他渾身發麻。
雖然疼痛難忍,至少胳膊還在,能夠活動。
醫院裏面沒有什麼東西能當武器,他就將洗漱用具放在口袋裏備用。
無論是走樓梯,還是坐電梯,對方必定第一時間發現。
這個時候,旁邊的病房出來了一家子人,一對中年男女臉上還掛着淚痕子推着一病牀,病牀上蓋着白布。
中年女人嘴上喊着爸爸,應該是老爺子去世。
時凡連忙跟着上去,搭把手幫忙推病牀。
護士忍不住地多看了時凡幾眼,大半夜去世最要命了,做了那麼久的應急救護,還是沒能將老人搶救回來,留在病房裏面,其他病人有意見。
晚上只有值班兩個值班護士,兩個護士要管理兩百張病牀,這個病牀歸她管理,撞上了死人,也只能先移動到負一層的太平間停屍房。
護士以爲時凡只是一個熱心的家屬,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時凡從護士的口中得知,第二層的確是醫院的手術室:“這麼晚了,有醫生做手術嗎”
“有值班的手術醫生。”護士說:“一般處理的是應急手術。”
雖然醫院的二樓是手術室,手術室分了很多的科室,總而言之,大醫院佈局複雜。
護士看小夥子熱心,特意打電話給手術室值班的人。
時凡內心焦急,表面上卻並未顯露,很想要搶奪護士的電話詢問。
護士跟師姐聊了兩句,神色微變:“出了交通事故,送來了十三名患者,他們的資料還在輸入,目前還沒有發現叫肖薔薇的女患者,你確定你的親戚送到了這裏嗎”
時凡道:“急救門診部在哪裏”
“一樓東邊大門直行。”護士道。
時凡決定不去手術室,急救門診很多人,相反手術室空蕩蕩的。鬼爪組織雖厲害,估計還是會對人多的地方有所顧忌的。
護士正在考慮,要不要問時凡要微信號碼,後來由於她身穿工作服,稍微一猶豫,再回頭,時凡人已經不見蹤影。
時凡決定去門診的服務總檯確定信息,出了住院部的大門,按照指示牌的方向,朝着東大門走去。
現在已是凌晨十二點多,一向喧囂的醫院也步入了寂靜。
時凡走了兩步,發現狀況有點不對經。
醫院是二十四小時都營業的單位,再晚都能夠看到行走的人影。
此時的時凡走在醫院裏,猶如行走在深夜的深巷,感覺只有微弱的燈光正在閃耀,“啪嗒”的一下,燈光熄滅了。
空蕩蕩的醫院,一陣涼風襲來,分明是夏季,時凡卻覺得風裏面帶着刺骨的寒意。
耳朵一動。
時凡眼前一閃,遠遠見到一個長髮穿着校服的少女,她的身影已經非常熟悉了,“妙婷。”
再次凝神一看,遠處的身影消失了。
凌光一閃,時凡側身後望,見到一道黑影手中拿着一把彎刀,從他身邊劃過。
時凡病患病服被劃破,臉上被刀氣所傷,出現了一道鮮紅的血痕。
“嘖嘖,太弱了吧。”那個人雙足直直站在醫院大堂的承力柱上,身體與柱子呈九十度:“你就是時君安的兒子嗎藏得這麼深,還不是被我找到了嗎”
時凡再次震驚,腦海裏想着這不科學。
“你是鬼爪組織的人。”時凡握緊了拳頭,保持冷靜,不要慌張,逃跑絕對比不上鬼爪的腳力。
“小鬼,不錯,還知道鬼爪組織。”他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尤其是兩顆小虎牙尤爲的顯眼:“乖乖交出東西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時凡藉着他彎刀上的折射,發現他的眼睛是綠色的,猶如貓眼:“什麼東西”
“你爸留給你們兄妹兩的東西。”貓十二道。
時凡道:“我爸我爸跟我媽離婚很久了,怎麼會留東西給我,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叫時凡。”
“不,我叫馬大哈。”時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時凡是我的同學,你找錯人了,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你找人,我去睡覺了。”
“不是時凡”貓十二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跟時凡對比了一下:“龜孫子竟然敢騙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