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美味的食物端上了桌子,她臉上會浮現滿足感與成就感。
餃子包了不少,做好之後,她讓我送一些上去。
我說:“瑪麗不喜歡我們上樓。”
薔薇思考着,提議道:“你跟瑪麗先打個電話吧,邀請一下,問她是上樓合適,還是來跟我們一塊”
我內心不願意,看在吐司麪包的份上,只好免爲其難地跟瑪麗打電話。
出人意料的是瑪麗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說:“太好了,東方的餃子太好吃了,我喜歡喫餃子,沒想到你們竟然會做,太厲害了”
我還以爲瑪麗會抗拒呢,表面上相敬如賓的尊重,骨子裏面其實有一些看不起他的,種族歧視,他們口裏喊着自由,實際不是那麼回事。
她答應了,我只能在薔薇期待的笑容裏離開房間,端着一小鍋的餃子上了老古董的電梯,前往四樓。
到達四樓後,四樓的佈局,跟二樓一模一樣。
長長的地毯,上面積滿了灰塵,幾乎看不清楚原來地毯的顏色,兩邊都有房間。
“吱呀”一聲,距離我最近的一間公寓緩緩地打開了門。
緊接着瑪麗杵着柺杖從裏面走出來,笑容滿面地說:“你來了,進來坐一坐吧。”
“不用了,薔薇還在等我下去一塊喫餃子。”我要將餃子遞給她。
瑪麗道:“我的腿腳不方便,你幫我放到餐桌上。”
“好的。”尊老愛幼是中華遺傳五千年的傳統美德,我得體恤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
瑪麗的公寓佈局奢華,但只能看清楚是原來很奢華,現在都被灰塵給矇蔽了。
最神奇的是連餐桌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當下,我的腦海裏面蹦達出了一個想法,瑪麗不喫飯嗎
她明明買菜的。
餃子放下了,我表面上裝作從容,眼睛卻在四處打量着,尋找其他人生活的痕跡,瑪麗說他跟兒子一起生活。
進入神祕的四樓,我感覺這裏毫無活人氣息,猶如一副棺木。
難道是鬼
我嚇一大跳,偏頭看向瑪麗。
瑪麗正沐浴在一縷陽光下。
不是鬼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鬼呢遇見的人是裝神弄鬼的人啊。
我笑道:“你慢慢喫,餃子要趁熱喫纔好喫。”
“替我謝謝rose。”
“嗯。您慢用。”我臨走之前,看到牆面上掛着一張全家福,全家福的照片拍攝時很早,還是黑白照片。
我一眼看到了瑪麗,驟然發現奇怪的一點,內心翻起巨浪,汗毛聳立。
迅速移開了目光,快步離開了瑪麗的公寓,進入電梯,想要離開這個奇怪的四樓。
就在我要關上電梯門的前一剎那,一直枯樹斑駁的手抓住了鐵門。
鐵門緩緩地打開,見到瑪麗面帶微笑的臉。
這張臉在陰暗的走廊裏面,尤其顯得恐怖。
我腦中炸開了一道驚雷,身體有點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神也開始飄忽,額頭溢出了虛汗,喉嚨發乾。
心臟快速跳動,這種感覺表面上幾乎可以跟初見你媽的狀況相比拼。
那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感覺到力不從心的跳動。
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境遇狀況。
遇上你媽,那是一見鍾情的愛情,是美好。
見到瑪麗,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懼,是驚悚
瑪麗盯着我的臉看了半刻。
我的身體僵住了,好像不能自己行動。
也可以稱之爲靈魂。
眼前的老太太,好像是瑪麗,又好像不是瑪麗。
瑪麗的眼神看似溫和,實際上分外尖銳,碧色的眼眸裏能夠看穿所有的東西,表面上裝作客套,實際上骨子裏高傲,壓根不願意搭理我們。
現在,抓住電梯門的“瑪麗”,變得非常不一樣。
她臉上溫和,眼神裏面沒有銳利的鋒芒,反而是
我好像讀懂了她的眼神。
她用極其蒼老的聲音說:“年輕人,快點逃。”
我渾身一震,她嘴巴里說的話,跟眼睛裏表露的情緒完全相反。
雖然說着年輕人快點逃,我卻從她的眼睛裏面讀出了年輕人,救救我吧。這個奇怪的信息。
這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人類靈魂的與衆不同。
最終,瑪麗在我的眼前上演了變臉,渾身微微抽搐,眼神一凌,見到我站在電梯裏一動不動。
她惱怒地吼道:“你怎麼在這裏東方人,我不是說過了嗎,這裏不允許你們上來你們不信守承諾看什麼”
我面色發白,見到她突然暴怒,很奇怪,反而是鬆了一口氣,這纔是他所熟悉的瑪麗:“我是”上來送餃子的。
瑪麗道:“還不快滾”
“你的手還放在電梯門上。”我驚訝於瑪麗的情緒變化,腦子裏盤旋出了一個奇妙的想法,瑪麗的身體有問題。
瑪麗這才鬆開手,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猶如死神盯着像螻蟻一般的生命體。
等電梯門關上,我差點沒站穩。
前面有一瞬間,我感覺瑪麗彷彿有了殺意。
殺意
我怎麼會感覺到殺意呢
那時候,世界也處於一片混亂之中,並不太平。
米國每年都會發生許多槍擊與搶劫事件,甚至有一些案件還成爲了未解的懸案。
東方人在異國他鄉被搶被殺,這種事情其實屢見不鮮。
對此,我們只能提高警惕,尤其是晚上,不要單獨出行。
我回到了公寓,迎接我的是一屋子的餃子味。
肖薔薇已經將餃子擺放在餐桌上,她喜歡生活有儀式感,餃子還擺放出了我的漢名。
“老公,祝你生日快樂,我還爲你做了長壽麪。”肖薔薇笑着說。
我腹中感覺到非常不舒服,整個人狂奔起來,衝向了洗手間,嘔吐了出來。
肖薔薇嚇一大跳:“你怎麼啦怎麼吐了受涼了嗎”
中午我在學校裏喫的東西,我全部吐出來。
肖薔薇撫摸着我的額頭:“老公,你生病了,額頭有點燙啊。”
我道:“我沒事,喫餃子吧。”
正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我身體卻有點兒不聽使喚,整個人踉蹌跌倒,肖薔薇勉強扶住了我。
我也沒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身體不舒服,腦子裏好像遺忘了某個重要的訊息。
肖薔薇大力地扶着我上了牀,“你怎麼啦,就是讓你上去送個餃子嗎怎麼帶了病回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對不起,讓你掃興了。”
“說什麼傻話呢。”肖薔薇準備將東西端過來,餵我喫。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瑪麗不太對勁”
“怎麼啦她也生病了難道是被傳染了病,這種病會傳染嗎”
我道:“瑪麗沒有兒子。”而我的體質特別,是不會生病的,然而我竟然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