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家世子有妖氣 >第四章 三目道人
    見西池點頭,陰巽心中疑惑面上缺不動聲色。假意咳了兩聲,“這公子我可是寫了你的名字,禮尚往來,你也得寫個我的。”

    西池原本一頓,然後接過陰巽遞過去的狼毫在白紙的另一處寫了“姜嵐”二字。

    “別人常說這‘字如其人’,如今我倒是不信了,瞧着這二字娟秀可人,與你倒是相差甚遠。”也不理會西池面上是什麼表情,陰巽先忍不住的笑了。

    見小丫鬟被逗弄竟然還不臉紅,不免有些泄氣,難道是這撩人的功力直線下降?

    想了許久,陰巽覺得症狀還是出在這張臉上,真的是面黃肌瘦,跟身上的膚色都差一大截。不行,她得養養,雖然得了個公子的身份,不好調戲俊美如斯的翩翩兒郎,但是小姑娘還是可以摸一摸的。

    這時候那個僕婦在外面探頭探腦。

    發覺的陰巽不免蹙眉,“有事?”

    那僕婦弓着身子,面上看着很是恭敬。

    “奴婢來看看主子藥用完沒有,要不要來點爽口的小食,去去苦味?”

    陰巽眉目稍緩,“有心了,下次便一併端上來,如今倒是不必了。”

    “是,奴婢下次一定照辦。”

    “下去吧。”

    “是。”

    那僕婦走的時候,還特意擡眼看了下站在自己後手的西池,眼睛裏晦暗不明。

    鬧了半天,陰巽覺得有些乏了,便將西池一併打發了去。

    躺在寬大的牀上,陰巽細細地回想着白天的一切。

    卑躬卻內秀的丫鬟,膽小卻深沉的僕婦,還有這個女扮男裝的“少爺”,這單單只是一出她住的院子便暗藏着許多祕密,跟別說偌大的整個府內。

    既然是個“少爺”,爲何這院中除了她自個就聽見三個人的呼吸聲?

    還有這個姜嵐獻祭的夙願到底是什麼?照小狐狸給的冊子上面所說的,這應該在自個魂魄降臨之時便可以得到指引,或是由她親自轉述,爲何這人竟是一點消息都沒留下?

    爲什麼她身中這麼多刀?是誰要殺她?還會繼續動手?

    如今雖然因緣際會得以重生,但是因着人族身體的緣故,倒是一點法力都沒有,除了力氣大點,就剩下隨着神魂帶來的它。

    若是真的遇上危險,它確實一點也不頂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誰要害原主。

    夜光下,陰巽裸露在外面的右手肌膚上隱隱約約地閃現着金光,像是水一樣在身體裏流動…

    一日醒來,見到便不是那惹人厭煩的太陽,而是滿屋子明黃色的道符,眉頭一皺。

    牀頭、簾幕、屏風、桌子……凡是目及之處全是這般的黃顏色。

    隨意從衣櫥裏抽出一件殘綠色的長袍玉帶玉冠穿戴妥帖,撕了一張道符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外面熱鬧非凡。

    沒有法力,身體的警覺度也降了很多,一晚上自己房間被人貼了這麼多的道符竟然沒有察覺,陰巽很不喜歡。

    擡頭看去,一個穿着黑白道袍的道士舞着桃木劍嘴裏振振有辭,四周站滿的人議論紛紛嘈鬧得厲害,聽不清楚那道士具體念了什麼,只看見那道士唸完隔空打了個手勢,那神臺上便“轟”的一聲炸出了一攤煙霧。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避讓,回過神來後無不拍掌稱讚。

    “道長好身手!”

    “道長威武!”

    只有陰巽嗤笑了一聲,然後將剛纔撕下來的道符放在鼻子前,“黑狗血~”

    這是把自己當作妖物?

    自個可是正兒八百的官方重生,豈能與其他奪舍相比?!

    陰巽擡頭直愣愣地盯着那個想要除掉自己的道士,操着手無比愜意地靠在門上。

    今兒,她倒是要瞧瞧哪裏來的得道高人能收了她!

    被擾清夢的陰巽不免打了個哈欠,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剛纔大家都被那幻術吸引過去,如今一看姜嵐出來,立刻嚇到躲在道士的身後,頓時排出一條長長的隊伍。

    “我還以爲你們要跟我玩遊戲?”

    姜府家僕紛紛搖頭,果斷得很。

    見前幾日還重傷不醒藥石無救的公子披着發笑眯眯地走下臺階,膽小的早已嚇得暈了過去。府裏本來都準備好了棺槨麻衣,如今這好端端的公子定然是妖物所化。

    這般想,就更害怕了!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離去,休得霸佔世子爺的身體。如若不然,休怪我終南山三目道人收了你!”

    那倒是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小,先不說是否收得了妖物,這架勢看着倒是有譜。

    “你說我是妖物,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是什麼妖?”

    見那羣人如此害怕,姜嵐也不再向前,席地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張牙舞爪”的老道。

    “這這這……”道士一時凝噎,從隨身掛着的布袋裏掏出一本小黃書,擱下桃木劍就開始翻閱。嘴裏還不停的嘟囔。

    “水妖?”看了一眼姜嵐搖頭,“不想,根本沒有水族印跡。”

    “這院子這麼多的花草,莫不是樹妖花精?”然後又否決。

    一來二往的竟然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地上,認真地開始翻書查閱。

    若不是他穿着一身道袍,倒是像極了備考春闈的學子。

    “老道,可是查出什麼?”

    “貧道覺得……啊!”那道士一回到就看到在他身邊一同蹲下看着的姜嵐,她的目光所致正是他的“家學淵源”。

    那道士立刻把書收好,“咳咳,貧道學藝不精,這就告辭。”

    說完撐起來一躍,一溜煙就跑個沒影兒。

    陰巽也站了起來,望着那縮在牆角早已擠成堆的一羣人,豪放不羈挑了一截頭髮在手心擺弄,然後彈開,“他說他不行,你們要不要再請一個?”

    衆人趕緊搖頭,然後“嗖”的一下也跑了。

    這時候一瘸一拐的西池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手裏還端着銅盆,依舊是那永遠低着頭的模樣,“請公子洗漱。”

    陰巽微微撈起她的衣袖,“被他們打的?”

    西池沒有承認,亦沒有反駁。

    陰巽微微蹙眉,轉身回了房間,好不容易翻箱倒櫃找到了傷藥,就看到那孩子忍着痛在撕那些貼的到處都是的符籙。

    陰巽將藥塞到她手上,“下去,不要在我面前晃悠,心煩。”

    西池微微一愣,接過藥,這是她第一次擡頭看了看公子。

    只是一瞬間又低下了頭,剛走到門口,房內就傳來一身不“奈煩”的聲音。

    “只會忍,可沒資格做我姜嵐的人。”

    西池沒回頭,陰巽亦沒有去看她。

    坐在牀上,輕輕撩起那帶血的傷痕,西池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摩擦着手裏光滑的瓶身,原本木納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

    “是嘛?公子?”

    早上的事彷彿是一件小插曲,陰巽個人不甚在意。

    倒是府裏其他院子的人傳的神乎其技。

    “什麼三目道人,世子爺一句話就落荒而逃,嘖嘖~”

    “他們說是二爺拿了二小姐的錢吃了回扣,直接在大街上撿的假道士。”

    “二爺是不是又輸錢呢?”

    “那可不!你看二小姐拿着賬簿有皺眉了。”

    “哎~世子爺不爭氣,除了那世子爺的頭銜和與寧遠公主的婚事竟然什麼也沒爭下來。二爺又那個樣子,哎~”

    “哎~要是大爺和夫人還在就好了,國公也不會斷了腿……”

    屋頂上的陰巽將瓦片蓋上,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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