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推開車門想下車,可腳剛踩在地上,她就覺得頭暈眼花的。
宋銘已經繞過來了:“我扶你。”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擡手搭上了他的手。
宋銘扶着她關了車門往醫院裏面走,可剛到醫院門口,宋知意就吐了。
她今天被高就灌了很多酒,雖然她酒量好,可後來又被高就追着跑了將近半個小時,胃早就翻天了,剛纔在車裏面她就很痛苦,原本以爲能堅持到去洗手間的,沒想到剛到門口就吐了。
她慶幸自己沒喝醉,沒吐到宋銘的身上,不然的話,她就更愧疚了。
“對不起。”
“沒事,你——的臉,誰打的?”
剛纔在停車場的燈光昏暗,宋銘沒發現她的右臉頰有些紅腫了,這會兒到了醫院門口,燈光宏亮,宋銘纔看到宋知意的右邊的臉頰有些紅腫。
他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宋知意卻笑了一下:“高就打的,不過我也咬了他一口,不虧。”
宋銘剛想問她怎麼落到高就的手上的,可想到剛辭高就離開前說的那一番話,他多少也明白了。
這估計是高就用了什麼手段,不然憑宋知意的腦子,不可能自己鑽到高就的套裏面的。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見她脣色發白,身上又燙得很,宋銘乾脆就將她抱了起來:“別介,你這個樣子走不了路。”
吐了之後,宋知意胃舒服了許多,她看着宋銘:“我不介意,只是怕被別人拍到照片就不好了。”
宋家二少,三年前出國讀博,不久前纔回來的,是北市炙手可熱的新貴人物,她這樣在圈子裏面已經沒了名聲的女人,跟他扯到一塊,喫虧的也只有宋銘了。
大晚上的看急診的人倒是不少,可像宋知意這樣又是外傷又是內傷還發熱的病人卻就一個。
宋銘先是帶着她去處理了手心上的擦傷,然後才帶着人回了病房打點滴。
宋知意臉頰腫得有些明顯,宋銘見她昏昏欲睡的,乾脆出去給她到路邊攤那兒買了些茶葉蛋回來幫她燙。
回來的時候,宋知意已經完全睡着了,可不知道夢到什麼,眉頭都是皺着的。
他挑了一下眉,拿起剛買的手機進洗手間洗了,然後纔出來裹着雞蛋忙她去腫。
宋知意做了個夢,她夢到第一次見到顧南風的時候。
那時候她是學校禮儀隊的隊長,跟着學校領導去喫飯。
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桌前的顧南風了,男人神色冷淡,眉目間的不耐煩十分的明顯,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看了她一下,曜亮的黑眸微微一挑,他突然勾脣就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邊有個小梨渦,她一下子就醉到裏面去了。
後來有一天下課,他站在他們綜合樓的老樹下抽着煙,看到她走過來,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有興趣當我的情/人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吐着煙,整張臉籠罩在那煙霧裏面,讓她看得不真實。
然而畫面一轉,她就夢到高就打了她一巴掌,他在旁邊冷漠地看着,眼神裏面半分的波動都沒有。
高就的那一巴掌與其說是抽到她臉上,不如說是抽到她的心上了。
疼得她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