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靠得更近了，她的後背幾乎貼到他的胸膛上面。
頭頂上的燈光投下來，顧南風能清晰地看到上面每一處燒傷的痕跡。
這還是做過手術後的，沒做過手術的……
他不敢想，也沒辦法去想。
他擡手將她摟進了懷裏面：“我那天進去找過你，真的，我想着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可是火勢太大了，樓梯幾乎都燒垮了，我每踩一步都是火，我還沒走到三樓就被進來的消防員擡出去了。知知，我知道你疼，我知道的。”
他說着，突然埋頭在她的肩膀上。
宋知意眨了一下眼睛：“你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那一場火是我自己放的，燒成這樣是我該受的。”
她看着前面，盈滿了眼淚的眼睛讓她看不清楚前方。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我以後都不會讓你難受了。”
他抱着她，一字一句地懺悔。
宋知意想說他們沒有以後了，他們不會再有以後了。
可是嘴微微一張，卻發現眼淚流了進來。
宋知意抽了口氣：“你放開我，我泡好了，想上去了。”
他沒放，脣從她的肩膀遊走到她的後頸。
“顧南風！”
她伸手想要扯開他，卻被他手扣着雙手。
這個姿勢讓她推不開他，整個人就像是那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人他宰割。
她被他推到邊沿，他整個人從身後覆過來，細密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是涼的，可是她人在溫泉池裏面，卻又熱得很。
顧南風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微微一用力將她擡了起來起來。
“你敢！唔——”
她話沒說完，他就進來了。
宋知意張嘴咬在了他很在自己胸前的手，可顧南風彷彿感覺不到疼，他一邊親着她一邊叫她。
結束的時候，她伸手推開他，可是沒站穩，人差點兒摔進了溫泉池裏面去。
顧南風伸手扶着她：“我抱你進去。”
“別碰我！”
她冷冷地看着他，擡手想要將人推開，可是推不開。
她沒力氣。
男女的力氣本來就懸殊，更何況她在溫泉裏面被顧南風要了一次，腿有些軟。
宋知意很久沒經事，昨天晚上顧南風鬧了她一個多小時，今天晚上也鬧了半個小時。
她昨晚的痠軟還沒有完全消除，今天被他這麼一弄，人更是沒有力氣。
而且他們在溫泉池裏面泡太久了，宋知意已經有些發暈了。
顧南風將她抱了起來，冷風吹過來，她冷得下意識蜷縮了一下。
他身上是冷的，她忍不住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顧南風伸手扯過一旁的浴巾裹在她的身上，然後才抱着她上了主臥的浴室。
“我幫你？”
他調了淋浴的水溫，偏頭看了一眼靠在浴缸邊上的宋知意。
“出去！”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宋知意臉被溫泉的水汽薰得發紅，她還有些暈，靠在浴缸邊上看着顧南風轉身走了出去，然後纔過去把門反鎖上。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南風也已經洗漱完了。
他換了一身灰色的睡衣，看到她出來，他擡腿走到她的身旁，遞了一杯水：“還頭暈嗎？”
她頭髮好久沒剪了，這會兒都已經及腰了。
十分鐘後，宋知意吹完頭髮。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宋知意剛準備起身，就聽到一旁的顧南風開口：“你不用吃藥，我做措施。”
聽到他的話，宋知意偏頭看着他。
她沒說話，就這麼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轉身將吹風機放回了浴室裏面。
從浴室出來之後，宋知意又喝了兩杯水，然後直接就爬上了牀。
她沒再說話，從溫泉池上來之後就拒絕溝通。
顧南風知道她生氣了，他其實沒想要她的，只是他真的好多年都沒有碰她了，昨天晚上也是怕傷到她只敢淺嘗，今天晚上也只是要了一次。
牀上的宋知意睡着了，她最近的臉色不錯，只是眉頭微微皺着，多半是因爲他惹她不開心了。
顧南風關了燈，也從她身後上了牀。
這一場雨綿綿地下了三天才算是停下來，宋知意那一天之後就沒跟顧南風說過話了。
她不想跟他吵架，唯一能夠表達自己憤怒的方式大概就是冷戰。
這幾天顧南風都不敢動她了，宋知意連晚飯都不再跟他一起喫。
顧南風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宋知意正在喫丫丫幫忙買的飯。
她看到來電顯示，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
可是手機一直響，她知道如果她不接這個電話的話，顧南風會一直大。
她放下手上的筷子，伸手拿過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水，然後才按了接聽鍵：“什麼事？”
“我要出差三天，週二回來。”
“嗯，沒什麼事我掛了。”
“知知。”
他叫了她一聲，卻沒有馬上說話。
宋知意也不說話，等了大概三秒，她正打算把電話掛了，電話那邊的顧南風終於開口：“回來給你帶禮物。”
“不用。”
他好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直接就跳過了：“我先掛了，這幾天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李樂看着放下手機的顧南風，連忙開口提醒：“顧總，該安檢了。”
再不安檢就趕不上飛機了！當然，後面這句話李樂不敢對顧南風說。
幸好顧南風直接就走進去安檢，沒再耽擱了。
兩個人安檢完到登機口的時候，人都已經上飛機了，就等他們兩個了。
這幾天顧南風不在別墅，宋知意乾脆就回到自己的公寓那邊去住。
她上次過來覺得衛生不太好，於是叫了個阿姨每個星期過來幫忙搞搞清潔。
這一次宋知意過去的時候，裏面纖塵不染，她也不用自己再動手做些什麼了。
週一的那天晚上，宋知意睡得早，十一點多的時候手機震了起來。
黑暗中，她摸到手機，“誰？”
“你在哪裏？”
是顧南風的聲音。
宋知意清醒了許多：“公寓。”
電話那頭的人直接就把通話掐了，宋知意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眼睛被視線亮得有些刺，她擡手擋了擋，把手機放了回去，然後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