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指了指門口，只見慕雲的老婆趕了回來，急急忙忙的。
“去哪兒了，咋這麼久纔回來啊。”
慕雲嚷了起來，慕雲老婆似乎沒有空搭理他，從家裏拿起一個大臉盆，“嚷什麼呢，我這剛從山裏回來。”
慕雲的老婆說着，抱着大臉盆，對着慕雲叫了起來，“還愣着幹嘛啊，虎子剛給打了只小野豬，你不得過去給你弄點骨頭來。”
小丫滿臉好奇的站了起來，“嬸子，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走唄。”
慕雲招呼了一聲，金不換想了想，人家家人都不在了，自己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好耍的，倒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殺野豬的，也過去湊個熱鬧。
一行人來到了一戶村民的家裏，野豬就隨意的丟在院子裏面，已經有七八個人在忙活了，一個巨大的鍋直徑應該有兩米，這麼大的鍋裏面已經熱氣騰騰的在燒水了。
這時候一個近五十歲的大漢從屋子裏出來，揹着一個小竹簍，小竹簍往地上一倒，起碼二十把大大小小的刀，散亂在地上。
“這就是虎子他爹了，是村子裏的廚子，也是屠夫，村子裏打了什麼大東西，都得要他來處理。”
慕雲給金不換介紹了起來。
“慕雲哥，你來了。”
虎子爹跟慕雲打着招呼，慕雲點了點頭，“要幫手嗎？”
“得了，你那手還是別添亂了，一邊看着吧，晚點兒，我讓嫂子給你割些肉回去。”
虎子爹說着，拿出一把尖刀，在磨刀棒上磨了兩下，“虎子，出來幫忙了。”
“可真熱鬧啊。”趙冬青忍不住的讚歎了起來，村子裏有不少的人來幫忙了，這頭野豬不算大，百來斤多一點兒，估計多的也有限兒，不過夠分一頓好的了。
“水燒開了沒有？”
虎子爹問了一句，慕雲的老婆跟另一個婦女正在那裏打着水，“開了，馬上就可以用了。”
“弄上來。”虎子爹叫上虎子，兩個人把野豬給擡到了一塊門板架起來的平臺上面，野豬上板了，虎子爹的尖刀就在豬身上颳了起來。
“虎了，你去把熱水給弄來，太硬了。”
看着一邊澆熱水，一邊刮豬毛，金不換好奇的抓了一下豬毛，“真的好硬啊。”
“這跟我們那裏搞的不同。”
趙冬青看了一眼，這裏跟他們那裏弄不同，在大草原很少能喫得野豬，但是到天山去，還是能打到野豬的，不過他們不刮豬毛，直接剃豬皮，現在看虎子爹他們是刮豬毛，顯然皮還是要喫的。
刮毛是個大工程，拆騰的天都要黑了，這才刮完了毛，然後虎子爹，拿着尖刀，直接開膛破肚。
野豬的肚子一破開，金不換就捂住了鼻子，要說這野豬肉金不換也不是沒有喫過，可是真沒有想到，在殺野豬的時候，會這麼臭。
“受不了，就出去呆着吧。”慕雲看樣子倒是習慣了，見到金不換三人捂着鼻子，示意金不換三人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去院子外面呆着去，這裏忙的很，野豬剛剖開是最臭的時候。
金不換三人退了出去了，趙冬青這
才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爲什麼不先放血啊。”
金不換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不先放血。
等了十幾分鍾了，慕雲出來對着金不換三人招了招手，“進來吧，喫好東西了。”
進到院子裏，臭味已經沒有那麼濃了，不過還是有一股味道，那些野豬的內臟已經丟在了一個大盆裏，用熱水泡着了。
這時候慕雲端着一碗野豬血遞到了金不換的面前，“喝了吧，這可是大補的東西，平常很難喫得到的。”
“不要，不要。”金不換趕緊的擺着雙手，開玩笑，這是剛取的豬血，就這樣的喝麼，要是野豬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血裏帶病毒怎麼辦啊，怎麼着也要煮熟了才能喫吧。
“你們呢。”
慕雲把碗又送到了趙冬青的面前，趙冬青也是搖了搖頭，這他可喝不下，小丫直接退了一步表示不喝。
可是看着院子裏的村民，十來個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端着野豬血就喝，那場面叫一個血腥啊，真的讓金不換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茹毛飲血了。
“幾位朋友，不喝一碗嗎？這可是好東西啊，比藥可靈光多了。”虎子爹見到金不換三人不喝，不由的叫了起來，他嘴角的鮮血還在那裏掛着沒有擦掉，說話的時候真讓人看着不舒服。
“不喝了，我們不習慣。”
金不換搖了搖頭，開玩笑，這怎麼喝得下去，金不換喝過蛇血，可是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豬血。
“你們城裏人就是沒福氣，有好東西不會喫，窮講究。”虎子爹說了一句，又弄了一碗豬血，喝了起來。
“野人啊。”趙冬青也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他們那裏已經夠野了，可是跟東西至少是烤熟了喫吧，然而像這村子裏的人，竟然直接喝生血。
然而更讓人喫驚的是，喝了一碗的豬血後，虎子爹，直接拿刀，把剖開的豬身上割下來一塊肉，直接放在嘴裏就吃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金不換看向慕雲，慕雲笑了笑，“那叫豬閪，是塊熟肉，要趁剛殺的時候，趁熱才能喫。”
“要嚐嚐嗎？”慕雲詢問着金不換，金不換搖了搖頭，看着剛取下來的生肉就喫，開什麼玩笑啊。
“呵呵，好東西啊。”慕雲笑了笑，直稱讚是好東西，不過慕雲自己不喫，其他的人也不喫，只有虎子爹一個人才喫那塊肉。
似乎享受完了，至少對於虎子爹而言，他是在享受，然後開始解剖起豬肉來了，腦袋先被切了下來，接着就是分成兩邊。
看着那一道道流利的流程，金不換都不知道這傢伙殺了多少的屠宰了多少的東西，纔會有這麼熟練的手法。
一隻豬條丟進了慕雲家的盆子裏，“慕雲哥你拿回去吧，晚點我剔了骨頭，再給你送過去。”
現在虎子爹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搭理慕雲，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馬上就要打燈了，他得趁着還能看得清，早點把豬肉給處理好了，該分的分了，該做菜的也拿出來，去做菜了。
“來，再給你個好東西。”
虎了爹從內臟裏抓出一個豬心丟到盆子裏，“給我們的客人朋友好好的嚐嚐，這是他們在城裏喫不到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