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婆的回答,讓得聖姑婆婆微微的吃了一驚,似乎真是這麼一回事兒,但是聖姑婆婆很瞭解安婆婆,安婆婆雖然爲了成全她自散了毒功,可不代表安婆婆就是一個好人,相反的安婆婆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我不相信僅此而已。”
聖姑婆婆說着緊盯着安婆婆,嘴角露出一抹令人不安的弧度來,“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四十年前,醫道曾經出現過一對醫侶,男的一身祝由之術達到通玄境界,直逼鬼醫,女的心性善良,卻極爲的神祕,其一手毒功震驚天下。”
“你想說什麼?”
安婆婆的語氣冷了下來,似乎隨意就要動手一般,聖姑哈哈一笑,“姑姑,當年師父下山尋你,你同師父遊歷歸來,不久師父就撒手而去,難道姑姑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的事,似乎犯不着跟你解釋。”安婆婆冷哼了一聲。
聖姑笑了,這次並沒有笑出聲來,“姑姑,其實你我之間太瞭解彼此了,誠如你所言,我們原本親如姐妹,當年你知道自己只是師父借你過渡的棋子,於是你便負氣下山遊歷,如今我不正擔心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玉伶的身上嗎?”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你突然就想通了,難道你真的看重我們姐妹的情誼嗎?”
“當年以毒道縱橫的人,除了這個毒侶之外,還有一個人便是鬼醫向問天,我一直懷疑這個毒侶會不會是向問天的師妹,可是師父的死,讓我明白,這個人或許就是姑姑你。”
“如果是這樣,你爲什麼不殺了我爲你師父報仇?”
安婆婆這下臉色反倒緩和了起來,一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當年的姑姑實力在我百倍之上,以我的實力想對姑姑做什麼,豈不是自尋死路?”
聖姑一點都不掩藏她內心的想法,千藥功越是開始進展就越慢,越往後反而越快,所以只要給足夠的時間讓她發展,她遲早能追上千毒功,與千藥功相反的是千毒功,開始進展很快,越往後進展就會越慢,面對這樣的情況,縱然心有懷疑,聖姑當時也只能選擇隱忍。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安婆婆哼了一聲,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聖姑還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至少她心中還有自己這個好姐妹。
“其實,我一直懷疑那個祝由之術極爲高明的人就是死醫莫不爲,這麼多年來的觀察,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死醫莫不爲,死醫莫不爲終年與屍爲伍,其手段雖然極爲詭異兇殘,但他並不喜與活人打交道,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會尋一個女子做自己的伴侶呢?”
聖姑繼續說着她對這件事情的猜測,安婆婆也不打斷她,靜靜的聽着聖姑說她心中的猜測,倒要看看聖姑能猜到幾分。
“很多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一對醫侶爲什麼會突然消失在醫道當中呢?後來一切的一切漸漸的明朗了,我想,師父把你從紅塵帶回來,所以這一對醫侶便被強行拆散了,可是師父爲什麼又會瘋了呢?姑姑,你不覺得這當中我猜不到答案的,你今天是否能告訴我了?”
“你的想象力那麼力,人又那麼聰明,不如你再多猜一下?”
安婆婆沒有正面回答聖姑,而是讓聖姑繼續猜。
聖姑苦笑了一聲,“可惜這麼多年來,我從未下山行走,所以我也不可能猜的很準確,不過醫死莫不爲有一門拿手的絕活,就是這幻象之道,以師父的功力不可能着了這幻象之道,除非有內鬼相助,師父先受重傷,纔有這種可能。”
“姑姑,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師父要把你帶走,因此你跟師父發生了爭吵,而那個男人躲在暗處,爭吵當中,你傷了師父,那個男人藉機而上,等到你反映過來的時候,師父已經瘋了,大錯已經鑄成,你同我一樣,打小是師父帶大的,姑姑心生不忍,於是把師父帶回了藥廬。”
聖姑的話落下,安婆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你確實很聰明,雖然你猜的不對,但大致上已經很接近了,當年姐姐尋我回山,他當時就在身邊,我們兩人拼死相求,姐姐她不依我的勸阻要先殺了他,我一時情急,便傷了姐姐,姐姐要殺他,他當然不能任由姐姐殺了,所以他趁着姐姐受傷,給姐姐下了幻象,導致姐姐瘋了。”
“姐姐她瘋了之後,我跟他也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一氣之下,我與他打了起來,誰知他一心尋死,我重傷了他,就像是面對姐姐一樣,我也不忍殺他,所以帶着姐姐回了藥廬,由他自生自滅。”
“姐姐死後,我發誓再也不下藥廬,默默的等你千藥功有所成就,我便自散功力,助你上位,這幾十年來,我從未
離開過側峯半步,如果不是你求我下山,我可能終此一生都不會離開藥廬。”
安婆婆的話,讓得聖姑嘲諷的笑了起來,“姑姑如果真的這幾十年來從未離開過藥廬的話,那麼二十年前那一戰,又是何人引起來的?三大邪醫相繼退隱,姐姐別說你不知道。”
“二十年前我已經散了毒功,我那時候哪裏有實力去引起這麼大的震盪?”
安婆婆冷哼了一聲。
“那就不知道了,姑姑的手段通玄,聖姑不敢妄測。”
“你還有什麼不解的,一併問完吧,反正你我不日就要赴死了,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他日下了地獄,我們姐妹還可以重新來過。”
安婆婆不計較那麼多了,計較是沒有意義的,既然已經談開了,那麼便一齊全部說開,讓聖姑當個明白鬼。
“那個人是誰,他與百草又是什麼關係?”
聖姑終於回到了正題,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這或許不止是她一個人的疑問,應該是整個醫道的一個疑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只知道百草的祝由術有他的影子,他或許當年就已經死了。”
安婆婆顯得有點兒激動,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跟金不換是什麼關係,不過金不換行事的風格,還有秉性都與那人很象,尤其是金不換的祝由之術,有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