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對,只要我一天還是阿澤哥哥的妻子,一天還是慕家的兒媳,他們就不會不管我,童姐,你幫我打電話,你幫我給阿澤哥哥打電話。”
童舒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電話就打完了。
她走進來對景小雅說道:“慕少他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想必是早就聽說了你被抓了的消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已經快到了。”
景小雅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還霸佔着慕太太的位置。
哪怕慕彥澤如今已經不再愛她,可就算爲了慕家的名聲,也不可能看着她真的成爲女囚犯。
童舒又陪着她等了一會兒,沒過多久,慕彥澤和慕宏就到了。
景小雅一看到他們,頓時只覺原本壓仰在胸中的無盡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喊了一聲,“爸!阿澤哥哥。”
慕宏倒還是那副樣子,面色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
“你們聊聊,我先去和那邊交涉一下。”
慕彥澤點了點頭。
慕家在晉城畢竟還是有些人脈,知道景小雅身份特殊,因此,大家也沒有打擾他們。
將整個審訊室都空了出來,讓他們說話。
景小雅坐在椅子上,此刻滿心委屈酸楚,都化作淚水滴滴滾落下來。
慕彥澤坐在對面,冷漠的看着她。
“你該不會以爲,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光憑哭就能解決問題吧?”
景小雅一滯。
她收了收眼淚,擡起頭,淚水迷濛的看着他。
“對不起,阿澤哥哥,我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你肯來救我出去,我保證,以後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事了。”
慕彥澤輕嘲的扯了扯脣角。
“以後?”
他冷笑了一聲,“以後的事再說吧,先說說你現在的情況。”
景小雅連忙點頭,委屈的道:“童姐剛纔已經去提交過保釋了,但他們不準,阿澤哥哥,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
慕彥澤點了點頭。
“我可以救你,不過你也要配合我,行嗎?”
景小雅連忙答應。
“阿澤哥哥,你要我怎麼配合你?你說,我都肯做。”
慕彥澤輕嘲的勾弄嘴角,“景寧在哪兒?”
景小雅:“……”
她臉色一變,只覺腦袋裏那根緊朋的弦忽然斷裂,像有什麼東西嗡地一下,突然就炸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對方,顫聲道:“連你也覺得,是我把景寧藏起來了?”
慕彥澤冷冰冰的回視着她,“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有多恨寧寧,我也清楚,小雅,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只要你今天肯說出她的下落,我就救你,怎麼樣?”
景小雅忽然覺得荒謬。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笑的事情。
自己的丈夫,在她最危急的關頭,要逼着她說出另一個女人的下落,才肯救她。
景小雅失聲笑了起來,越笑越瘋狂,最後連眼淚都滾落出來了。
“慕彥澤,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景寧會跟你破鏡重圓吧?”
慕彥澤狠狠皺眉。
心底深處,有某一處敏敢的軟脅被她觸碰到,令他有些惱羞成怒。
“這與你無關。”
“是,是與我無關!畢竟我現在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隨便哪天,只要你想了都可以和我離婚!
可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只要從我這裏逼問出景寧的下落,再英雄救美突然從天而降救了她,她就會對你感恩戴德,舊情復燃?
慕彥澤,你是真蠢還是假傻?先不說景寧會不會放着陸景深不要而選擇你,就憑我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這一點,你也不可能完成你的願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說完,又瘋狂的大笑起來。
慕彥澤的臉色陷入一片鐵青,他死死握着拳,拼命壓仰胸口的怒火,才能讓自己沒有出手將眼前這個瘋女人丟出去。
“你說你不知道她的下落?”
“當然!如果我要是知道,我還至於到現在還被困在這裏?”
“你撒謊!明明是你綁走的她!”
“對,沒錯,是我綁了她,但中途她已經逃走了,怎麼?你這麼心心念唸的想着她,她卻沒有跟你聯繫,把自己的落腳點告訴你?
呵呵,瞧瞧,多可笑啊!你在這裏自作多情,人家指不定在哪兒逍遙快活呢!慕彥澤,我一直以爲我傻,沒想到你比我還傻,哈哈哈哈……”
慕彥澤被她一番諷刺,一張英俊的臉頓時陣青陣白。
握緊的拳頭,吱吱作響,骨節因爲用力都泛了白。
最後,他到底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看着對面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已經癱作一團的女人,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嫌棄。
“瘋子!”
說完,就再也沒有一絲留戀的往外走去。
慕彥澤最後也並沒有把景小雅保釋出去。
童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大約也能看出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對。
她是個有眼力見的人,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最擅長的無非就是審時度勢。
景小雅將自己鬧到這般田地,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現在就連慕家也放棄她了,她這個經紀人,即便想救她,也是有心無力。
因此,最後童舒只是草草和她交代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景小雅就彷彿失了魂魄般,與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連她離開,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挽留或求救的話。
只是坐在那裏,低着頭,木然的嗯了一聲。
童舒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這輩子算是毀了,明明前途大好,卻偏要糾結於兩個人之間的那一點小恩怨,最後生生將自己折了進去。
她雖然也幫着出謀劃策了不少,但總體還是希望她好的,並沒有想要將她害到這個地步。
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兩個警員才走進來,要將她送去暫時關押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