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的眉皺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牴觸或拒絕,只輕聲道:“墨楠到了我就讓她跟着我,寸步不離,以後再也不單獨出門了。”
陸景深這才點了點頭。
“寧寧!”
陸景深突然叫她,語氣有些低靡,像輕嘆。
景寧尾音上揚,嗯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着你,如果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注意要經歷很多危險和意外,就算我全力保護,也很難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你會因此而害怕,怨我離開我嗎?”
景寧微微一愣。
她不知道陸景深指的隱瞞以及那些危險和意外是什麼。
但如果是像今天這種的話,其實只要她更警惕一些,更聰明一些,都可以完全避免它的發生,說來只怪自己太大意罷了!
她搖了搖頭,“我怨你做什麼?喜歡你是我的選擇,享受了好的自然也應該承擔壞的,我爲什麼要離開你呢?”
她的話,讓陸景深呼吸一緊,眼眸陡然深邃起來。
低頭,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道:“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景寧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享受了好的自然也該承擔壞的……”
還沒說完,就被陸景深打斷,“不對,前一句!”
“喜歡你是我的選擇……”
景寧一開口,就驀然反應過來,小臉一紅。
面前的光突然一暗,是陸景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深深的吻着她,不算急切,卻很深沉,探過她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勾着她輾轉,大掌撫過她的臉,像是捧着世間至愛的珍寶,稍一鬆手,便會離他而去。
直到這一刻,景寧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男人心底的恐慌和害怕,他抱着她,明明很穩用力,景寧卻似已經感覺到他心尖的顫抖。
他在害怕什麼?
男人的氣息突然熱起來,就像一場暴風雨,上一秒還風平浪靜,下一秒便要肆虐天地。
帶着一股毀滅一切的黑暗氣息,一邊用力深吻,一邊將她的身子緊緊揉向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胸膛,永遠也不會失去。
景寧被吻得缺氧,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許久,直到舌根已經發麻,陸景深才放開她,咬着她的耳垂低聲輕語,“寧寧,我愛你!”
景寧一震。
陸景深並不是一個擅於說情話的人,他面癱,他冷酷,他高傲如一朵只可仰望的雪嶺之花。
然而這樣的人,卻在此刻動情的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景寧莫名的有些百感交集起來。
她微垂眼瞼,遮住眼底的情緒,低聲道:“你放心,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成爲你的拖累的。”
陸景深輕笑,“我願意你當我的拖累。”
景寧心尖微顫,頓了下,忽然想到什麼,輕聲問道“那如果你發現我有事騙了你呢?你還會愛我嗎?”
“會!”
男人惡劣的話,讓景寧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推開他,嗔道:“不正經!”
“呵!那你說,有什麼事騙了我?”
景寧沒好氣的將臉撇到一邊,“沒有!”
“嗯?”陸景深捏住她的臉,音調裏充滿警告。
景寧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這才認真說道:“真沒有,我就隨口一問而已。”
陸景深盯着她的眼睛,半響,這才點了點頭,鬆開對她的桎梏。
四十多分鐘後,車子回到醫院。
陸景深沒去靳家,那邊也沒強求。
只是那個叫傑西局長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了景寧的電話,打了兩次電話過來,說是要麻煩景寧配合做一下筆錄。
畢竟有些筆錄蘇牧能代做,但景寧是第一當事人,有些情況只有她知道,必須要她配合。
陸景深沒想爲難他,便答應了第二天讓他派人過來做筆錄,傑西局長千恩萬謝,這才掛了電話。
回到醫院後,景寧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就看到艾米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艾米不常在國內,在這邊倒是呆的時間比較多。
一看到她,立馬便喜笑顏開,“景小姐,你知道嗎?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今年有一大劫,不過這劫呢有驚無險,沒什麼大事。
過了這劫之後啊!後面就萬事亨通,當時我和陸總他們說他們還不信,你看,果然這就應驗了吧!”
景寧忍俊不禁,看向坐在旁邊的陸景深,“f640b669艾米醫生什麼時候改行算命了?”
陸景深淡淡睨了他一眼,“他小時候曾拜過國內山上一名老神棍當師父。”
“噗——”景寧忍不住當場就笑出來,“真的?艾米醫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還是神棍高徒。”
艾米黑了黑臉,對陸景深斥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說,你怎麼不說你小時候跑到人家女生的澡堂裏呆了一晚的事?”
景寧一愣,繼而笑得更歡,滿臉不敢置信,“不會吧?爲什麼要跑到澡堂裏去?”
陸景深的臉已經黑了,艾米卻不怕事大的解釋道:“還能爲什麼?小時候不識字,有人騙他女澡堂是男澡堂,他就進去了唄,結果進去之後發現不對,躲在換衣間裏,又害羞不敢出來,這才呆了一夜。”
景寧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那時候幾歲?”
“十來歲吧!”
“十來歲?不可能,那時怎麼會……”
景寧說着,便說不下去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十來歲,別說男和女字,就連普通的讀物也應該能讀了,怎麼可能會因爲這個被人騙進女澡堂?
她轉頭去看陸景深,陸景深的臉上有些尷尬,表情黑如鍋底,冷聲道:“少廢話!先給她檢查身體!”
艾米嘚瑟的說道:“好咧!”
說着,就上來替景寧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