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乾淡淡的道:“我親眼見到的。”
景寧一愣,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是炸魚把我炸出來的?”
顧司乾聽到她自己也這麼說,一時忍不住笑了。
不過到底還是轉回正事,“嗯,是這樣的沒錯,可那不代表,我沒有看到別的。”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景寧不由皺起眉來。
“顧司乾,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可以啊,小seven親我一下,我就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你!”
景寧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想把這人抓起來狠揍一頓的衝動。
片刻,陰測測的笑道:“我突然又不想聽了,你說我要是現在回國,去顧家把你揪出來揍一頓,還來不來得及?”
她的語氣陰森,顧司乾自然聽了出來。
知道她是真生氣了,他哂然一笑,也不再賣關子。
正兒八經的說道:“好吧,我說實話,在救你上來之前,我看到了他們,不過當時並沒有多想。”
“後來,我把你的海里面撈起來,發現那片海域附近就只有我們的船,和那些人的船出現過,你自然不是我們丟下去的,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他們丟的。”
“而且那片海域很廣,你身上又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也不太可能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還能活着,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景寧聽完,深深的皺起眉頭。
她問道:“那你還記得那些人的長相,以及他們其餘的特徵嗎?”
“沒什麼特徵,那艘船上東西方的人都有,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後頸上都有個火焰標誌。”
頓了頓,顧司乾繼續說道:“後來我查過那個標誌,並沒有查出什麼端倪,左右與我無關,我也就沒再多管,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查。”
景寧默了一下。
片刻,毫不客氣的吩咐,“你呆會兒把那個標誌的樣子畫下來拍給我。”
顧司乾聞言一笑,“嘖,小seven這是在求我幫忙?”
“顧司乾,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別讓對方太討厭你這個道理,你值得明白。”
顧司乾又嘖嘖了兩聲,到底沒有拒絕,答應後便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很快,顧司乾果然畫了一張草圖傳過來。
說是草圖,的確草得很。
景寧仔細看了半響,纔看出那個圖案的形狀。
嫌棄他給的圖畫得太粗糙了,自己又照樣臨摹下來,畫好以後,才發現果然是一個火焰形狀的標誌。
細緻的眉心不由皺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她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個標誌。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片斷的畫面。
因爲閃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畫面就過去了。
緊接着,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
景寧悶哼一聲,指尖微顫,指張掉落下去,緊接着整個人就抱着頭蜷縮下來。
客廳裏的墨楠聽到動靜,跑了進來,見她抱着頭蹲在窗前,臉色一變。
景寧眉心緊皺,巨大的疼痛從腦袋深處襲來,像是有把錘子在一直不停的砸着她似的。
她沒有說話,只咬緊了牙關,臉色蒼白得要命。
墨楠被嚇着了,連忙就要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你別怕,我馬上打電話送你去醫院。”
然而,手機纔剛掏出來,號碼還沒來得及撥出去,衣角就忽然被人用力拽住了。
她一回頭,就看到景寧那張虛弱蒼白的臉,從膝蓋中間擡起來,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墨楠連忙蹲下身扶着她。
“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好差。”
景寧搖了搖頭。
在墨楠的攙扶下,她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墨楠連忙點頭,“可以,你等一下。”
說着,就往外跑去。
沒過多久,就端了一杯溫熱的水進來。
景寧接過,捧着杯子喝了好幾口。
溫熱的水淌過喉嚨,稍稍撫平了心底那燥鬱的情緒。
墨楠看着她,直到感覺她的精神狀況稍微穩定了一些以後,才關心的問道:“你剛纔……是哪裏不舒服嗎?”
景寧搖了搖頭。
她捧着杯子,坐在那裏,目光有些迷茫,又有些疑惑。
“我剛纔想起了一些事情。”
墨楠一愣。
她還不知道她曾經失過憶的事情,所以這時候也聽不太明白。
景寧見狀,反應過來,解釋道:“我以前受過一次傷,失去了三個月的記憶,剛纔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腦袋裏突然出現好多畫面,雖然我看不清那是些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那一定就是那三個月裏發生的事情。”
墨楠聞言,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景寧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依她的直覺,應該和自己剛剛畫出來的那個圖案有關。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落在剛纔自己蹲下的位置。
走過去,將那張紙撿了起來。
只見紙上赫然還有她剛纔畫的圖案,簡單的一個火焰,像真的有一把火,灼燒着她的內心。
墨楠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
景寧抿了抿脣,解釋道:“一種標誌,說是有一羣人,所有人的後頸上都有這個標誌,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墨楠皺着眉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
“沒見過。”
是啊!她也沒見過。
就連顧司乾那樣的人物,都沒能查出什麼人,可以想見,這羣人隱匿得有多深。
這樣的一羣人,到底是什麼人,又和她有着什麼樣的關係?
九年前的那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迷霧一樣,籠罩在景寧的心上。
若是不將它弄清楚,她想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第二天兩人還要坐一大早的航班回國,因此,墨楠在確定了景寧的確沒事以後,也準備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