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乾達到自己的目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明明在外面是叱吒風雲的閻羅人物,可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女人面前,卻得意的像個孩子。
喬琦冷笑了一聲。
她說道:“顧司乾,四年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聽到她的咒罵,男人也不生氣。
反倒好像是因爲她的生氣,眼中的得意之色更重了。
他微擡下巴,得意的說道:“彼此彼此。”
喬琦氣得不想說話了。
顧司乾見狀,這才總算是鬆開她,轉身繼續往裏走去。
喬琦摸了摸自己被捏痛的下巴,估摸着那裏肯定又被掐出了兩根拇指印。
想到那個男人剛纔那副欠揍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盯着他的背影,到底也沒有罵出來,擡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直往裏走,沒走多遠,就來到了墓地前。
只見空曠的場地中央,是一座座新砌的墓碑,上面刻着一個個小小的名字。
這些人,都是龍團顧司乾的心腹們,四年半以前,龍團和朱雀社發生火拼,最後龍團慘勝,這些犧牲的人,最後都被他統一埋葬進了這裏。
喬琦看着那些黑色的,冷冰冰的墓碑,也不知道他帶自己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麼。
殺了她,給他的這些兄弟報仇嗎?
可他剛纔說了不會殺自己,那就是打她一頓,解解氣?
呵!只可惜,真要動起手來,還不知道誰打得過誰呢!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升起一抹自傲,連帶着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一絲不屑的鄙夷。
顧司乾此刻當然不知道女人心底的想法,他站在那裏,一身青色的羊絨大衣,襯得他的身材偉岸挺拔,像是一顆勁挺的蒼松。
他冷聲說道:“喬琦,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
喬琦沒有說話。
他繼續說道:“因爲我曾答應過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會在將你折磨到最後的時候,纔拿你的鮮血,來祭奠他們的人頭。”
他轉身,冷漠的看着她。
“所以,我不會放過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喬琦也看着他,與他對視着,眼眸中沒有一絲害怕和膽怯。
她問道:“所以你想怎樣?”
“呵!”他冷笑,薄脣間露出森白的牙齒,像一柄閃着寒光的刀。
他說:“我要你跟我走,如果你不答應,你的那位妹妹,你應該知道她是什麼下場!”
喬琦微微眯起眼睛。
她玩味的看着他,眼眸深處,卻透出危險的光來。
“顧司乾,我警告你,別動我身邊的人。”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哦?是嗎?”
喬琦冷笑出聲,她忽然邁開腳步,走到邊上,從旁邊的一顆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下來,然後走回來,在一塊空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可是倘若我說,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呢?”
顧司乾一愣。
眉心微蹙。
只見她微低着頭,沒有看他,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停,沒過多久,就利用那塊空地上鬆軟的泥土,畫了一副簡單的路線圖出來。
顧司乾看向她的眼神更冷。
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喬琦笑得有幾絲愉悅的諷刺。
她輕笑道:“顧大老闆,我是在坐牢,不是瞎了聾了,我想知道的東西,自然有辦法知道。”
她說着,手上的樹枝點在地面,繼續說道:“這是我最近幾天才解出來的地圖,你手上拿到的那個消息是真的,只是這個世界上,能將那個謎題解出來的人屈指可數,可以說,現在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以幫你解開這個謎題。”
顧司乾一怔,走過去,看着那地上的圖案。
果然,正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冥思苦想想要解開的東西。
他面色陰沉下來,擡頭看向她,冷聲問:“你怎麼會這些東西的?”
他和喬琦,近乎從小一起長大,喬琦會什麼,不會什麼,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他一清二楚。
所以,他緊信,自己都解不開的東西,喬琦不可能會。
喬琦聞言,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那笑容裏,帶着三分嘲諷,七分冷意。
她輕聲說道:“我爲什麼會這些東西,與你有關係嗎?”
顧司乾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
他冷冷的盯着喬琦,繼續追問:“誰教你的?”
喬琦見狀,挑了挑眉。
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打破砂鍋問到底。
想來想去,這件事也沒必要瞞着他,反正只要是他想知道,隨便一查,也能查得到。
於是便如實答道:“在獄裏的時候,一個老頭教的。”
顧司乾冷着一張臉,轉頭就拿手機去打電話。
喬琦見狀,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麼,頓時冷笑一聲,開口:“別白費心機了,你找不到他的。”
顧司乾動作一頓。
轉身,冷冷看着她,問:“爲什麼?”
喬琦走到旁邊,手指散漫的把玩着那根樹枝,說道:“沒爲什麼,因爲他人已經死了呀。”
顧司乾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喬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道:“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告訴你?”
顧司乾:“……”
媽的,又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
喬琦將樹枝扔掉,一隻手撐在旁邊的石案上,一躍坐了上去,說道:“顧老闆,說認真的,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
顧司乾冷盯着她,冷笑,“交易?和你?”
“是啊,就是和我。”
“你也配?”
喬琦:“……”
她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這個男人腦子有病,她一個正常人,不和病人計較,她忍。
於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如花,笑得見眉不見眼。
“我配不配,顧老闆也要合作以後才知道是不是?何況,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解開這個地圖?人在江湖,各取所需,你不虧,我也不虧,又何必把自己架得那麼高,到最後誰也下不來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