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與他有誤會,我三言兩語跟你說不清。我不需要他對我負責,我是個成年人,我對他的感情,我自己會負責。至於他躲起來,也不是不想見我,只不過他想要我的答案,一個明確的答案。陸琛,謝謝你作爲朋友提醒我,但我是個成年人,我會爲自己所選擇的感情負責。”
陸琛聽着言歡堅定的口氣,失笑道:“小歡,所以現在,我是真的徹徹底底失去你的喜歡了,是嗎?”
驕傲如陸琛,也不信言歡真的從心裏把他剔除在外了,那個位置,徹徹底底空出來,讓給了另一個男人。
言歡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心動的人,年少無知時遇到驚豔的人,很可能會誤以爲那是喜歡。其實這只不過是某一刻的好感,畢竟心動從來不是答案,心定纔是。陸琛,我對你心動過,但也僅限於心動過。至於後來執念那麼多年,大概只是因爲人都是犯賤的,得不到的,永遠在思考是我哪裏不夠好,所以對方纔會放棄我。那不是對你的執念,是對我自己的不放過。可後來,你回國了,出現在我面前,我也才發現,當時的心動不過爾爾,我也僅僅只是可惜,年少心動沒有結果。”
“可我對你,從來不止是年少心動。這兩年,我一直怕給你壓力,怕逼問你了你反而會遠離我,所以我忍着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接觸你,儘量讓你放鬆。但我對你,始終如當初一樣,小歡,於我而言,年少心動便是一生熱烈。我們就真的……不能重來一次?”
言歡抿了抿紅脣,默了一會兒,終是開口道:“曾經你對不起我,現在,我們兩清了。”
話落,言歡便掛掉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的士停在一棟小山坡的私人獨棟別墅面前。
言歡拖着行李箱從的士上下來,走上去。
別墅的大門是敞着的,沒關,言歡拖着行李象徵性的敲了幾下門,但別墅裏面沒人迴應,言歡擅自進了別墅。
別墅很大,入目便是一個巨大的葡萄園,別墅後面便是一片湛藍海域,毫無遮擋物完全可以眺望海域風景。
前院除了葡萄藤走廊,還有一個大的游泳池,泳池旁擺放着兩張日式藤蔓編制的桌椅,桌上擺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香檳。
紀深爵應該不久前就坐在這裏曬太陽。
言歡私闖進別墅裏,別墅里門戶大敞,裝修風格是美式田園,明媚充足的陽光散落在家裏的各個小角落,光線乾淨而明朗,隨處都是巨大的落地窗,往落地窗外的隨便一處眺望,便是一副海景與自然的風景畫。
別墅之大,又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度假島嶼上,說是上億豪宅一點也不爲過。
這房子,不會錯,一定是紀深爵的私宅。
別墅的後院角落裏,隨意丟着一堆衝浪工具。
言歡一直知道,紀深爵是個喜歡玩刺激項目的資深愛好者,潛水、衝浪、蹦極、賽車……這類危險係數極高的運動項目,他是個中高手。
紀深爵不在這棟別墅裏,一定是在海邊衝浪。
言歡放下行李,便去了海邊尋人。
海邊三三兩兩的人羣,不算稀疏,但人羣也並不算多。
言歡站在沙灘上,朝海里眺望,有幾個衝浪愛好者,但距離太遠,言歡沒帶望遠鏡,看不清海里有沒有紀深爵。
言歡雙手張開放在嘴脣邊,對着海面大喊:“紀深爵!紀深爵!”
在海面衝浪的紀深爵,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總聽到有人在沙灘上喊他,他蹙着眉頭眯眼朝沙灘上回頭一望,便看見沙灘上一抹眼熟的身影。
靠,邪門兒了。
紀深爵真沒料到言歡會這麼快的找上門。
一個巨大的浪花打過來,在紀深爵開小差時,衝浪滑板忽然一個傾斜翻船,紀深爵被浪花淹沒下去。
言歡被這個意外吸引過去,從沙灘的展望臺跑下去,“紀深爵!”
言歡用英文大喊着救命,拉了一個沙灘邊的救援人員說:“我看見剛纔有人被浪花衝下去,能不能開遊艇過去營救。”
救援人員朝海邊眺望一眼,海面上,那個被浪花淹沒的衝浪者抱着衝浪滑板再去躍出海面,欣慰笑道:“小姐,他很安全,他的技術很好,我最近幾乎每天都能看見他來衝浪,是個專業的衝浪愛好者。”
言歡震驚的看着海面上再度躍起衝浪的男人,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去,言歡朝海邊揮手。
她很確定,紀深爵已經看見她。
十分鐘後,紀深爵抱着衝浪滑板上了岸,黑色短髮溼漉漉的隨意搭着,衝浪服勾勒出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和流暢的肌肉線條,冷白的皮膚上因爲這段時間的衝浪被曬傷,卻絲毫不影響這男人的英俊和氣質,渾身上下盡顯不羈。
他就抱着衝浪滑板,身長玉立的站在不遠處,逆着陽光,眉眼帶着散漫慵懶的笑意,看着她說:“你開天眼了啊,這麼快就能找到我。我還以爲,怎麼着也得一個月。”
言歡原本快哭了,可現在看着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懶散樣子,眼睛卻月牙彎彎的笑了起來,她踏着腳底一路的沙子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紀深爵。
太喜歡了。
怎麼會有人連懶散的樣子都這麼招人喜歡。
這個幽默、不慌、聰明、無拘又不羈的男人,無法不讓人心動。
海風拂面,將言歡的長髮吹亂,裙襬揚起。
言歡哭着笑着,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紀深爵,我終於找到你了。”
言歡仰起臉,熱切的吻上他的薄脣。
紀深爵被這突然的親吻撞的腳步不穩,在沙灘上踉蹌了兩步,但卻很快的扔掉了手裏的衝浪滑板,扣住言歡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熱吻,旁若無人。
熾熱的陽光、舒爽肆意的海風、金色的柔潤沙灘,全都成了陪襯物。
唯有眼前的人,是一抹驚豔絕倫。
言歡捧着他的臉,看着他深邃明亮的黑眸,堅定的說:“紀深爵,我愛你。這是唯一答案。無關憐憫、同情。我們是雙向奔赴的,一直都是。”
紀深爵擡手摸她的臉,笑,“不說情話則已,一說就這麼石破天驚。看來陸湛那個沒腦子的也沒說錯,早知道這樣,我一早就該刺激刺激你。”
“你躲着我,把我刺激的發動全網網友都來找你,你開心了?”
紀深爵一手抱起衝浪滑板,一手摟住言歡,從沙灘朝別墅走,嘴角噙着的笑意魅惑而性/感,“這讓我很有成就感,紀太太。”
紀深爵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繾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