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浴血重生,紈絝大小姐 >第二十五章 剪不斷,理還亂
    那槐樹妖卻呵呵的低笑起來,斷斷續續的無比嘲諷道:“仙上以以爲,自己就清白高尚嗎”

    花顏正想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月瀟突然變了臉色,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月瀟已經揚起了手,將槐樹妖的魂魄強行抽離了出來。

    “別”花顏趕緊阻止,卻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月瀟親手把那槐樹妖的魂魄給捏碎了。

    花顏愣了,隨即反應過來,大步過去推了他一把:“你瘋了”槐樹妖雖然作惡多端,還偷了星辰閣的禁物,可他犯錯自然會有神靈大陸的律法來懲處,怎麼也不該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更何況,他的魂魄還是被月瀟強行打散的

    “我就是殺了他,又如何”月瀟面無表情的擦着自己的手,聲音無波無瀾,“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這是他自尋死路。”

    “月瀟”花顏有些痛苦的喊了一聲,雙手扶上了他的肩膀,眼裏的痛苦之色顯露無遺:“爲什麼”

    爲什麼

    他也不知道。

    月瀟推開他,頭也沒回的走了。

    花顏立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摸,原來不知何時他早已淚流滿面了。

    腳邊傳來弱弱的聲音:“妖神大人”

    花顏低頭一看,這纔想起來,紅苕還伏在地上等着他的處置。

    “你”才說了一個字,他心裏就跟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疼。

    紅苕對着他三叩首:“妖神大人,紅苕知錯,本來生在星辰閣已經是紅苕天大的福分,可紅苕卻不知天高地厚,鬼迷心竅聽信了那槐樹妖的讒言,走了錯路。紅苕自知罪孽深重,萬萬不敢再向大人求情,只求大人按規矩處置了紅苕,好叫紅苕彌補犯下的過錯。”

    紅苕本就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因爲不想喫苦修煉,這才走了歪路犯了錯。現在槐樹妖已經受到懲罰,被月瀟打的魂魄都盡散了,這樣血淋淋的教訓擺在眼前,徹底將紅苕給嚇得醒悟過來了――她犯了錯已經是不可原諒,若是再像那槐樹妖一樣負隅頑抗,恐怕她的魂魄也保不住了。倒不如自己認罪,誠心悔過。

    花顏靜默,好一會兒,才道:“那十個人的冤魂還在地府裏,既然是你吸了他們的陽壽,那就還回去,給地君好好賠個不是。”

    紅苕訝然擡頭,這就沒了“妖神大人,紅苕這些處罰,對於紅苕來說,是不是,太輕了一些”

    “不輕了。”花顏似乎扯了下嘴角,然而笑這簡單的動作現在對於他來說似乎有些難,於是他似笑非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滑稽又難看,好在紅苕不敢擡頭看他,也就不會知道此時的妖神大人其實是有些失態的。“進了地府,你得過了地君的懲罰,才能去找那十個人回來。至於什麼懲罰,地君沒說,我便也沒問,總之,有你好受的就是了。”

    紅苕臉色一白,隨即露出一個有些釋然的笑容來,再次叩拜花顏。“謝妖神大人。”

    紅苕自覺的去地府了,花顏還愣在原地,許久,他擡起腳來,往日月殿去了。

    日月殿裏香霧繚繞,人一進去,腳下看不清虛實,走的十分艱難。

    花顏深一腳淺一腳的挪過去,見若白正在打坐,也不好過去貿然打擾,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他。

    有人進來,若白自然會知道,阿花早和他稟告了星辰閣裏的事兒,也知道花顏是爲何而來,是以並不着急,依舊閉着眼睛打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花顏快要等的不耐煩了,正想開口叫他,正好瞧見阿花提了兩壺酒進來,眼睛頓時一亮,招呼阿花過來:“來來,手裏拿的是什麼”

    阿花只是按照若白的吩咐去取了兩壺酒來,並不知道要幹什麼用,聽見花顏叫他,連忙過來了。“妖神大人,有何吩咐”

    花顏伸手向他要酒:“把酒拿過來,這沒你的事兒了,下去吧。”

    阿花護着手裏的酒壺:“不行不行,這酒是令主要的,不能給你。”

    花顏故意沉下臉來,嚇唬他:“什麼玩意就不行了我要的你還敢不給你家令主怎麼教你的,不知道來者是客”

    阿花憋紅了臉,就是不給他。“不行,這是我家令主要的,不能給別人。”

    “嘿我說你這”

    “阿花,給他。”不知何時若白睜開了眼睛,略帶不悅的掃了花顏一眼,“妖神大人不請自來,倒來教訓起我日月殿的人了,什麼時候妖神也這麼閒了”

    阿花連忙把酒遞給了花顏,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花顏毫不在意若白有些冷淡的態度,捧着酒壺,利索的打開,直接仰頭就往嘴裏灌,好幾大口下去,才擦了擦嘴角,讚道:“好酒好酒”

    若白微微皺眉:“要喝出去喝。”省的弄的他這內殿裏盡是酒味,到時候喝醉了,月瀟又不在,沒人來帶他走,別再在他這裏撒潑耍賴。他可沒時間陪着情場失意的妖神大人耍酒瘋。

    花顏脣邊溢出一絲苦澀來,低頭盯着懷裏的酒壺,苦笑着說:“你說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就連我今天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你都早就知道,可你爲什麼不說出來哪怕說的不好聽,也能給我解解悶。可你就是個悶葫蘆,憋着藏着掖着,真不知道你這性子,言若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話音剛落,若白冷冷出聲:“妖神若是實在閒着沒事,不如幫忙去地府盯着那犯錯的小精靈,也算是做件好事。”

    花顏自知說錯話,見他臉色不悅,便知趣的閉了嘴巴。

    一時間,內殿裏酒香濃郁,而兩個人卻是詭異的沉默着。

    一壺酒喝光,花顏才幽幽開口:“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若白裝傻:“不知道妖神指的是什麼”

    “你別給我裝傻,你肚子裏知道什麼,就給我說什麼,今日得給我說明白了,不然我就是賴,也得賴在這兒。”

    “妖神自己察覺不出來嗎”若白不答反問,把問題拋了回去。

    花顏沉默了。

    這要他怎麼說千萬年了,他和月瀟知根知底,月瀟又對他有養育之恩,這其中的感情,錯綜複雜,又豈是一時能理清楚的

    剪不斷,理還亂。

    內殿裏一時極靜,只有花顏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有些事情,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妖神大人沒必要鑽進死衚衕裏不出來。”若白終於起身,走到桌前慢條斯理的沏茶,茶香嫋嫋,和殿內的香霧交融纏繞在一起,甚是好聞。

    “我知道了。”花顏悶悶的灌酒,兩壺酒下肚,臉上一絲醉意也沒有,一雙眼睛更亮了。他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若白,忽然起身走到他旁邊,又重新坐下了。

    若白顯然是嫌棄他的,往旁邊躲了躲,皺眉道:“渾身酒氣,離我遠點。”

    “你這人,忒沒意思。”花顏鬱悶道,“今天咱倆就聊聊唄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促膝而坐侃侃而談了。”

    若白瞥他一眼,知道他開始醉了,勾了勾脣,“你說的促膝而談,似乎不是和我吧。”

    “怎麼不是你,別忘了我從小可是在你身邊長大的。”花顏瞪起眼來,忽然有些憤憤道,“你說你,對我那麼狠心,就對言若好,無論犯了什麼錯,你就會懲罰我和墨修,切,偏心。”

    若白聽着他的醉言醉語,不說話,也不打斷他,只是笑着繼續聽下去,甚至還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那你討厭我嗎”

    花顏忽然湊近了他,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打了個悠長的、氣味豐富的酒嗝

    若白原本平靜的表情瞬時崩裂了,幾乎是同時屏住了呼吸,然後想都沒想就毫不留情的伸腿把花顏給踹到了一邊,然後無比嫌棄的拍了拍並不存在褶皺的衣裳,站起身叫了阿花進來。

    阿花瞪大了眼睛,瞅着地上呼呼大睡的花顏,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進門方式不太對。

    “去把月瀟叫來,就說有妖族入侵,人已經被拿下,至於怎麼處置,任憑他。”若白彎了彎嘴角,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他做的是好事,他真是個好人。嗯,也是個稱職的令主。

    若白如是想着,走到花顏身旁,擡腳碰了碰他,見他睡得實在太沉,便叫了阿花來,囑咐道:“等月瀟來了,你就告訴他,這個人闖到我這裏來耍酒瘋,還把我當成了他,要是月瀟不把他帶走,那就只有把他扔進若水湖裏了。”囑咐完,擡腳剛想走,又回頭加了一句,“哦對,這酒後勁足,估摸着他得睡個一天一夜,叫月瀟把他照顧好了,別再出來耍酒瘋。”全交代完了,若白這才覺得滿意,慢悠悠的踱着步出去了。

    阿花聽的一愣一愣的,乖乖,一定是他進門方式不對,不然他怎麼聽到令主說了這麼多話而且令主似乎是在爲妖神大人操心但是這又關月瀟仙上什麼事啊

    阿花想不明白,總覺得哪裏不對,看到地上已經空了的酒壺,才恍然大悟:“咦,不是令主吩咐的拿酒過來嗎難道令主早就知道妖神大人要來,所以叫我拿酒來灌醉他”

    不過,他家令主好端端的把妖神大人灌醉幹什麼啊

    搞不懂搞不懂。

    阿花敲敲自己的腦袋,決定既然想不通那就乾脆不想了,轉身就去找月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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