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李忠傑在雲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曾上過中央電視臺的採訪,所以有很多人對他也十分眼熟。
自從被通緝之後,也在網上引起了一陣風潮。
畢竟這傢伙的懸賞金額就有一百萬!
對於很多普通老百姓而言,只怕是一輩子也攢不下這麼一大筆金額!如今只要抓到李忠傑的消息,就能夠換取這麼多錢,自然有很多人都盯着這個罪犯的一舉一動。
“來了京城?”葉依依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怎麼朝着京城的方向逃過來了?按理說,不是應該去那些人煙罕至的地方嗎?”
“誰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宋城搖搖頭,也琢磨不透這些通緝犯到底在想什麼。
京城的安全警衛防範可是最嚴苛的,李忠傑朝着這個方向逃,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既然是有意衝着京城而來,那就說明京城有人能夠幫他逃離國內。”厲明司倒是並不奇怪,他俊美的臉上,脣角微微勾起,眼裏卻沒什麼笑意,“在京城,想要悄無聲息的將一個人送走,可是有着無數的法子,只要有能耐,區區一個李忠傑,還是能夠讓他逃離國外的。”
“這件事會跟你媽有關係嗎?”
葉依依摸着下巴,促狹問道。
“說不準。”
厲明司搖搖頭。
如果不是徐月鳳以‘徐月琴’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曾經還搞出那麼多事兒來,就連他這個做人家兒子的,都沒想到,平日裏看上去就沒什麼心眼,被安和柔欺負的委屈巴巴的生母竟然有這種能耐!
如果不是葉依依查出來那些證據,饒是以他的手段與心智,都沒能想到自己這個生母竟然僞裝的這麼好,在很多年前,手裏就沾染了那麼多條人命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厲明司眼底閃過幾分凝重。
更別說,他的生母竟然還跟那個海上實驗室的人有斬不斷的聯繫,甚至重重證據指明,徐月鳳很有可能就是海上實驗室的幕後老闆之一。
饒是厲明司這樣手段狠辣,心思縝密的男人在發現這一連串的關聯後,都忍不住深思,當年他們兄弟幾個在豪華巨輪上遇到海上實驗室那羣人,被那些喪心病狂的瘋子抓起來當做試驗品的這件事兒,是否也跟徐月鳳有關係!
如果真的有……
厲明司忍不住搓搓手指,眼睛微微眯起,帶着一絲冷意。
他那個母親,到底想做什麼?
宴會並沒有在厲家老宅舉辦。
畢竟徐月鳳如今的身份也就是厲家那位‘死去’的大夫人的妹妹,而且以前從未有過什麼交集的那種,能在厲家老宅住這麼久,都是看在厲明司的面子上,厲家的男人們纔沒有拒絕,像這種舉辦宴會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容許一個外人在厲家的地盤上進行呢?
因此宴會的地址則是選在了京城一家五星級酒店。
這家酒店在京城的豪華程度,也只能算得上一般,想那些豪門貴胄一般都是看不上這樣的酒店的。
不過宴會的主辦方既然跟厲家有點關係,京城這些貴人們看在厲家人的面子上,也還是派了家裏的幾個小輩過來了。
只有少數幾個知道厲明司夫婦二人要過來的人,纔打算親自帶着伴侶過來。
這些人的目的是衝着厲明司,只要能夠跟這對身價極高的夫妻搭上關係,別說一個小小的宴會了,就算是讓他們自個兒去人家公司拜訪他們也是樂意的。
平日裏這對夫妻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些人就算有心想要攀扯關係也找不到人。
這次既然有機會,他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就是這裏?”
車子在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葉依依擡頭打量着這家酒店,倒是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築,不過酒店的名字很不起眼,並不算什麼大牌酒店,哪怕有着五星級的名頭,可對於這些人上人來說,依舊是一家上不得檯面的。
更別說這家五星級酒店在京城開起來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十年,壓根沒什麼底蘊,屬於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普通老百姓消費不起,有錢人又看不上的那種。
以徐月鳳的本事,怎麼着都不該看上這樣的地方。
“走吧,咱們進去看看你媽到底搞什麼鬼。”
葉依依直接下車,衝着厲明司伸手。
厲明司無奈的笑了笑,“你能不能別總是一口一個你媽,你媽之類的……”
“那我叫什麼?總不能叫她媽媽吧?”葉依依搖頭晃腦,“我可叫不出來,你也知道的,我跟你媽之間的仇恨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對待敵人,我可從不打算手軟。”
只是她現在的脾氣早就沒了當初的隱忍,變得有些尖利起來。
經歷了這麼多破事兒,她早就對徐月鳳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對厲明司這傢伙還有割捨不斷的愛,再加上還有一對聰明絕頂的雙胞胎兒子,她又怎麼可能跟一個仇敵的兒子如膠似漆?
如今她跟厲明司似乎還是和以前恩恩愛愛,可葉依依心裏卻總有種這種感情無法長久的感覺。
一切猶如鏡花水月,好似夢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如一面破碎的鏡子徹底四分五裂了……
厲明司深深的吸了口氣,面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才牽起她的手一同入了酒店。
而這時前來赴宴的客人門也陸陸續續的到了,二人的到來,在人羣中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在這個充滿金錢與權力的上層圈子裏,捧高踩低一向是衆人的標準底線,誰都想往上爬。
以前光是一個厲明司,就足以讓衆人削尖腦袋去討好拍馬屁了,如今又出現一個名聲顯赫的JK,還是在國家面前掛了臉的人物,這對夫妻自然更受萬衆矚目。
“厲先生,厲太太……”
“厲太太,聽說您最近……”
“厲太太您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呀!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呢,能不能告訴我們您到底是用了什麼產品,竟然能將自己保養的這麼好?”
“厲先生跟厲太太二位看起來真的很登對呢,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一人一句馬屁,拍得倒是暢快。
葉依依忍着笑,覺得這些人倒也非常有趣。
曾經她還只是簡簡單單的葉依依的時候,這些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是擡高了她,剛出獄的時候,更是被人一口一個殺人犯的叫着。
而現在,瞧瞧這些人臉上堆積的討好之色,嘖嘖……
果然,錢跟權都是好東西,哪怕這些自詡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會爲此對他們看不上的人畢恭畢敬的。
“你們來了呀!小姨可是等你們等了很久了!”
徐月鳳今天打扮的格外濃重,精緻的妝容遮蓋了她原本稍顯老氣的面孔,一身名牌定製手工禮服價值千金,佩戴的那些飾品也是價值不菲。
雖然坐着輪椅,可那貴太太的氣度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讓原本還看不上這場宴會主辦方的達官貴人們倒是十分意外。
不過更加讓人意外的,還是那張與徐月鳳一模一樣的臉。
“這……這真的是厲先生的小姨?我的天哪,怎麼看上去跟曾經那位厲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呢?!”
“不過這氣質倒是比以前那位厲夫人高貴太多了,以前那位厲夫人雖然出身不非,嫁的豪門也比咱們這些人家門檻高,可每次瞧見她就像一個暴發戶太太似的,壓根就上不了檯面,倒是她這個妹妹……”
“一模一樣的臉,但是氣質卻不同,嘖嘖,辦了這個宴會,還邀請我們來參加,你說這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徐月鳳妝容精緻,即便是因爲經歷了不少事兒,而老態顯露,可那身氣質還是讓人莫名其妙的不敢看低了她。
再加上她那張臉,不清楚這其中內幕的人還以爲見了鬼似的,同樣的也暗暗猜測起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姨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就算是離別宴,可她跟京城這個圈子的人們又沒接觸過,如果不是因爲厲家這個高門大戶,誰會在乎她一個外來者?
大家壓根就不認識她,跟她也沒什麼聯繫,她離不離開京城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要走就悄咪咪的走唄,還偏偏特意搞出來個離別宴。
心裏雖然都在嘀咕徐月鳳的目的,不過面上,面對這些觥籌交錯的宴會,衆人面上還是掛着得體的笑容。
哪怕主辦方他們並不認識,可京城上流圈子就這麼大,每回參加宴會的大多也都是那麼一羣人,因此不少也都是相互熟悉的。
不等主人自己招呼,便自個兒三五成羣的交談起來。
與此同時,有着一頭張揚紅髮的女人也主動來到厲明司夫妻二人身邊。
詹雅寧今日打扮的也是格外的精緻,雖然她的顏值只能說一般,可在化妝品的修飾下,倒是別有一番魅力。
過來後,她便直勾勾的盯着厲明司,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拿着酒杯,衝着厲明司笑盈盈道:“厲先生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詹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