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依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狠狠的拍着冰冷的門。
黑屋的門是特質的材料,透不出半點光亮與聲音。
用力的拍打也只會發出沉悶的響聲。
好黑啊……爲什麼她要被關在這種地方?
明明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憑什麼要被徐家的人關在這種地方?
她不是罪犯!不是罪犯!
“給我開門啊!你們給我開門!你們根本沒有權力把我關起來!趕緊給我開門啊!”
她尖利的叫聲在屋內迴盪着,更是刺激着葉依依的神經。
有人曾做過實驗,將一個人關在密不透風,隔絕一切外界聲音的黑屋裏,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夠讓那個人直接崩潰。
葉依依曾經對這個實驗嗤之以鼻,可卻沒想到原來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真的感受到這種安靜所帶來的恐懼。
她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踹門,一邊緊緊的握着手中媽媽留給自己的平安玉。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媽媽,我好怕!
不知叫了多久,外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葉依依踉蹌的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靠着牆壁將自己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膝蓋,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安靜的世界,彷彿這個人世間都只剩下了自己。
葉依依嘴角帶上了一抹苦笑。
屋內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時間的流逝。
“厲明司,你這個傢伙,還真是心狠……”
她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第一次他們相遇的時候。
因爲葉美伊的算計,陰差陽錯之下她纔會跟這個男人睡在了同一張牀上。
這個男人有着一張完美無缺的臉,所以哪怕是失去了第一次,看在這張臉上,葉依依也沒有太多的難過。
本以爲是個靠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臉,卻沒想到人家是燕京市內赫赫有名的集團老總。
明明相識的時間也不過短短三月而已,可如今回想起來,卻像是過去了許多年一樣。
吱呀——
突然,安靜的空間內響起淺淺開門的聲音。
葉依依慢慢的擡起頭,朝着門口望去。
屋內亮起了刺眼的燈光。
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雙眼,等待適應了這股光線後,纔看着來人。
俊美的男人身上穿着的依舊是帶着幾分古典元素的禮服,看上去就如同古畫之中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但偏生就長了一張桀驁不馴的臉,多了幾分霸氣。
深不見底的雙眸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是葉依依看不懂的複雜。
她踉蹌的站了起來,走到男人面前。
近一米九的身高前,葉依依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顯得瘦弱又可憐。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葉依依聲音因爲之前的嘶吼而變得沙啞,但語氣裏還透着一絲期望。
厲明司冰冷的視線落在她那雙純淨的眼睛上,一字一句道:“恩。”
“不是我做的是不是?你肯定查出來了吧?”葉依依立即激動的說道。
“瀟瀟的手裏,有你裙子上的一顆粉鑽。”
厲明司卻是沒有急着回答,而是轉移話題。
“什麼?”
葉依依一愣。
隨後看着自己的兩隻胳膊。
禮服裙是男人爲她準備的,偏中式風格的裙子上用了昂貴的粉鑽作爲點綴。
兩邊的袖口都有一顆,可此時她右手袖子上的那顆粉鑽卻不見了蹤影。
葉依依心一咯噔,頓時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愣愣的看着他,“這,這是什麼意思?”
“瀟瀟被送到醫院已經進入了急救室,阿遠說,她的腦補遭遇到重力襲擊,可能醒不過來了。”
低沉的聲音卻猶如從寒川之中傳來。
葉依依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她的孩子也沒了。”
男人又接着說道。
“有三方人對現場進行了勘察,最後的結論是你。”
“不可能的,我根本沒有做過!”葉依依拼命地搖頭,“我被你丟下之後就迷路了,是那個叫曉紅的傭人帶我去湖邊的,我比你們也就早到了三分鐘而已!”
“厲明司,你們這麼聰明,怎麼就想不到事情爲什麼會這麼巧呢?”她拼命地解釋道,“我是第一次來徐家老宅,根本不可能知道湖泊那邊沒有監控!而且,監控器錄像裏面雖然沒有我的影子,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有我去湖邊的記錄呢?我是不可能憑空的出現在那裏的對不對?!”
“而且,而且你知道的。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說的很明白,風瀟瀟是顧少卿的未婚妻,我根本不可能去傷害她,傷害了她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凡是衝突,必定要有因果。
無論怎麼看她都沒有傷害風瀟瀟的理由。
厲明司應該是最明白的纔對。
可是……
“不用狡辯了,是你做的。”男人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她的解釋,一隻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要掐死她一般,厲明司那張絕色的臉也帶着濃郁的戾氣,“女人果然都是騙子!”
砰。
葉依依的身子被直接甩到了牆上,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
她本人也疼的蜷縮起來,驚恐的看着如同修羅地獄中走來的男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厲明司,你信我好不好?你信我好不好?”
她尖叫着懇求道,眼淚嘩啦啦的掉落着。
明明你可以爲我擋住硫酸的傷害,明明……明明你也是有一點喜歡我的,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試着相信我?
“葉依依。”
第一次,男人如此正式的叫着她的名字。
烏黑光亮的皮鞋踩住了她的右手,疼的葉依依忍不住大叫。
“我欠瀟瀟一條命。”
“啊!”
葉依依驟然發出一聲慘叫。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竟然會被人活生生的踩斷手腕。
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戰慄,她大哭着叫道,“你欠她一條命,關我什麼事?我沒有害過她!爲什麼你就不信我!”
“我也想信你,可是……”厲明司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痛的扭曲的臉,一字一句的道,“證據確鑿,你抵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