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麒看向厲明司所在的方向,正巧對上那人漆黑的雙眸。
即便是相隔甚遠,他也能夠感覺到對方眼裏強烈的敵意。
他不由奇怪,這位厲家繼承人的大名他是聽說過的,可他這還是頭回與這個人在同一個場合遇見,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白煜麒不由將視線落到厲明司身旁的夏桑身上。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暗暗猜想,是不是這個嘴碎的女人在那傢伙的面前說了自己什麼壞話?
要不然這怎麼無緣無故的這麼敵視自己?
白煜麒還不知道他此時此刻跟葉依依之間的聊天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十分的親密,更重要的是,這人還是人家厲明司的前妻。
雖然這拍賣會場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被拍賣會上那些價格珍貴的古董飾品吸引了注意力。
可國內不管哪個階層最改不了的就是看熱鬧的八卦心裏。
哪怕沒有白煜麒,光是葉依依跟厲明司這對曾經的夫妻站在同一個屋檐下就足夠大夥兒腦補出一處家庭大戲了。
更別說現在雙方身邊都帶了伴兒,行爲舉止還很親密的樣子。
白煜麒在渾然不覺中也成了八卦中心的一份子。
再一次叫了價,直接加了三百萬。
葉依依聽得一臉肉痛,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傻啊?這麼多錢都能在燕京市中心買一套好的房子了,那首飾不能喫也不能喝,戴着我還怕出去被搶,你別叫價了。”
“兩千萬。”
她話剛說完,對面厲明司便又再一次加價。
白煜麒眨眨眼,看她是真不想要那一套首飾,便也放棄了繼續競價的打算,無奈道,“行吧,不過回頭帶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兩個寶寶怎麼樣?好歹我也曾跟他們一起共患難過嘛。”
他笑着調侃道。
葉依依樂了,“行,只要你別嫌棄那兩個小傢伙煩就行了。”
她這一笑,頓時讓不少人看直了眼,就連白煜麒也不例外。
這個看臉的時代,不管是天然的還是人造的,在這個圈子裏是從來不缺美人的。
可卻沒有一個,能像葉依依這樣,不過是個淺淺的笑容,就能笑到人的心坎兒裏去。
白煜麒忍住心頭的悸動,一個勁兒的告誡自己面前的女人已經是有家庭的。
可心動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是理智能夠控制的?
他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想到,要是能夠早點認識她就好了。
那套藍寶石的首飾最終還是以兩千萬的天價被厲明司拍到手。
可這位大佬卻完全沒有買到東西的喜悅,而是目光冷冽的盯着葉依依臉上的笑臉。
這麼久不見,這個女人氣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白皙瑩潤的臉龐多了一絲健康的血色,那雙美眸中在笑起來的時候仿若星辰,美的讓人驚豔。
厲明司抿着脣,英俊的面容微微緊繃,渾身散發着一股不爽的低氣壓,卻又搞不明白這股莫名的不爽到底是從爲什麼。
直到拍賣會的工作人員將那套藍寶石項鍊送到他面前時,夏桑興奮的說話聲纔將他的注意力從那邊拉回。
夏桑死死的盯着面前桌上放着的一整套藍寶石首飾,剋制不住的露出了貪婪之色。
雖然被白家人找了回去,可實際上她手裏並沒有太多可以供以揮霍的錢財。
白家那邊每個月纔給她50萬的零花錢,這麼多年下來她能攢下的也就幾百萬而已。
伸出雙手,夏桑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將這天價的首飾先戴在自己的身上。
就連周圍那些女人也不由投來羨慕嫉妒的視線。
她剛準備拿起那條設計精美的項鍊,就聽男人淡淡道,“不是給你的。”
夏桑臉上的笑容一僵,呼吸一窒,“不是給我的還能是給誰的?”
厲明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她是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冷笑道,“買着玩兒不行嗎?”
他纔不會承認拍下這套首飾完全只是不想讓那個人得逞,拿去送給葉依依!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已經有了主人格,可現在居然還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主人格帶綠帽子!
越想厲明司的心裏便越是窩火。
看着與白煜麒聊天,顯得神采奕奕的女人,厲明司面無表情的讓宋城將拍賣下來的首飾收起來。
夏桑咬着脣,儘管心裏不舒服,可面上還是維持着假笑。
這些人都以爲這套首飾是厲明司拍給她的,她必須要把這個面子撐下去。
否則她這張臉往哪兒擱?
一場拍賣會,倒是心思各異。
拍賣會結束之後,還有一個晚宴。
葉依依就是過來湊熱鬧的,可沒打算從徐家手裏拍走什麼古董之類的東西,她對這些也不太感興趣。
她右邊站着齊宴,左邊站着白煜麒。
兩個優秀的男人也十分吸引女性的目光。
到了晚宴時間,三人外加一個硬是要湊過來的白詩怡一同去了晏廳。
白煜麒看了一眼齊宴,這個男人看着倒是個精英模樣的成功人士。
瞧着葉依依挽着他胳膊,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齊宴。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你丈夫?”
葉依依一愣,隨後忍不住樂道,“你在說什麼呢?這是我男伴。”
“你丈夫沒有跟着你來嗎?”
白煜麒不解的問道。
葉依依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她奇怪的看着白煜麒說道,“你不知道?”
“恩?”
白煜麒腦門上掛着三個大大的問號。
“知道什麼?”
“我已經離婚了。”
想起那個糟心的男人,葉依依便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那個精分的傢伙要是真敢跟夏桑有什麼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親手掐死他的!
這麼想着,葉依依便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高大的男人如同帝王一般踩在紅色的地毯上,夏桑正挽着他的胳膊親暱的跟他說着什麼。
察覺到她的視線之後,厲明司微微擡起頭,神色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挽着齊宴的那隻手上,就跟帶了刀子似得,嗖嗖的往她這兒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