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寫滿了‘爲什麼你會知道’這樣的疑問。
葉依依更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徐月鳳,雖然她從未問過厲明司幼年時期的事情,可有一點是能夠確認的。
這個男人養父母的家境並不好,很小的時候他就要幫着養父母帶着伊妮德去街邊撿那些別人不要的破爛攢起來賣錢。
據說,他被厲家人找回去的時候,整個人又瘦又小,怯生生的對陌生的環境充滿了警惕。
如果厲明司經歷的這一切都被親生母親看在眼裏……
葉依依難以想象,徐月鳳到底能夠狠心到什麼程度,才能夠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上人的奢侈生活,卻看着自己的兒子喫不飽穿不暖,跟着養父母一起喫苦受罪。
徐月鳳張了張嘴,顯然想要辯解。
可厲明司卻不給她半點機會,冷着臉問道,“孩子現在在哪兒?說出來,我還能讓你在監獄的生活沒有現在這麼辛苦,可如果你不說……”
意思很明顯,徐月鳳本就是被判了死刑的重刑犯,要不是後臺硬氣,現在都被轉移到重刑犯監獄了,在那裏可比現在的監獄更加艱辛,那些死刑犯可不會管你家裏有沒有錢,將叢林法則展現的淋漓盡致。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在那種監獄中弄出人命都是常事兒。
二人糟糕的母子關係因爲徐月鳳一次又一次的私心而變得幾乎決裂。
葉依依有些心疼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攤上這麼一個母親,也的確是他倒黴催的。
“在,在你胡叔叔那裏。”
徐月鳳沉默許久纔開口吐出了孫子現在所在的地方。
厲明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個所謂的胡叔叔他是知道的,是徐月鳳的老相好。
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這兩人接吻的場面,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對父親所謂的愛情壓根就是一個笑話。
厲靖安光明正大養了安和柔這個小老婆,還生了兩個兒子。
而徐月鳳則是跟別的男人暗度陳倉,讓自己丈夫頭上綠油油的。
兩個家族的聯姻,雙方結婚後沒有感情,生了孩子之後彼此各過個的比比皆是。
可像徐月鳳這樣當了女表子還立貞節牌坊的還真少見。
將那個‘胡叔叔’的信息發給宋城,厲明司壓根就不願意看到徐月鳳,冷着臉對葉依依道,“咱們回去吧,以宋城的能力,很快就能把孩子帶回來。”
“恩。”
葉依依瞥了一眼神色恍惚的徐月鳳,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可恨又可憐。
“等等。”
徐月鳳突然開口,叫住了厲明司。
她抿着脣,神色複雜的看着他道,“就是因爲你小時候的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親近我嗎?”
“你沒有把我當過兒子,我自然也不會將你當成我的母親。”
男人只是神色漠然的回答了這麼一句話。
徐月鳳頓時猶如遭受了重擊,露出一絲慘然的笑容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回去的路上,厲明司的情緒顯然並不高,臉色一直十分駭人。
可葉依依卻覺得這個在別人眼裏無所不能,宛如一座高山的男人此時此刻卻讓人心疼。
哪個當孩子的不奢求母親的疼愛?
徐月鳳爲了自己的私心將他丟棄在一個生活困頓的家庭裏,等到需要他的時候,又將幼小的他帶離熟悉的環境,在厲家這樣全是豺狼虎豹的環境中艱難生存着。
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靠着他自己拼來的。
徐月鳳給不了他母愛,就連他幼年時期從養母那裏得到的疼愛都給剝奪了。
葉依依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起徐月鳳那些所作所爲,由衷的厭惡起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了。
半路上,宋城的電話打了過來。
厲明司按下接聽鍵後,那邊立即彙報起情況。
“孩子跟人都不見了?”
厲明司臉色越發的難看,“胡天友人呢?”
胡天友便是跟徐月鳳一直有着不可見人關係的情人。
宋城語氣也十分凝重,緊緊捏着手機,哪怕沒有見到老闆此時此刻的模樣,都能夠感受到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可怕壓力。
他抹了一把冷汗道:“我們把他家裏翻遍了,還查了他最近的行蹤,發現他在一個小時前抱着小少爺登上了前往n國的飛機,已經讓人去n國查探他的消息了。”
厲明司面無表情的掛斷電話,葉依依卻忍不住扯着他的袖子,着急的問道,“怎麼樣?孩子呢?”
“那個男人帶着孩子離開國內了。”
葉依依一愣,隨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他想幹什麼?”
男人勾脣,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不管他想做什麼,敢對我厲明司兒子下手,我讓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
一系列的命令傳達下去。
包括n國在內,厲明司直接對胡天友發出了全球通緝令。
他用一個優惠的價格讓各國大佬都給了他一個面子,全部都在幫他尋找胡天友的消息。
厲家老宅。
安和柔一巴掌扇到黃嬸臉上,面色極其陰沉道,“你說什麼?人搞丟了?”
黃嬸捂着被打的臉,哭着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我派過去的那個女人死在了郊區那個廢棄公園裏,還被警察他們給發現了。”
說着,她眼裏浮現出濃濃的恐懼,“夫人,要是被大少爺知道這事兒是我們乾的……”
“慌什麼!?”安和柔也沒料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意外。
她本意是將兩個孩子送到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讓厲明司那對小夫妻痛不欲生,誰讓那個野種竟然處處都壓制住自己的兒子?
可現在……
想到派去的人竟然死了,安和柔的心頭便涌上一層濃濃的不安。
她這個計劃幾乎天衣無縫,到底是誰出賣了她?
安和柔陰沉的目光落在黃嬸兒身上,心一陣陣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