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粲疲於應對魔獸,不時還有低階魔獸騷擾,幾次差點被它找到空子,正當同歸於盡之際,從天而降。
本來必輸的局變得不可捉摸起來,現在是以一敵二了,那頭烙鐵毒印蟒也夠果斷,匆忙逃走。
兩人都筋疲力竭了,最後一波魔獸退走後,他們也不由得鬆口口氣。
納蘭粲劫後餘生地呼了口氣,疲憊的說道:“這魔獸十分歹毒,要不是兄弟你及時趕到,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對了,還不知你姓名”
蕭林灑脫的一揮衣袍,笑着說道:“哦,我叫蕭林,樹林的林。”
於是,兩人就此結識,那時,他們才鬥靈。
魔獸獸潮持續了一年,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兩人的修爲也蹭蹭上漲。
蕭林:“背後交給我,你只管向前衝”
納蘭粲:“正合我意,今天就殺他個天翻地覆”
最後一波魔獸獸潮退去,蕭林和納蘭粲緊繃的心絃也鬆懈下來。
“哼,本來還想它再來幾波,我好衝刺鬥王呢,沒想到玩不起了嘁”
蕭林扯下身上的碎布,隨口說道:“我記得昨天你還抱怨說啊到底何時才能結束啊,我已經堅持不住了”
納蘭粲臉色一紅“我我我何時說過你可別信口胡謅”
蕭林又模仿道:“誒,可憐我鄰居的絮焉,我還沒向她表白呢。我實在不想死在這啊”
“喂,你夠了,何必說出來”
多年後,因爲抵擋魔獸有功,納蘭家在加瑪帝國擁有一席之地,而那個人卻不見蹤影。
烏坦城,兩位老人相對而坐。
蕭林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多日不見,納蘭兄弟風采依舊啊”
納蘭粲眼角跳了跳,譏諷地說道:“是啊是啊,滿頭白髮無不襯托我仙氣四溢的風姿。反觀你,印堂發黑,怕是活不久了呢。”
“沒想到,你成爲獅心元帥後,不僅沒有衣食無憂,反倒更顯老了。你看我,住在這小破城裏,沒有錦衣玉食,也沒有那麼多僕人伺候,反而比你活得自在。所以說,平平淡淡纔是真。”蕭林抿着茶,怡然自得的自說自話。
過了一會兒,納蘭粲不厭其詞,繼續追問之前的答案。
“你當真不去加瑪城”
蕭林不耐的放下茶杯,抱起胸緊盯着對面的白髮老人。
“嘖,你這人怎麼如此喋喋不休,我說了幾百遍,我要隱居山林,不問世事。我對那些虛名沒興趣。好了,別說這個了。每次上來都少不了這句話,煩得要死”
納蘭粲眉毛皺成一條,擔憂地說道:“可是你的烙毒”
“如果你是說這個就免了,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活個幾年不是問題。沒什麼事就走吧,浪費我好茶”
“不是不是,我有個好消息,就在前日,我當爺爺啦誒你的孫子也快出世了吧”
納蘭粲有些不敢相信。“女女孩啊”
蕭林正襟危坐。“我的是男孩。”
蕭林眼睛裏似乎閃爍着光芒,一本正經的說道:“納蘭老弟啊,我跟你說嗷,咋們的兒子沒能結成夫妻,孫子輩給了這機會,天時地利人和,出生都是同一天,不如,咋們今日就定下婚約”
納蘭粲有些懵。
“等等,你不是不喜歡和外界搭上關係嗎怎麼突然就翻臉了”
蕭林內心在狂笑。白菜被人拱,和拱別人家白菜能是一個道理嗎能是嗎不是啊不佔白不佔啊啊哈哈哈哈
“我想,我的時日也不多了,這就當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了。”
說着嘴角流出一股黑血,伴隨着劇烈的咳嗽聲,長氣不接短氣,好像一口氣提不上來就要嗝屁了。
納蘭粲嚇得立馬過去扶着他,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這麼嚴重啊”
蕭林喘着氣,虛弱的說道:“我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這麼個要求不過分吧”
納蘭粲急忙說道:“不過分不過分,咱們今日就定下婚約。”
納蘭家,納蘭粲摸着鬍子,思索着說道:“烏坦城的蕭家家主,蕭林,我與他是生死之交。本來想啊肅娶他女兒來着,誰知他生了個兒子,直到後來,你們出生了,而且是同一天出生,簡直是天作之合。我拗不過他,所以就訂好娃娃親了。”
納蘭嫣然聽此,臉色煞白。原本以爲逃過父母包辦婚姻,卻沒逃過爺爺口頭的娃娃親。她感覺自己被戲弄了。
“我不要”納蘭嫣然小臉上滿是倔強,充滿了堅決。納蘭粲見此,心頭一股火氣更大了。
他又想到蕭林臨死前的場景。
他眼皮耷拉着,奄奄一息。“我好想多活一會兒,哪怕一會兒,那樣就能看到我孫兒娶妻生子的場景了吧。”
納蘭粲不容置疑地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更改不了的,不然我就真得背上背信棄義的名頭了。”
雲嵐宗
臺階上高貴的人影緩緩轉過身來,漠視一切的眼眸聚集到納蘭嫣然的身上。
“師傅,嫣然只是想早日學有所成,好好爲您分憂。”
雲韻眉頭一皺,這徒弟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
“分憂我看你氣息浮躁,戾氣外泄,一看就是心中有一股鬱氣堵塞,不得發散導致。”
長時間的身居高處,讓她和人之間有了隔閡,可能嫣然就是因爲這纔不敢坦白的吧。雲韻也意識到這點,神色緩和下來。溫柔的問道:“嫣然,發生什麼了”
就像媽媽的手掌一樣,撫摸着她的額頭,納蘭嫣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委屈。但是,她並沒有撲進雲韻的胸懷裏。靜靜地站在那裏緊握着拳頭。
納蘭嫣然向來都是堅強獨立的,從來沒露出過這種懦弱的表情。可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