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不吱聲了,一個個驚恐地看着黃極。
親身捱過揍,才知道黃極出手有多犀利,一拳下來打得人躺在地上抽筋,這是他們從未品嚐過的拳頭。
“不打了,你牛逼!那錢我不要了,咱就當沒見過!”張俊偉此刻雖然服軟了,但心裏依舊保持着硬氣。
黃極自然是一清二楚,他把受傷的張俊偉再次拖回麻將桌旁的椅子上。
彈了彈夾在了鎖骨上的匕首,笑道:“我大老遠跑過來,可不是揍你一頓就回去的。”
“你還想當我老大不成?小子,不要以爲會功夫就了不起……”張俊偉說着。
黃極卻突然俯身,貼在張俊偉耳旁,用只有他一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如果你不想女裝的事被兄弟們知道,就最好聽我的。”
聽了這話,張俊偉臉色微變,強裝鎮定道:“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小癖好,我一眼就瞧出來了。”黃極笑道。
張俊偉瞪眼道:“哈?你在瞎說什麼呢?”
“我想想……應該有自拍吧?”黃極笑道。
張俊偉死死盯着黃極道:“別扯東扯西,今天算我栽了,你們走,我保證不會泄露你們的行蹤!那五萬我也不要了,雙手奉上!就當我道歉了!”
黃極笑道:“果然有啊,那照片是藏在u盤還是內存卡呢?莫非專門有個硬盤?”
“……”張俊偉不吭聲。
但黃極摸着下巴道:“呦,這小眼睛眨的,看來不是硬盤了。”
“難道是內存卡?”
張俊偉吞了口唾沫,黃極點頭道:“看來就在內存卡里了!”
“你說你馬呢!”張俊偉罵道,同時心裏暗驚:自己表情有這麼明顯嗎?
黃極慢慢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會不會藏在身上呢?鞋子裏?還是背心有隱藏的口袋?”
“這裏……這裏……還是這裏呢?”
張俊偉呼吸越發急促,額頭全是汗,心裏很是緊張。
“莫非在這裏?”黃極彷彿從張俊偉的反應中瞧出了什麼。
突然一伸手,握住了張俊偉的腰帶,故意摸索兩下,就捏到腰帶內側有凸起的硬物。
原來腰帶內側有幾個隱藏小夾層,放不了多少東西,只能藏點刀片、紙條、內存卡之類的東西。
其中後腰處就有隱藏刀片,此乃張俊偉防止自己被人綁走,一旦雙手反剪綁在身後了,就可以摸出刀片割繩子。
而前面,則藏着一張內存卡。
“槽,我跟你拼了!”張俊偉見黃極摸出內存卡,直接急了!
他不顧脖子上插得刀,打從心底裏冒出一股狠勁,羞憤欲死般地撞向黃極。
怎料黃極錯步閃開,與此同時還順着張俊偉的力道拔出匕首,沒有傷到他分毫!
趁着張俊偉撞了個空,失去平衡之際,黃極踢出一腳,張俊偉頓時摔了個大馬趴。
打肯定是打不贏了,他此刻只是心中惶恐到了極致,變成了憤怒。
有些祕密,他是一輩子不想讓人知道的。
卻見此時黃極已經將內存卡插入手機,看了起來。
張俊偉立馬愣在那,腦子裏一片空白。
“草泥馬!”張俊偉掙扎着爬起來。
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給我……還給我!”張俊偉低吼着。
“夠了!”黃極爆吼一聲,關閉手機說道:“這東西我不會泄露出去,你以爲憑我的身手,爲何要被你的人抓過來?蠢貨!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救你的命!”
他步步緊逼,氣勢嚴厲!再不復之前朋友聊天般的語氣。
“我看了你和你母親的短信記錄,知道你很孝順。”
“我最喜歡孝順的人,絕不會拿你家人威脅你,但是……有人會!”
“想想你媽,想想你兄弟,想想你自己……你現在很危險!”
“我只再說最後一遍,你只有相信我,聽我的,才能活命!”
黃極一句句話錘擊在張俊偉心頭,張俊偉背心早已被汗水打溼了。
他完全被黃極的氣勢所懾,聽完這番話,一屁股滑坐在了椅子上。
“是……是……”張俊偉喏喏道。
“以後,我聽你的。”
張俊偉已然被黃極連打帶說,弄得服服帖帖的。
老王和林立在一旁都看傻了。
啥玩意兒張俊偉就崩潰了?
不光他們沒看明白,小弟們也都面面相覷。
張俊偉說道:“以後他就是我的老大,你們誰要是不服,能打得贏他,那我也叫你們老大
!”
衆人頓時不說話了,他們都被黃極揍躺了,自是也沒有什麼脾氣。
既然老大都服了,衆人只得接受。
“我叫華墟,我不在時,他全權代表我。”黃極手指着林立。
林立早已被黃極囑咐過了,此刻站在那也沒拒絕,一副任由黃極安排的姿態,淡淡說道:“我叫林立。”
張俊偉一愣,意識到黃極非常信任這個人,連連點頭。
“關於這次的委託,無論誰問起,一律都說沒有找到。”黃極說完,就拆下內存卡,將手機扔給了張俊偉。
張俊偉點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有人問起,我自會敷衍。”
說完,看了看弟兄們道:“你們也一樣,嘴巴都嚴點。”
黃極繼續說道:“你原本會拿到的五十萬酬勞,則有我支付。”
“這哪成呢?真要按你說的,我打電話給那人,只是在找死,那老大你這還是救了我呢,這錢不要也罷。”張俊偉連忙擺手道。
黃極平靜道:“你不用跟我假客氣,我還有事要你幫我辦。”
“不過在此之前,這個人……我信不過,他一定會背叛你。”
黃極說着,手指向地上躺着的撿槍男。
此人野心勃勃,打從一開始黃極就看出來了。
眼下倉庫裏張俊偉的手下,共有十一人,這十一個人其實各個也都是小老大,管着少則八九個,多則二十餘人,只不過他們都聽張俊偉的而已。
比如小渣,其實之前找到老王要債的李全,就是他的小弟。
他得知老王騙了李全的錢後,沒有大庭廣衆去抓人,而是正好讓被騙的手下去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