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雙方處於焦灼狀態,藍可馨在旁邊看着無趣,因爲到了這個時候,盤面的走勢就象心電圖一樣,完全沒什麼刺激可言,不禁讓人索然無味。
“安姐姐,蔣家要是再砸下去,他們恐怕就要把整個上市公司拱手於人了。”
安如意望着盤面,從各數據指標分析。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股價已經完全低於對手的建倉成本,對手也不敢動。”
“大家在僵持着比耐力,看誰先沉不住氣。”
“要是蔣家再砸一波就完美了。”
藍可馨不太懂,“再砸下去,蔣家自己手裏的籌碼也不夠了吧?”
“對手肯定在低位搶籌,畢竟他們是有備而來。”
“不!”
安如意搖頭,“只要蔣家敢在這個時候再砸一波,必定讓很多機構,散戶,遊資膽顫心驚,他們害怕再跌下去,必然乖乖地交出籌碼。”
“一旦造成這種壓力,就不需要蔣家來砸盤了,會有大把人的幫他們砸。”
“如此一來,股價已經遠遠低於對手的成本價,他們不得不想辦法將股價拉回來,保持不虧損的狀態。”
藍可馨興奮地道,“到時你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哇噻,安姐姐,你真是天才。”
“我就說你不會輸給冷嘛。”
這丫頭又跑過來,抱着安如意的臉就要來一個。
“死開!”
“幹嘛,就允許何平凡親熱?”
“滾!”
安如意氣死了,“小心我把你的錢虧光。”
“不!”
藍可馨乖乖地退到一邊,“我去給你拿酸奶。”
“……”蔣氏集團總部辦公大樓,燈火通明。
總裁辦公室裏,蔣英姿緊盯着盤面,旁邊幾位分析師勸道,“總裁,不能再砸下去了,再砸下去我們手裏的籌碼就不夠了,到時被人家低位搶籌,成了大股東我們就被動了。”
蔣英姿看了幾人一眼,“那些機構,散戶的成本價在哪?”
一位分析師道,“我們已經算過了,這個時候絕大多數機構和散戶虧損都應該在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左右。
對方估計也在這個附近。”
蔣英姿道,“他們不是一般都設有止損點嗎?
給我砸破他們的止損點。
讓他們自己乖乖地把籌碼交出來。”
另一名分析師道,“要不我們放一則消息出去,說大股東大量減持。”
“不”蔣英姿道,“你當人家傻啊,一旦放出消息,人家就知道這是煙霧彈,騙誰呢?”
“悶聲不響,瘋狂砸盤,才讓他們摸不着頭腦。”
“別說了,就這麼決定,執行命令。”
“可是”幾名分析師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樣太冒險了,要不要向董事長彙報?”
蔣英姿敲了敲桌子,“你們有沒有腦子,大伯現在去了海外,電話一直聯繫不上,這還不明白嗎?
肯定是中了對手的圈套。”
“我只怕這次洽談是假的,被人家蒙了纔是真的。
對方想讓我們羣龍無首,趁機摧毀我們。”
幾名分析師一愣,紛紛點頭,“好吧,執行總裁的命令。”
海外,一處神祕的辦公室裏。
“現在我們的處境很被動,虧損達百分之二十五點六三了,如果對方再繼續砸的話,我們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收購他們的上市企業嗎?
這可不符合我們一貫的風格。”
老者望着盤面上,也在做最慎重的考慮。
以前他一直輕視對手,覺得東華不可能有能與自己抗衡的人物,但現在他突然覺得不對。
“蔣氏集團現在是誰在主持大局?”
“BOSS,蔣主平先生被我們的人套住後,按理說蔣氏集團應該羣龍無首,難道是那個老頭子又出來了?”
“我聯繫一下艾文,讓他查探一下。”
“快!”
老者命令道。
目光再次落在盤面上,突然,數萬手大單再次轟砸下來,股價直線下跌。
老者渾濁的眼珠一瞪,“喔密嘎!該死!”
這一砸果然如蔣英姿預料的那樣,股價跌破那些機構,散戶的止損點,他們也坐不住了,紛紛拋單。
“接!”
安如意見狀,毫不猶豫地掛單接手。
她的掛單就象一個懸在下方的口袋,很輕鬆地撿到了很多的便宜籌碼。
藍可馨在旁邊緊張兮兮的,“你能不能別這麼猛,別滿倉啊!”
安如意沒理她,這種打法,容不得她絲毫猶豫,稍爲錯過戰機,利潤就成了人家的了。
“FUCK!”
海外那處神祕的辦公室裏傳來了老者的怒罵,“這條該死的小魚!”
這一次砸單,小魚搶到的籌碼竟然是最多的。
自己弄了半天,給他人做嫁衣?
到這個時候,做空的動力已經基本沒有了,蔣英姿也是一邊砸一邊撿,要不她哪來這麼多籌碼。
但這種運作手法很燒錢,爲了保住蔣家的上市企業,打敗對手,她哪能顧及這些?
經達兩個晚上的焦灼戰,安如意成了第三大股東。
她手裏的資金,已經達到接近百億國際通用幣,儘管她佔的比例不到百分之十,也已經很恐怖了。
這就跟市場上很多例子一樣,老大和老二打架,便宜了老三。
現在蔣氏集團和對手的持股比例很接近,都佔百分之三十幾,只是蔣氏集團略高一點,現在的關鍵,就看安如意幫誰了。
煎熬了兩個通宵,蔣英姿突然發現冒出來一個第三大股東。
其他的機構,散戶都紛紛減倉,怎麼還有一個另類?
這個第三大股東究竟是什麼來頭?
會不會是對手的另一股力量?
蔣英姿有點擔心了,“快,馬上幫我查一下這位股東的信息。”
安如意在海外登記的並不是自己的本名,而是她另一個沒人知道的外國名字。
所有的信息,都與江洲的她扯不上任何關係。
不要說蔣英姿,就是對方這個強大的資本大鱷,恐怕也挖不出真相。
看到第三大股東崛起,雙方瞬間都保持沉默,在做最冷靜的分析。
海外的辦公室裏,老者也終於沉不住氣了,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