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約你兩年後在‘洪拳正宗’的牌匾下再戰,怕是想要在我面前,將你擊敗,來一雪前恥啊。”
今天,陳魁又收到了一份戰書,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依舊是洪乾城遞來的,這次他與陳魁相約,兩年後再戰,比試的地點——震南武館。
“前一次我尚且不懼他,兩年後,我更是不懼。”陳魁拿起桌上的戰書,看着洪震南道:“三叔,到時候,還請你迴避一下。”
“你可要想清楚了,他有這股狠勁,兩年之後,可不好對付。”洪震南說道。
陳魁聞言,微微一笑,道:“何懼之有。”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陳老哥的鐘,不愧是我洪震南的徒弟,有志氣。”
洪震南現在突然有些喜歡洪乾城了,一方面是因爲洪乾城身上這股不服輸的狠勁,另外一方面是感謝洪乾城給陳魁帶來的壓力,接下去兩年,洪震南不用擔心陳魁划水了。
雖然此前陳魁保證自己日後還是會繼續努力練功,但是此前留在洪震南心目中的印象也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消除的,他不敢確定這次陳魁會不會是三分鐘熱度,現在多了洪乾城這個外力,陳魁練功一定會更加認真。
這在洪震南看來,大過於天,至於輸贏,他相信,陳魁只要維持現在這個狀態,兩年之後,勝算還是很大的,何況輸了又如何。
……
練功房。
“你果然是練武的材料,非常不錯不錯,樁功已經登堂入室,現在我就正式傳授你洪家拳的套路。”檢驗了陳魁的樁功之後,洪震南說道。
“三叔,爲什麼要拘泥於套路呢,拳法爲什麼要如此複雜?簡單一些,就像拳擊一樣,不是很好嗎?”陳魁問道。
這是陳魁和洪乾城比試之後的感悟,任你幾路來,我自一路去,似乎沒有必要搞那些花俏的套路。
“哎,你啊。”洪震南指了指陳魁,他就是擔心陳魁會在心中形成這種觀念,好在他早有準備,只聽洪震南問道:
“阿魁,你認爲,功夫是什麼?起源於何處?”
沒等陳魁回答,洪震南就自問自答道:“功夫是殺人技,起源於戰場,來自於實戰,阿魁,你一定要記住,功夫萬變不離其宗,不管變成什麼樣,其最初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對方,保存自己,世界上任何一種搏擊術,一開始都是如此,概莫能外。”
“嗯。”陳魁點點頭,這點他確信不疑,他曾看過一些資料,早期的拳擊手,會在拳套中放釘子,因爲實在是太過血腥,在西方很長一段時間內,拳擊是被禁止的。
“大道至簡,你以爲我們的先輩,會沒有想過對功夫刪繁就簡,越簡單越好?”洪震南反問道。
“這……”
祖先肯定想過,而且做過,甚至還流行過,只是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功夫還是現在的模樣,依舊有路數。
“還記得明、暗、化三重勁嗎?”
“當然,難道這些武功套路,是爲了修習勁力?”
“不錯!”洪震南笑着點點頭,說道:“今天,我就和你詳細地說一說整勁。”
“你有沒有見過嬰兒?尤其是出生四五個月的嬰兒。”
陳魁下意識的點點頭,前世他照顧過自己的侄子,雖然各種被老媽嫌棄。
“小孩的四肢柔弱無力,剛開始用力,是用腰和脊柱發力。”
“對。”陳魁點點頭,他那侄子,不喜歡躺,每次讓他躺下,都要奮力挺起來,以前沒注意到,現在經洪震南一說,還真是這樣,孩子不靠四肢力量,而是靠脊柱和腰,所以是“挺起來”。
“但是隨着身體發育,四肢變得強壯,脊柱開始固定,四肢就可以單獨用力,脊柱和四肢分家,最後脊柱基本只起支撐作用,完全靠四肢用力,而這種只用四肢的力量,就是局部的勁,不是整勁,所謂整勁,就是要用脊柱的力量帶動全身,將全身的力量集中起來爆發出去。”
“原來如此。”
“如此用勁違背了常理,所以想要整勁上身,過程必定是艱難的,要經過一番苦修,任何一種武功都不例外,這個過程,自始至終離不開四個字,分別爲——苦、正、勤、準。”
“嗯。”陳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有點明白。
“苦和勤,自然不用多說,而正和準,指的就是路數,這些動作路數,一招一式都是經過先輩千錘百煉,只有在動作上精益求精,練得正了,勁力才能到位,才能把身體的拙力去掉,保證身手不滯,舒展靈活,周身順遂。”
“路數,不是讓你在比試中使用,那就變成拘泥於形式,自尋死路,而是爲了讓你把勁練順,在與人交戰的時候,能自然而然的將勁給用出來。”
“將這些路數練正,也是練成暗勁的前提,明勁、暗勁、化勁,三重境界層層遞進,武功路數,就是通往這三重境界大門的路徑,這就是爲何武功還有路數的原因。”
“原來如此。”
“有些路,看起來近,但它不到達,這是世界上最遠的路!”
“有些路,看起來遠,它到達,這纔是真正的捷徑。”
“嗯。”
“武功,分爲演法、練法和打法,演法沒啥好說的,不值一提,但是練法和打法,尤其是練法,卻是千錘百煉而來。”
“何況,你憑什麼說拳擊、空手道、泰拳這些武功就是刪繁就簡呢,這些武功的真正精髓,難道能讓你這個外人知道?”洪震南反問道。
晴天霹靂!
是啊,自己憑什麼認爲這些格鬥技巧很簡單?
別說是專業的搏擊運動了,陳魁連體育生都不是,對於這些根本就是一知半解,也只是看過一些視頻,看過一些帖子。
他有什麼資格去下定論?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