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那麼早就起來了。”看到正在站樁的陳魁,馮嫲感慨道。
“馮嫲,我來幫你!”陳魁聞言,收了樁功,說道。
馮嫲也沒有拒絕,主動將手中的木盆遞給了陳魁,兩人走到搭好的繩子前面,陳魁將木盆放在地上,馮嫲拿起木盆中的衣服遞給陳魁,陳魁接了,將衣服有序地懸掛在繩子上。
從兩人配合的默契程度上來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譁。”
陳魁拿起衣服,抓住兩角輕輕一抖,擰巴的衣服舒展開,陳魁看似隨意的一甩,動作自然而瀟灑,衣服落在繩子上,位置和角度就像精心調整過,幾乎不用再作調整。
“連那些少林武僧,練武都沒你那麼勤奮。”將最後一件衣服遞給陳魁,馮嫲說道。
“睡夠了,就上來練一會。”陳魁拍了拍手說道。
“年輕人,就是精力好啊。”馮嫲說道:“都說人老覺少,你這年輕人,一天睡覺的時間,怕是不比我這個老婆子多啊。”
對此,陳魁笑了笑,沒有接話,他沒有說謊,真的是睡夠了,睡不着,陳魁現在每天只要睡大概四個小時,就能保持精力充沛。
一來是練武之後,身體素質越來越好,睡眠質量也越來越好,精力旺盛,二來是陳魁的精神力要遠高於常人,讓陳魁的精神恢復更快,自然也可以縮短睡眠時間。
而最最重要的是武道天書!
初一開始,陳魁還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隨着獲得武道天書的時間越來越長,陳魁就逐漸發現了異常。
不管自己睡覺之前的狀態有多糟糕,醉酒、疲憊,甚至是一些輕傷,只要睡上一覺,醒來之後,保管精力充沛,身體狀態恢復如初,與火影中的鳴人太子有幾分相似。
雖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表明是這受武道天書的影響,但是陳魁唯一能想到的合理原因,也就只有武道天書。
“你去練功吧,老婆子我就在這裏坐一會,看看星空。”馮嫲擡頭看着滿天星斗,說道。
陳魁聞言,抱拳說道:“那還請馮嫲指點。”
言罷,陳魁不等馮嫲說話,便開始演練起來。
陳魁有三個師傅。
第一個自然是三叔洪震南,他教導陳魁洪拳路數,與陳魁切磋。
第二個是馮嫲,前文說過,馮嫲挺神祕的,陳魁曾問過洪震南,洪震南卻不願意多說,陳魁只是知道她練過武,而且造詣不低,她沒有教導過陳魁任何招數,卻時常在關節處爲陳魁指點迷津,每次都能說在要點上,令陳魁恍然大悟,就像一年多前點破“一膽二力三功夫”。
第三個位,自然就是神祕莫測的武道天書,毋庸多說。
陳魁雙腳張開,與肩同寬,雙手舉起,虛抱胸前,身體開始沒有規律的抖動起來,只有頭一直保持端正,不受身體抖動的影響,雙目如炬,同時伴隨着程度不一的深蹲,看起來有點古怪。
陳魁所修習的洪家洪拳,起源於明末的反清義士洪熙官,洪熙官先後在嵩山少林、南少林學藝,後來又見識過各門南方拳種,在實戰之中,融合了各家所長,自創洪家拳,簡稱“洪拳”。
一旁的馮嫲雖然面朝天空,但是眼睛卻一直放在陳魁身上,看了會陳魁的三晃膀之後,暗自點頭。
陳魁的雙腳明明沒有動,一直紮在原地,卻給人一種陳魁不斷在移動的錯覺。
“滾身而起,滾身而入,周身圓滾,小如鼠,抖如虎,形如龍!”
“魁小子的樁功,可以稱得上是圓滿了。”
“端得是好悟性,宗師之姿,只是可惜生錯了年代,若是早上二三十年,不只需早上個十年……可惜了,可惜了。”
雖然有“化勁宗師”這個稱呼,但是實際上,化勁和宗師,並不是一個概念,化勁是指身體層面,而宗師更多偏向於精神層面。
這就好比收入很高的作者數量不少,能被尊稱爲“作家”的,就比較少,而能被稱爲“文學家”的,更是少之又少,到了這個層次,很難用收入或者是影響力來衡量了,那是一種玄之又玄,難以衡量的稱呼。
言歸正傳,功夫是殺人技,想要成就宗師,須身經百戰,歷經生死,迴歸功夫本源,纔能有所領悟,達摩、張三丰、趙匡胤,哪一個不是處在亂世,王陽明雖然生在明朝中期,但是他文武全才,是一員戰功赫赫的將軍。
“馮嫲,我這樁功如何?”陳魁問道。
“很不錯,你的樁功已近乎圓滿,接下去只要保持就行,你小子,是一定要再聽我這個老婆子誇你幾句纔行,是吧!”馮嫲笑罵道。
“嘿嘿。”陳魁笑了笑,馮嫲的這話,倒也沒錯,陳魁就是故意在馮嫲面前顯擺的,有武道天書的陳魁,很清楚自己將樁功練到了什麼層次,他之所以這樣做,目的就是希望馮嫲能看到自己的潛力,將她的武功教給自己。
雖然馮嫲未曾在陳魁面前展露武功,但是依陳魁的觀察,馮嫲絕對是一個高手,如果讓她將一身絕技帶入棺材,那就太可惜了,這也是洪震南的意思。
只是馮嫲似乎死了心,打定主意要將自己的一身武功帶進棺材。
“你啊。”馮嫲笑着搖了搖頭,她心中何嘗不知道陳魁的想法,只是……
“基礎也已經打牢,練法已經差不多了,接下去應該更加註意實戰,要將更多的功夫花在打法上。”說着馮嫲站起身,說道:“老婆子我啊,就不在這打擾你練功了,再回去躺一會,人老咯,不中用咯!”
馮嫲錘了錘自己的背,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