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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會兒,看着一廢一囚的孔玲瓏、孔軟軟,卻再也沒有妖認爲鸞星歌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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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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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跪在她面前叩首自稱“罪臣”、一臉悔不當初的未婚夫、不對,是前未婚夫——畢九方,輕啓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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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被你騙時,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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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說這話時,臉上還帶着一抹未消散的深情,但轉瞬之間,深情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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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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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勁一甩袖,眼中滿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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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無情我便休,我鸞星歌與火雀族少族長畢九方,解除婚約。從此一別兩寬,對面不識,相見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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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素手一揮,畢九方發間一支巔峯階靈器火鸞翎羽簪,就到了她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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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初他們定情時,鸞星歌送給畢九方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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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九方平日裏唯恐旁人說他是喫軟飯小白臉,因此這簪子他向來沒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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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因爲這簪子着實是一件寶貝,能抵禦妖王一擊,因此他就將其藏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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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哄騙鸞星歌,說什麼“挨着心臟,才更能感受你對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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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鸞星歌那個蠢貨居然還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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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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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畢九方今日終於戴了,想來是爲了“喚醒”鸞星歌心中那些有關他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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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生翻遍了鸞星歌兩世的記憶,所謂的“美好”,不過就像孔軟軟設計金烏皓日一般,騙來的“情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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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看着手裏不斷掙扎想要飛回主人身邊的靈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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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件簪子,在青姑發現畢九方和孔軟軟偷情攻擊這兩個狗男女時,爲他們拖延了時間,等來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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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姑則被火雀族的高手利用陣法活活絞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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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本無罪,但長生就是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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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妖只聽淒厲一聲鸞啼,那支能抵擋妖王一擊的巔峯階靈簪,已經被長生一手碾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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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與這隻簪子簽訂了魂契的畢九方“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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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讓在場所有妖都行動起來忍不住瞳孔一縮,小輩們是想不到“鸞星歌”真的如此決絕,但金烏皓日、四大妖王還有孔軟軟,卻是內行看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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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能抵擋妖王一擊的巔峯階靈器,如今,就這麼一碾,就靈散器毀,變成了粉末?
咋這麼玄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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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皓日和孔軟軟下意識想到了昨日金烏大殿中,“鸞星歌”捏住了金烏曜玄胳膊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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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那絕對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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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這人,除了晉階脫變,還有什麼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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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用祕法偷窺桑梓大殿的金烏曜玄,也想到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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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發現自身狀態不對正壓抑心魔殺唸的他,因這意外一幕,再次被心魔鑽了空子,眼睛紅光一閃,已然是入魔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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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妄那得知了金烏曜玄現今狀態的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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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流光大佬帶我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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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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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畢九方因法寶被毀傷及自身,生生又嘔出一口鮮血,本就重傷未治玩苦肉計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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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他緩緩起身,然後單膝跪地,順勢拉住了長生那隻狠狠握着靈簪粉末的手,在她怔然間,伴隨着一滴熱淚落下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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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歌,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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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看着轟然倒地的畢九方,心臟猛的一痛,讓她不由自主的踉蹌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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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疼痛也讓她陡然一驚,媽的,原主的殘念又出來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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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是不是賤?別說他是演戲呢,就算真的道歉了,難道就因爲這一聲對不起,你就忘了以往兩世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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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不是這世的你親身經歷的,但就算是我這個旁觀者都氣的肝疼,你這個‘當事人’難道沒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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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覆滅的烈陽界,想想慘死的父王、青姑、投到鸞星歌肚子裏的倒黴天運之子,還有火鸞一族許許多多被迫害的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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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這時真是恨不得掐死鸞星歌這個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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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她看向畢九方的眼神都再也不掩飾那驚人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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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先前攔住想要一掌斃了畢九方的火鸞妖王本意是“好聚好散”的鸞星歌,爲何因爲一句“對不起”發了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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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看着她一臉殺氣緩步上前,火雀族族長下意識擋在兒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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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還不等長生有動作,他就被火鸞妖王一巴掌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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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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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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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當然沒瘋,但是有點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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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不痛快的,連小世界天道她都敢挖個坑,難道你鸞星歌、畢九方比天道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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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沒想着要殺畢九方,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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