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浩沉默了兩秒說:“是,我是爲了葉萌。”
柳心茹只覺得胸口有一口氣上不來,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個字,顧錦浩看着她的模樣,伸手攬住她的肩,“心茹,我的心裏只有你,你要相信我,從小到大,只是你,唯有你。”
柳心茹仰頭看他,眼中含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顧錦浩開口,“我說是爲了葉萌,只因爲葉萌她是你表妹的姐姐,我不想她入了火坑,那梁成嶽是什麼樣的人啊,你應該知道的,花花公子一個,怎麼說葉萌也與你有親戚關係的,與其說我是爲了她,不如說是爲了你。”
柳心茹伸手抱住他的腰,不說話。
顧錦浩嘆氣,“其實今天我有給葉萌安排一個相親對象的,他老實本份,以後葉萌要是跟着他,雖不能大富大貴,但是至少不會讓她傷心難過。”
柳心茹一聽那句‘不能大富大貴’就知道不是什麼有錢人,只要給葉萌介紹的不是有錢人,她都不在意。
她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只是爲了葉萌好,上次聽你說,她跟江少在一起,身邊還有一個長相俊美,不知身份的男人,我也是怕她受了傷,現在梁少對她表現出來興趣,我就想着撮合撮合,沒有想到梁少是那樣的人,我以爲他已經改了……”
“好了,算了,反正他來都來了,到時侯別讓他接近葉萌就行,我會安排秋白和葉萌見面。”顧錦浩嘴上這麼說着,可是莫名的心裏有些不太舒服,他只當是因爲梁成嶽的緣故,也沒有多想。
秋白這個人,柳心茹也是知道,是錦浩醫院的一位醫生,胖胖的,長相很普通,戴着一副極厚的眼鏡,老實巴交的,她對這人有印象是因爲當初錦浩醫院年終聚餐,錦浩帶着他,那個秋白喝紅酒都不會喝,一咕嘟居然把一杯喝完了,當時大家都笑話他沒有見識,浪費好酒。
據說秋白從小在鄉下長大,雖然學醫,醫術精湛,但是骨子裏還是個鄉下人。
一想到這樣老土的秋白以後會跟葉萌在一起,她就開心的不得了,以後她把葉萌踩到腳底下指日可待。
“好,錦浩,你有安排就好,那我就不多事了。”柳心茹垂着眸,眼裏盡是興奮之色。
“你到樓下幫着招呼一下客人,我去叫外公下樓。”顧錦浩開口道。
柳心茹點頭,“好!”
她拎着長裙款款下樓。
顧錦浩去敲顧佬房間的門。
顧佬沒有應聲,顧錦浩敲了三次,裏面都沒有應他,但是他卻聽到了棋子落盤的聲音,他推門進來,叫了一聲,“外公。”
顧佬擡頭看他,“怎麼?”
“賓客基本都來了,您該下去露個面。”顧錦浩開口道。
“我爲啥要露個面?我說過不辦這個壽宴,你非要辦,你要辦那你就自己招呼,我不招呼。”老爺子指尖捏着一顆黑子,遲遲沒有落下。
“孝不孝順是我說了算的,不是別人,你怎麼就這麼在乎別人的目光?”顧佬擡頭看向他。
顧錦浩抿了抿脣,他確實很在乎別人的目光,他垂着眸,聲音微弱道:“外公,今天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就下去露個面,後面的我來應付,以後您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再不會勉強您。”
看着顧錦浩略帶着祈求的樣子,顧佬皺了一下眉頭,再低頭看着棋盤,看看自己手裏捏着的黑子,最後將黑子丟進棋盒裏,然後端起棋盒,將一盒的黑子全部倒到棋盤上,有點煩燥。
“好了,好了,走吧。”老爺子站起身。
顧錦浩趕緊安撫老爺子,“外公,晚點,我陪您下幾盤棋,你在我這裏小住幾天?我每天都陪您研究這棋局,可好?”
“不好。”顧佬咕噥着,“就你那破棋藝,還陪我研究,上次研究那麼久,萌萌用了兩分鐘就破局了。”
顧錦浩:“……”
爺孫倆從樓上往下走,顧錦浩要去攙扶顧佬,結果老爺子走的很快,看起來精神頭很好,快步自己走下來,坐到主位上。
見過顧佬的人不多,大家都茫茫然的看着這個走路都沒個正形的老爺子。
顧錦浩無奈的笑了起來,跟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外公。”
衆人一陣驚呼,紛紛來跟顧佬敬酒,老爺子倒是個愛喝酒的,不過不愛喝紅酒,他跟顧錦浩說:“你去給我取一瓶白的過啊。”
顧錦浩也是慣着老爺子,立刻讓人去取了一瓶茅臺過來。
老爺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沒有單獨跟任何人碰杯,就是隨意的舉了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大家看着顧佬這麼豪爽,一個個舉着紅酒杯子,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柳心茹嘴角抽了抽,這麼好的紅酒,就這樣牛飲了?
她這喝是不喝?如果喝了,那她豈不是和那個秋白一樣的人了,可是如果不喝,那豈不是對老爺子不尊重?
她捧着杯子有點懵。
不過這時也沒有人注意她,大家都在奉承着顧佬。
“老爺子現在精神這麼好,看起來還很年輕,是怎麼保養的?”
“老爺子是中醫界第一人,聽說中醫很是神奇,都是從內調理身體的,只要身體調理好了,自然就看起來年輕了,哪裏還需要保養呀。”
“是啊,老爺子醫術高明。”
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在老爺子面前表現,只盼着老爺子能記住自己,以後要是有個病有個痛的,希望老爺子能賞臉救一下。
然而,顧佬早已經聽膩了這些話,懶得再聽,眼看着就有些不耐煩了。
顧錦浩忙拉了拉柳心茹,“儘量多留外公在這裏一會兒。”
柳心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