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流月整個人如同雷擊。
葉萌在下棋的同時居然還能把棋子連成兩個字,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怎麼可能呢?
那她的心思該有多麼縝密啊?一個人又要贏棋,還要連字,那腦子不得想廢掉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下棋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停頓,一直都落子很快,像是沒有思考一般。
難道她提前就想好了棋局嗎?可是她從來沒有跟葉萌下過棋,葉萌也從來都不知道她的路數,又怎麼可能會想好了棋局和應對之策呢?
就算提前要想好,那也得想好久啊。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葉萌她就是臨場發揮,她居然用這樣的方式贏了她。
她本來還想讓葉萌在林蘭夫人面前丟臉,現在看來,是她的臉丟大發了。
這個葉萌她不是一般人,她的腦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的腦子。
她猛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樣心思縝密,腦子又轉的極快的人,她真的能鬥得過嗎?
她真的還是人嗎?她是魔鬼吧?
鄭流月突然手心裏全是汗,她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她此刻棋盤上的‘無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說她其實是無心向她道歉的?所以,她真的看穿了一切?
想到這裏,鄭流月突然有點害怕,葉萌這個女孩兒太可怕了。
此時葉萌端着茶出來,聲音淡淡的道:“鄭小姐,我給你泡了一杯‘壓驚’茶,嚐嚐吧。”
鄭流月胡亂的搖了搖頭,“不,不喝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夫人,楚月姨,我,我先回去了。”
鄭流月腳步凌亂的朝外面走去。
葉萌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這麼小的膽子,還出來作妖,都不如萬儀十分之一。
她將茶遞給林蘭夫人和楚月。
林蘭夫人喝着茶,看着葉萌,其實也是有些心驚的,葉萌這個孩子真的讓她太喫驚了,同當年的國勳一樣,總是能給她驚喜。
楚月此刻卻沒有想那麼多,她開心的拉着葉萌,“萌萌,你贏的太漂亮了。”
葉萌只是笑。
鄭流月驚慌失措的回到家裏,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
等到終於緩過勁來的時侯,接到了白芷的電話。
白芷如今還住在林蘭夫人郊外的別墅裏,林蘭夫人不去住了,鄭流月也回自己家裏住了,只有白芷一個人和林蘭夫人帶到華國來的管家在那裏。
白芷覺得很不方便,每一次喫飯,那位管家也從來都不問她想喫什麼,喜歡喫什麼,都是自己讓人按照食譜做,因爲林蘭夫人只是暫時回國,所以,也沒有請廚師,每天都是請的臨時工來做,有些人不是專業做廚的人,所以做的飯味道真的很一般。
白芷從小嬌生慣養,以前在白家就是,後來她的父母去世以後,她又因爲救過墨楚離,所以寄養在墨家,墨家人感念她對墨楚離做的一切,所以她的任何要求都是儘量滿足的,現在把她養出一副嬌小姐的怪脾氣。
鄭流月聽着白芷的牢騷開口,“我應該不會過去住了。”
“啊?那,那豈不是隻有我和林蘭夫人在一起住了,流月姐,我害怕,我覺得林蘭夫人好嚴肅,好可怕……”
“你放心,你不會跟林蘭夫人一起住,她應該也不會回去住了。”
不等白芷話說完,鄭流月便打斷了她。
白芷茫然,“爲什麼?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鄭流月不想跟白芷說太多,她覺得白芷太單純,太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說了也是白說,她其實還只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罷了。
“林蘭夫人可能很快就回國了,而且,她也已經接受葉萌了。”鄭流月只將這個事實跟白芷說了一下。
白芷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都快哭了,“流月姐,那怎麼辦?那我們怎麼辦?”
鄭流月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我們能怎麼辦?以後不要去招惹葉萌吧,她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人。”
“流月姐,你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真的甘心把錦城哥讓給葉萌那個賤人嗎?你同錦城哥從小一起長大,你們青梅竹馬,錦城哥本來就是你的,憑什麼被半路殺出來的葉萌截胡了。”白芷還在慫恿着鄭流月,如果沒有鄭流月幫她收拾葉萌,那麼她怎麼再把楚離奪回來?
鄭流月自然也是不甘心的,可是她有點怕,她居然有點害怕葉萌。
以現在的情形,墨家所有人都站在葉萌那邊,再加上葉萌那麼有心計,她怕是得找一個強大的靠山,否則是鬥不過葉萌了。
“白芷,你如果不想住在那裏,便搬到我家裏來住吧。”鄭流月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
白芷在電話那頭有些絕望,現在連流月姐也要放棄了,那她真的就要放棄楚離了嗎?
她不想放棄,楚離是她的一切啊,她不能失去楚離。
“你如果不想搬的話就算了,就算你跟墨楚離解除了婚約,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墨家的人都很重恩義,他們不會不管你的,你依然可以回墨家住。”鄭流月說完,掛斷電話。
白芷聽着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她終於哭了出來,嚎啕大哭。
林蘭夫人的那位管家聽着她的哭聲,只是沉默的從她房間門口離開,一聲沒吭。
白芷收拾了東西,她還是選擇去鄭流月家裏住,可是她的東西很多,平時跟墨楚離在一起的時侯,都是他收拾的,上次她自己從墨家搬出來的時侯,收拾的東西就沒什麼用處,後來還是流月姐一點一點的幫她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