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臭女人,她竟然敢掛自己的電話?
她的膽子真的是太大了!
竟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陸子晟活到現在,頭一次被人掛了電話,這讓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氣極度受挫。
太憋屈了!
真是太tmd憋屈了!
以往有哪一個人不是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期待着自己的電話?
接到自己的電話之後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更是像供着尊神像一樣!
只能說陸子晟真的是被人寵壞了所以這才特別的受不了夏嫣的這種態度。
陸子晟的手指擡起,想再次打電話給夏嫣,可是轉念一想,以她剛纔的那種囂張態度,怎麼可能還會再接自己的電話?
再打電話過去也只不過是自找氣受罷了,低咒一聲,他當即決定還是親自去找這個麻煩的女人的好。
對待避孕這種事情,陸子晟一向很謹慎。
前天晚上實在是因爲被藥性支配着,他基本上沒什麼意識,所以纔會真空上陣,頻頻將自己的子孫賜給了那個臭女人。
現在,還在七十二個小時之內,事後藥還有效,只有親眼看着她吃藥他才能安下心來。
想到這裏,陸子晟就站了起來,下了樓,直接向車庫走去。
“喂,是我。幫我跟蹤下這個號碼,告訴我它的主人現在的準確位置。”
將夏嫣的電話報給了電話中的那個人,等待了幾秒鐘,就得知了她的確切方位。
掛上電話,陸子晟就發動了車,朝夏嫣現在所在的方向開去。
推開門,走進了藥店,夏嫣就像是個做賊的一樣,左看看、右瞄瞄,確定沒有誰看着自己,她才抓起一盒避孕藥快速的向收銀臺走去。
付錢的時候,她都是低着頭的,壓根就不敢去看收銀員,小臉憋的通紅。
沒有辦法,她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爲難她了,也更讓她覺得委屈,她才十九歲,憑什麼就要遭受這種罪?
俏臉通紅,尷尬的付完錢之後,夏嫣抓起藥就快速的離開了。
買了瓶水,站在大街上,她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番用藥說明,就着清水將避孕藥吞了下去。
輕呼口氣,夏嫣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喫完藥總該沒什麼事情了吧?
剛剛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現在突然放鬆了下來,疲憊和虛弱頓時就侵襲到了夏嫣的全身以及……心。
丫的!
累的跟條狗似的!
夏嫣暗自在心底啐了一口,垮下肩,聳拉着腦袋,沿着街道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她要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然後,就將這件事請徹底的忘了,就當是被一條瘋狗咬到了!
還沒走幾步,“叭叭”兩聲,她的身側就傳來了車子的喇叭聲。
夏嫣沒有介意,她不認爲有誰會找她,所以沒有絲毫的反應,繼續拖着雙腿走動着。
按喇叭的正是剛剛從家裏趕了過來的陸子晟,纔開到這條街上,就看到了一個讓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氣的牙根直癢癢的背影。
轉着方向盤,迅速的將車子開到了她的身邊,按喇叭提醒着她。
陸子晟突然產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這個女人,怎麼什麼都和別人不一樣?
這麼大的喇叭聲,她也聽不見麼?
爲什麼碰到她,自己的火氣就沒有消停過?
不想再多和這種女人浪費什麼時間了,陸子晟立即熄了火,將車停在了路邊,長腿一跨,就下了車。
“夏嫣!”
身後傳來了一道略微上揚的男聲,夏嫣身子一頓,停下了腳步。
這個聲音?是他?
夏嫣猛地轉了過去,擡眸一看,果然是他!
陸子晟雙手插袋,一派優雅的朝夏嫣走去,狹長的桃花眼中折射出的全然都是不耐煩和……傲氣。
夏嫣看見他那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個披着人皮的豺狼!
還有什麼可值得他這麼驕傲的?
張大杏眸,夏嫣用那種恨不得將陸子晟活活吞入腹中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幾眼,揚起下巴,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扭頭就走。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自然到就好像這一連串的動作她已經做過了千萬遍一樣。
看着她那種完全可以稱之爲是孩子氣的表現,陸子晟簡直就哭笑不得了。
快步走到了夏嫣的身後,長臂一伸,他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女人!我的話都還沒有說,你走什麼走?”
被陸子晟突如其來的動作生生的遏在了原地,她磨磨牙,倏地將頭轉了過去,怒視着他,“憑什麼你說我就得聽?”
“我……”
陸子晟一時語塞,薄脣微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憑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是被人當成至寶一樣奉着的,每個人都會唯唯諾諾的聽着他的話,他早就將這當成是理所當然的了,現在她突然這樣問,他竟然無法回答?
看着他一時語塞的模樣,夏嫣冷笑一聲,然後手臂用力一扯,就想要掙脫他緊抓着自己的手。
眼看就要成功掙脫了,他卻在下一秒猛一用力,大掌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甚至還將她向自己拉進了幾分。
“放手!”
夏嫣清脆細軟的聲音頓時揚高,厲聲呵斥着。
她的這種極端不敬的態度惹怒了本來就沒有多少耐性的陸子晟,緊盯着她的濃墨色魅眸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冷冽着聲線。
“先和我去買藥,喫完藥,我自然會放了你。”
“我已經喫過藥了。”
果然還是因爲這件事!
夏嫣鼻間輕哼一聲,冷冷的回了話。
那姿態,就像是一頭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將刺全部豎起,竭盡全力的保護着自己。
夏嫣這話還真是讓陸子晟在心裏止不住的大喫一驚,以往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巴不得能懷上自己的種,在事後,沒有一個人是心甘情願吃藥的,更別提像她這樣主動去買藥喫的了!
所以他是真不信的!
“喫過了?”陸子晟的心裏雖然驚詫連連,但是面上卻保持着如常的表情,淡淡的開口確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