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抓住她的手道:“對不起小玉,我錯了,你別哭了好嗎,我不該那樣說你。”
“你放手放開”小玉嘶聲大叫,拼命想要掙脫。許文他們兩就在地方翻滾起來,弄得滿身雜草,狼狽不堪。
最後她也沒掙脫許文的手,慢慢冷靜下來,只是狠狠在許文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後冷冷的看着許文,一些血染上她的脣,那一刻的她竟有一種冷豔的美。
雨絲飄落時,小玉正趴在許文的胸膛上,許文仰面躺在雜草裏,看着天上陰雲似動似靜。
小玉發泄完後,可能是累了,竟然閉眼睡着了。她閉着眼睛時不時抽抽鼻子,一臉的委屈。許文靜靜看着她睡着時的樣子,心裏竟有一絲憐惜。也許她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也許真的是爲了許文好,誰知道呢既然已經把事挑明就都無所謂了。
許文不會再問關於她的祕密,以後她可能會告訴許文,也許對永遠不會。但她對許文沒有惡意,許文能感覺到,這些就足夠了。
池浩廣啊,你特麼到底在什麼地方上學期你借我五百元飯票錢還沒換呢
雨勢漸大,許文連眼睛也快睜不開了。小玉這時醒了,她很自然的從許文胸脯上爬起來,說:“走吧。”
許文爬起身往回走,胸膛上溼了一片,不知道是淚還是雨。小玉依舊在前,許文在後,許文他們隔着十步的距離。
讓許文驚奇的是,那個胖子竟然真的停車等在原地,他笑眯眯的看着許文他們,還吹了個口哨。許文承認越來越看不懂這人了,之前他還像個冷酷的殺手想要撞死許文他們,現在卻像個流氓一樣神色曖昧的看着小玉。
小玉走到車前,手扶車門看着許文問:“你回去還是過去”
許文看了看已經籠罩在細雨中的甘蔗林,說:“當然是過去。”
那胖子點點頭,對小玉說:“我會在原定地方等你三天,三天過後你要是還沒出現我只能認爲你已經死了。”他說完又遞給小玉一個黑色的小皮包。
小玉面無表情的說:“謝謝。”
胖子擺擺手,說:“如果成功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否則我會在任何人動手之前殺了你。”
許文說:“就你這身肥肉,要殺人可能還真有點玄。”
胖子看許文一眼,開車走了,甘蔗林前只剩下小玉和許文,還有漫天的雨絲。
小玉轉身就走,許文邊跟上邊說:“等等我啊,我連早飯都沒喫。”
小玉回頭冷冰冰道:“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你還跟着我幹什麼”
許文一愣,忙賠笑道:“我真的錯了,剛纔不都跟你道歉了嗎你就行行好吧的姑奶奶。”
小玉哼了一聲,說:“我可不敢當,你不懷疑我要害你就謝天謝地了,你找你的同學,我繼續走我的獨木橋就是了。”
她一甩手許文猛地瞥見她胳膊在流血,驚慌問道:“你胳膊在流血,什麼時候傷到的”
許文故意嚇唬她:“看那傷口以後可能會留疤,不過你不用擔心,反正你是走實力派路線嘛,一兩條疤也沒什麼關係。”
果然,小玉也像其他女孩一樣大驚失色,結巴道:“真真會留疤”
許文說:“我這裏有藥,一抹就好,保證以後不留疤。”
小玉瞪許文一眼,說:“有藥你不早說,還不快拿過來”
許文笑眯眯問:“那你是原諒我了”
小玉說:“哼,看你以後表現,要是不滿意我一準踹了你。”
許文拿起她的胳膊,先從抱裏找出醫用棉,蘸着這酒精洗了洗傷口,小玉疼得想把胳膊抽回去,許文一邊擦一邊說:“別動是不是想留疤唉,幸好我早預料到會受傷早早準備了這些東西。傷口上的髒東西不清理是會發炎的,等會抹了藥就不疼了。”
小玉起先還嫌疼,最後也靜靜的看着許文給她上藥,許文擡頭瞅她一眼,訝道:“幹嘛一直定定的看着我”
她低着頭,聲音低低地問:“爲什麼還跟着我,我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的實話”
許文嗤笑一聲,見她表情很認真,便說:“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正像你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我要找池浩廣正好跟你一路,出門在外有個伴挺好的。所以,我還要謝謝你。”
小玉白許文一眼,說:“別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感激你,雖然你救過我,敢欺負我照樣讓你沒好果子喫。”
許文幫她把收口包好,雨也大了。小玉從包裏拿出傘撐開,孤零零一把傘顯得格外渺小。地上開始有了積水,許文他們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往在甘蔗林裏摸索,小玉不得不把傘收起來,鞋子上滿是泥巴走得格外費力。
多年以後,許文仍然很喫驚自己會這麼輕易的踏出這一步,如果許文知道後面將要面對的事情,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輕鬆。
這片甘蔗地很茂盛,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很難想象邊境線就在這片甘蔗地裏。由於甘蔗實在太茂盛,許文他們不得不貓腰前進,沒多久小玉就氣喘吁吁,許文也不好受腰好酸。
此刻要是有一把開路刀就好多了,甘蔗葉子割的臉生疼,火辣辣的好像要流出血一樣。
前面越走越擠,許文對身後的小玉說:“抓住我,小心走散。”
話剛說完,小玉突然驚呼一聲,許文回頭看時,身後只剩下茂密的甘蔗和有些雜亂的枝葉,小玉已經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只有她粉紅色的傘掉在地上。
許文呆呆的看着身後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一隻模樣醜陋的怪鳥不知從哪躥出來,嚇了許文一跳,撲騰着翅膀飛到當空,在黑如鍋底的雲層下盤旋幾圈後去得遠了。天命陰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