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接過招魂幡,朝着樓上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樓上的陽臺。
師傅則拿起一張小凳子,坐在邊上,閉着眼睛,嘴裏唸唸有詞的唸叨着什麼。
老太太扯着招魂幡在上面喊:“兒子,回來吧,別在外面啦......”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鍾,忽然外面颳起了大風,老太太手上的招魂幡呼啦啦的作響。
師傅睜開雙眼,盯着地上的糯米,只見原本平坦的糯米現在憑空多出了幾雙腳印。師傅繼續往邊上看,只見門口中央跪着個男子,正在朝老太太磕頭,這人不是那死去的男人還能是誰
那男人磕完頭之後,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師傅說:“謝謝您了,跟我娘說我回來了。”
師傅點點頭,說:“回來了就好,你也儘快去投胎吧,在陽間呆久了也不好。”
那男人點點頭,回頭看看了樓上的老母親,幾顆淚水滑落下來。接着轉過身去消失在師傅的面前。
男人消失後,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師傅對着樓上的老太太說:“好了,你兒子回來了,好好安葬他吧。”然後轉身走了,沒有要他的一分錢,哪怕是一頓飯也沒有喫。因爲他知道,這一家子不容易,唯一的兒子死了而且還沒有結婚。
許文曾經問過師傅,稻草人是幹什麼的他說:“稻草人穿着死人生前的衣服,就有生前的氣息了,可以給他的魂魄引路。”接着師傅又給他說了一些招魂應該注意的事項。
到了晚上,柯向東開着車載着許文駛向了花園小區。
柯向東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許文說:“還行,到時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當許文他們來到趙家別墅的時候,劉總早已在等他們。
看到他們如期而至,同時又看到許文信心滿滿,劉總原本疑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信任的神情。
他說:“我兒子的事情,能不能查清就靠你們了。”
許文說:“劉叔,我盡力而爲。”話不能說的太死,否則牛皮吹破了可就不好玩了。
許文對劉總說:“劉叔,麻煩您把小少爺生前穿過的衣服褲子拿幾件來,再找跟長一點的棍子,有白布嗎沒有的話扯一塊牀單。再弄些糯米,沒有糯米什麼米都成。”
這些東西搞定之後,許文讓劉總拿着招魂幡去頂樓喊兒子,他將信將疑的去了。許文讓傭人和柯向東都退後,他要開始做法招魂了。
許文雙手合十朝着漆黑的天拜了拜,口中唸到:“下界弟子許文請路過諸神保佑啦。”
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煙,點上一口往四周噴了一圈,開啓陰陽眼
許文對着樓上的劉總喊道:“劉叔,可以開始了。”
劉總聽罷,手搖招魂幡,開始大喊:“兒子,回來吧,老爸想你了,兒子,回來吧......”喊得還挺賣力。
過了一會兒,周圍依然沒有動靜。
許文想:“難道是我忘了準備什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許文面前十米處。
許文剛想上前問些問題,只聽他痛苦的喊了聲:“爸爸我難受,便再次消失不見。”
許文一看,頓時覺得不妙,朝着劉松強大聲喊:“劉叔別喊了,趕緊下來。”柯向東問許文:“發生什麼事了”
許文說:“他兒子的魂魄被人用法術控制了,你剛纔沒看見他嗎”
柯向東說:“我這陰陽眼時開時閉的,不管用,剛剛我還真沒看見。”
劉松強下來後,見許文皺着眉頭,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急了,他緊張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許文說:“剛剛你兒子來了,可是......”
許文便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然後許文又說:“我懷疑有人對你兒子的屍體動了手腳,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
劉總聽了,人都快奔潰了,抓着許文的胳膊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兒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許文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手,說:“劉叔你先別激動,您仔細想想,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這個人下手可真陰毒啊。”
依許文看來,幹這件事的人肯定和劉總有什麼深仇大恨,或者是生意上的矛盾。
柯向東問:“您說的是誰”
劉松強咬牙切齒的說:“前錦集團前老總秋遷全。”
說到這個秋遷全,本市的人那是無人不曉無人不識啊。這秋遷全,是前錦藥業的創始人,靠着雄厚的資金以及廣闊的關係網在本市站住了腳,創下了“前錦製藥”的品牌,可以這麼說,他生產的藥品在本市佔了七成的市場。
那時的劉松強根本不能跟秋遷全相抗衡。可是就在五年前,原本在藥材行業呼風喚雨的秋遷全卻破產了。而原本默默無聞的劉松強卻異軍突起,坐穩了本市藥企第一把交椅的位子。
是不是覺得匪夷所思
劉松強十分肯定就是秋遷全乾的,但是就是不肯說爲什麼。柯向東以一個警察敏銳的直覺覺得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柯向東臉色沉了下來,對埋頭坐在地上的劉松強說:“劉總,你如果不把事情的經過一清二楚的告訴我們,您兒子的案子我看還真破不了。”
許文說:“劉叔,您如果不說實話的話,小少爺的案子不僅破不了,而且他的魂魄會一直被人囚禁着,永世不得超生啊。”這句話明顯說動了劉松強,只見他身子一顫,擡起頭一晃一晃的站起來。
他的目光裏噙滿了淚水,空洞的眼神望着沒有星星的夜空,喃喃自語道:“這都是報應,這都是報應啊。”
許文和柯向東相視一愣,更加相信肯定有驚天的祕密在等着他們。
劉松強轉過身來向大廳中央的椅子走去,坐下後,他對許文他們說:“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就把這個祕密告訴你們吧。就算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你們坐。”
坐下之後,他就跟許文他們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秋遷全作爲法人代表兼大股東,“前錦藥業”牢牢地掌控在了他的手上,使得秋遷全成爲了本市的一大號人物。秋遷全說句話,本市都要抖三抖。本市乃至周邊幾個省市的的藥材市場都在秋遷全的手中,使得像劉松強這樣的企業日子十分的難過。
而秋遷全這百分之七十的市場仍然不能使他滿足,爲了獲得更大的利益,他開始收購其他的藥企。而劉松強的“安口”集團就是秋遷全的下一個目標。
秋遷全出的價錢並不低,但是個性要強的劉松強卻拒絕了。他就不信,在這個地界兒,只能是秋遷全說了算。
於是一場商戰,正式打響。
按理說,這場戰役一看明顯就是秋遷全佔據絕對優勢,贏劉松強只是時間問題,可是劉松強手上有一張王牌,那就是祖傳祕方“速效回元丹”。這張王牌也是劉松強能夠在本市稍微能夠站住腳的原因。這個”速效回元丹”,對心腦血管的突發能夠起到有效的抑制作用,市面上賣的“速效回元丹”都是出自“安口”集團。
秋遷全想要要贏劉松強,有三個方法,一就是拿到“急速速效回元丹”的配方,二就是讓“安口”集團出點岔子,比如醫療事故;三就是讓劉松強本人犯錯誤
爲此,秋遷全特地擺了個“鴻門宴”邀請劉松強前來商談。
在本市最豪華的大酒店,一場殺機重重的談話開始了。
豪華包間內,“前錦集團”和“安口集團”的一衆人等均已到齊,而這次的主角只有兩個,那就是秋遷全和劉松強。
秋遷全一臉福相,不低的個頭由於長年的大喫大喝顯得矮矮的,手上的純金鑲鑽手錶,少說也得上百萬。
此時的劉松強還很年輕,正值壯年,商場上的打拼並沒有使他的鬥志磨滅。
秋遷全站起來,舉起手中的茅臺酒,對着劉松強說:“小劉啊,這次請你來的目的你是知道的”
劉松強沒有站起來,夾了一口菜,擡起頭,不卑不亢的說:“秋總,上次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秋遷全心中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一個小輩竟然這麼不把許文放在眼裏,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重新坐下後,笑着說:“行行,小劉你不同意,咱們就不談這個。這頓飯還得喫,來,大家喫好喝好。”與衆人碰杯之後,秋遷全將一杯茅臺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秋遷全盯着對面的劉松強,恰好劉松強也在盯着他。兩人就那麼相視了十秒,最後還是秋遷全大笑一聲,說道:“小劉啊,你是個人才,也是個蠢才。”天命陰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