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完後,朝許文豎起了大拇指,讚道:“牛逼,好,哥哥我本來也是去那兒的,你跟我來吧。”於是許文就跟着他走了。
爲了活躍一下氣氛,許文問他:“恕我冒昧哈,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
他也沒感到傷感,說:“嗨,吸毒吸死的。”
額,好吧,許文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看許文沒說話,接着說:“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被毒癮折磨了。可憐了我的父母啊,含辛茹苦的將許文養大,我不學好,去碰毒品。這些天我一直陪着他們,在最後的時光默默地祝福他們。”說到這些,他的語氣裏透出了一絲愧疚,對家人的愧疚。
許文安慰他說:“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好好投胎吧。”
他突然問許文:“你這方面比較懂行,你說我像我這種吸毒死了的人會受到懲罰嗎”
這個許文還真不好說,俗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就是對父母的不敬,理論上是要受到懲罰的,可是具體的誰知道呢
於是許文安慰他道:“不會的,放心吧,你又沒做什麼壞事。”
他點點頭,說:“那我就放心了。”
許文隨着他左走又走,一路上的鬼魂越來越多,都是朝着一個方向去的。
那鬼說:“快了,鈴聲越來越近了,應該就在前方了。
許文朝前看去,只見前方已經遠離公路,是一片正在等待開發的荒地,稍遠處的工地還在加班趕工程。許文他們越過一道小土坡,終於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火把。
這火把上的火可不是人間的活,一般是看不見,只有鬼和看了陰陽眼的人能夠看見。
火把由兩隊身着古代差服的鬼差拿着,兩隊鬼差成八字形排開,八字的細口子上有一個大大的方桌,和電視裏縣老爺升堂的桌子有些類似,方桌前坐着一個鬼差,看樣子是個不大不小的官,正在登記着一個人又一個的鬼魂。而四面八方的鬼魂呢,則排着隊的向前方走去,登記完後,就往邊上的黑漆漆的泛起漣漪的黑洞走去,已進入黑洞鬼魂就消失不見了,那個黑洞應該就是地府的入口。
那個和許文同行的鬼問許文:“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過去”
許文心裏也忐忑的很啊,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地府的陰司也是神啊,陰神總不會和許文一個不起眼的人類過不去吧再說了,許文可是來“報警”的,發現有大批的孤魂野鬼未來報道。
於是許文深吸一口氣說:“走吧。”
於是許文倆就隨着浩浩蕩蕩的鬼魂隊伍朝前出發了。
半小時後,許文他們終於接近了登記桌。只見前面坐着一個戴着烏紗帽的人,手拿着毛筆一邊叫着名字一邊記着名字,然後下一個......
輪到許文前面的兄弟了,那人道:“名字。”
“宛青元。”和許文同行的人道。
“好了,你進去吧,下一個。”輪到許文了。和許文同行的鬼看看許文,然後進了黑洞。
“名字”長着細皮嫩肉而且還帶着一副眼鏡的陰司官看着許文問,許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許文,突然把筆放下站起來說:“你是活人”
既然你先知道了,那許文就不用多費口舌了。許文學着古人的樣子朝他作了一個揖,然後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道:“大人,草民有要事相告。”
那陰司不耐煩的坐了下來,說:“得得得,別來酸的。你既然能找到這裏並且看見許文他們,說明你也不是一般人物,說吧,有什麼事兒沒要緊的事兒就趕緊滾沒看見許文在辦公呢你後面還排着幾百個人呢,不對。幾百個鬼呢。”許文不好意思的往後面看看,笑着說:“各位不好意思哈,耽誤大家點時間。”
然後許文對那陰司官說:“您是痛快人,聽口音您是北京人啊。”
那陰司官說:“趕緊的別和我攀親戚,有事兒說事兒。”
於是許文便把許文他們學校鬧鬼的事情和他說了說,希望他能夠想想辦法。
聽完許文的敘說之後,他說:“這個事情許文也聽說過,不過許文新官上任,也不太清楚,既然你來了,也不能讓你白來,這樣吧,許文把這一隊兵給你,你帶着他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手指左邊的一隊陰兵。
真是太感謝了,這陰司官太好說話了吧,許文滿臉笑容的說:“您真是大好人啊,不,大好鬼,我先替我們學校的孤魂野鬼謝謝您嘞。”然後又和他作了一個揖。
左邊的帶頭的陰兵手提着鋼刀過來,說:“走吧,帶路。”
許文陪着笑臉,說:“鬼差大哥,您請。”然後許文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七八個陰兵朝着咱學校出發了。
陰兵們板着個臉,氣氛有點尷尬,許文心裏毛毛的不自在,於是許文強擠出笑容拿出煙,問:“鬼差大哥抽菸”
領頭的鬼差瞪了許文一眼,道:“不抽,繼續趕路。”
許文只好將煙放回口袋。
這些鬼差穿的衣服和古代的衙役差不多,許文感到很好奇,但是又不便問,所以走幾步就回頭朝他們看一眼,然後傻乎乎的笑笑。也許他們被許文看得不耐煩了,領頭的說:“有話就說。”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了,許文笑嘻嘻的問:“鬼差大哥,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們怎麼還穿着這衣服啊”
領頭的鬼差道:“傳統你以爲我們願意啊,既然吃了這口飯,就得服從上面的安排。”
“哦,”許文裝作原來如此的樣子接着問:“這口飯好不好混啊”
他道:“全國每天死幾十萬人,一年死上千萬人,你說這口飯好不好混,整個地府才十幾萬的鬼差,比你們考公務員還難,你說呢”
我靠,這麼給力,許文豎起大拇指,說:“都是精英啊。我看剛纔那位陰司官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啊,他是什麼來路”
他道:“他,新官上任,總得擺擺架子,老子的資格比他老多了,他生前就是個博士生,拿筆桿子的,什麼陰司官,就是一書記官。”
許文心裏嘀咕了一句:拿筆桿子的永遠壓你們拿槍桿子的。但是口頭上卻說:“嗯,還是您們牛逼。”
就這樣許文他們瞎扯着,轉眼間就到了學校門口。
許文領着他們來到了三教門口,領頭的鬼差仔細看了看,說:“難怪沒有人來管這裏的孤魂野鬼,這棟樓房的走勢正好符合了道家的九轉十八彎,專門困鬼的,因此我們也是無法進入的,也許是年代久了,靈氣開始外泄,所以纔會出現這麼多的孤魂野鬼,還好你來找我們了,否則以後會出大事兒。”
原來如此,他們進不去怎麼辦,許文把這個疑惑告訴了他。
他說:“不要擔心,這裏的靈氣已經開始漏了,對我們的影響不大,別忘了我們是鬼差很猛的。”
額,很猛的......
接着他拔出他的佩刀,說了句:“上”就帶頭走進去了三教,靠,直接就從門穿了過去。尼瑪現在大門緊鎖,讓許文怎麼辦啊一個鬼差回頭對許文說:“你在外面等着。”
也好,那就全部交給你們了,許文樂得清閒。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許文坐在臺階上閒着無聊,玩起了手機。剛拿起手機,電話就響起來了。
“喂,文哥,啥時候回來啊,天這麼晚了,兄弟們可都記掛着你呢。”是宋春生的聲音。
許文說:“我一會兒就回來,快了,別擔心啊。”便掛了電話。
這時突然從許文面前走過兩個人,摟摟抱抱的,許文心裏罵了一句:靠,大半夜的小情侶跑到這裏打野戰,想嚇死人啊
就在這時三教裏傳來了槍聲,許文心中大驚,這些鬼都逆天了,連鬼差都敢打,公然拒捕啊。過了一會兒,槍聲停了,恢復了安靜。
領頭的鬼差出來了,他大手一揮,剩下的鬼差押解着一隊鬼魂出來了,這些鬼魂被一串閃着金光的繩子挨個捆着,一個接一個的出來了。
許文仔細的打量着每一個鬼魂,有yihetuan的,有清兵的,有北洋軍的,還有平頭百姓的。只是他們現在都是目光呆滯,沒有了往昔的凶神惡煞。許文問領頭的鬼差:“他們都怎麼了。”
他道:“這些人死的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依然從事生前的活動,我們去捉他們,竟然還敢公然反抗,沒辦法,只能用困魂鎖鎖住再說。”
許文不禁再次豎起了大拇指,拍馬道:“鬼差牛逼”
他說:“好了,這次的功勞地府方面會給你記着的,我們辦完事兒也該回去了,如果還有問題的話,就去找我們,那個地方是我們的常駐地。”
許文趕緊說:“多謝多謝,鬼差大哥們一路走好。”天命陰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