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業愣了愣神,剛纔那口訣完全沒記住啊只好支吾着說道:“師師父,剛纔你念得太快,我沒記住。”
寄風居士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唉你悟性太差,學道法真是不適合,不過,也罷,只要你後天努力,也能有所成。”
寄風居士只得將剛纔的口訣再念了一遍,許興業也順利的跳了過來。
此時崖邊的石門已經看得很真切了,氣勢磅礴的石門上,刻着許多游龍飛鳳,刻筆下得十分精細,可以看出刻此石刻的工匠功底十分深厚,每一筆都刻的一絲不苟。
石門右上角,赫然刻了幾個十分醒目的大字
“定邊神將在此長眠,爾等不敢叨擾,犯許文神墓者,雖遠必誅。“
定邊神將這,這難道是張定邊的墓
寄風居士並不知道張定邊是誰,但是許興業是知道的,在祈家當少爺那幾年,讀書識字,酷愛看史書,曾經一味的崇拜那些歷史上的英雄人物,每次看他們的事蹟,都會讓他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張定邊,正是元末明初,陳友諒手下的第一大將,陳友諒親自冊封的定邊神將。
張定邊身高八尺,長得虎背熊腰,非常驍勇善戰,曾經在陳友諒和朱元璋鄱陽湖大戰時,帶着自己的部將,以一艘輕舟闖進了朱元璋的戰船隊裏,面對朱元璋的重重包圍,竟然還差點殺了朱元璋,雖未得逞,但最後還是全身而退。
再聯想到墓道里的壁畫,許興業立刻明白過來,對,這就是張定邊的墓。
陳友諒被朱元璋打敗後,朱元璋念及張定邊是一員猛將,不忍殺了他,想要招撫爲己用,但那張定邊卻死活不肯,最後還出家做了和尚。
這張定邊雖是大將軍,但他又如何有如此的財力,爲自己修一座如此大的墓
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了,想退回去是不可能了,那六個紅毛血屍還在後面,而且出口的墓門也已經被堵住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現在只能進那主墓室尋找逃出生天的機會。
可是如此巨大的石墓門,就憑二人之力,怎麼可能擡得起來
寄風居士卻不爲此惆悵,許興業暗想,這寄風居士是得道高人,道法高深,想必已經有了計策,許文在這兒乾着急幹嘛想到這,也就放心下來。
果然,寄風居士命許興業後退幾步。從布袋中掏出幾張黃符,咬破手指在每張黃符上寫下了什麼字,然後用右腳在地上寫下了魁罡二字,將黃符包裹在一
起,扔在地上,右手執劍,對着地上的黃符口中念道
“五鬼五鬼,不知姓名,授兩五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許文者兇,輔吾了道,匡吾成真,令爾搬運,即速就行。逆吾令者,才斬滅塵。起。”
黃符燃燒起來,飄起的嫋嫋青煙竟慢慢幻化成飄渺的人形。
寄風居士劍指一指,大喝道:“五鬼聽令,速將石門擡起,功成身退,投胎責令。去。”
那飄渺的人形青煙兀自飄向那石門,將石門團團纏繞,石門開始發出“吱吱”的聲響,慢慢地石門被擡起來了。
許興業又被這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寄風居士啊你究竟是不是神仙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師父,你這是什麼道法真的太神奇了。”
寄風居士收了真氣,緩緩回道:“這是“五鬼渾天法”,以血爲媒介,招出地獄的五鬼,爲許文道法驅使,五鬼的作用遠不止於此,以後你會知道的。但是此法不可常用,因爲每一次用都會折損陽壽。”
石門已經被擡得允許一個人躬着身體通過了,但寄風居士似乎並沒有立刻進入主墓室的意思,只是盯着黑漆漆的主墓室看,半響也不言語。
許興業是個急性子,就這樣等了大半會兒,也失去了耐性,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是在等什麼
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寄風居士臉色驟變,由剛纔的一臉平靜,變成了驚恐之色,對,那是驚恐之色。
能讓道法高深的寄風居士感到害怕的東西,那得多麼可怕
“快,退回去,什麼都別管,退回去。”寄風居士大叫道,語氣裏充滿了恐懼。
踏着踏魁罡步,寄風居士迅速踩着石凳柱子回到了對面懸崖的鐵橋上。
許興業不禁心裏暗罵道:“媽的,明知道我記性差,現在有危險了還一個人跑。”
正忿忿不平,那黑幽幽的主墓室裏,飄出數道白綾,悠悠的飄着,卻帶着一股腥臭。
光亮太微弱了,許興業只得從身上拿出火摺子打燃。只見那白綾慢悠悠地飄到了自己的腳下,自己想動,卻動不了。
但是眼前突然明亮起來,有一個背影出現在眼前。慢慢地那個背影轉過來了。
哇好美的美人兒,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嘻嘻,哈哈。過來啊”
美人兒在叫自己過去。不由自主地,許興業挪動了腳步,向着美人兒的方向走去。
“糟糕,許興業已經被勾了魂。”寄風居士心中暗道不好。
情急之下,寄風居士又踏着踏魁罡步過來。一聲大喝道:“陵地白鬼,休傷許文徒兒。”
再次咬破手指,在手掌中畫下六丁六甲護身印,口中念道
“靈寶天尊,安穩身形,三魂七魄,五臟玄明。青龍白虎伏隊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千邪萬穢驅千里,稽首皈依蘇悉帝。”
用力一掌拍在了許興業的胸口上。
“啊”
白綾的另一頭,一個鬼叫聲音響起,這鬼叫十分淒厲,比那紅毛血屍的叫聲更加攝人心魄。
“今天老道我就跟你拼了。”說着,寄風居士拔出寶劍就跳進了黑幽幽的主墓室。
隨即,主墓室的墓門也被重重地關上了。
剛剛找回魂魄的許興業方纔回過神來,卻見寄風居士大叫着跳進了主墓室,還來不及叫喊一句,主墓室的門就被關上了。
剛纔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被勾了魂現在怎麼辦寄風居士也不知在裏面怎麼樣了
許興業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當如何,只得站在原地等着。
這時卻聽見了鐵橋搖晃的聲音,並且還聞到了一個臭味。
這不是別的味道,正是剛纔那紅毛血屍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這真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那紅毛血屍彈跳力驚人,估計那石凳柱子的機關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如果他們一蹦就蹦了過來,那自己就死定了。
情急之下,許興業發現主墓室門旁邊的懸崖上,有一條狹窄的小徑,十分陡峭。
這應該是天然形成的石壁凸起,如果貿然去走的話,危險十分大。但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咬咬牙,小心翼翼地踏了上去。
許興業背對着崖壁,身體儘量向後靠着,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紅毛血屍的吼叫聲音又開始響起來了,根據聲音來源的判斷,正是在主墓室的墓門口。
許興業暗暗慶幸,但那紅毛血屍每嘶吼一聲,許興業都不得不停下來鎮定自己的情緒。
那聲音太瘮人了,每一聲嘶吼都是對許興業精神的考驗。
一隻手要拿火摺子,只能一隻手儘量抓住巖壁往那無盡的黑暗裏走去。這行進速度着實是很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已經完全沒有路了。更糟糕的是火摺子已經燃燒殆盡,眼前是一片黑暗。
許興業心裏已經開始絕望了,沒有光亮,根本不可能從這峭壁上逃離。下意識中,許興業用雙手摸索着身後的洞壁,希望能抓到什麼東西,能讓自己攀爬上去。
怎麼感覺手上溼漉漉的,並且,好像有股很重的血腥味
正在疑惑之際,忽然覺得好像自己身後貼着的洞壁動了一下,開始只以爲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可接二連三的抖動,讓許興業不得不相信洞壁真的在動。
面對這未知的恐懼,許興業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墓穴實在是太詭異了,自己這樣的愣頭青,什麼都不懂,被甩在這兒,只有死路一條。
“轟隆”
洞壁竟然向內坍塌了,許興業也隨着掉了進去。
一陣翻滾,只覺得手腳似乎都被摔斷了,反正已經沒有知覺了。
就在許興業以爲自己會這樣被摔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的臂膀。
“師父怎麼是你”
“別廢話了,趕快爬上來。”
許興業藉着寄風居士的力,奮力地爬上了上來。這時許興業才發現,原來他們現在正身處一個石頭平臺,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懸崖。
此時的寄風居士已經滿身是血,黃色的道袍也已經被撕裂了許多口子,身上都是些深深淺淺的抓痕,甚是狼狽。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徒兒,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了。這個古墓是一個局,一個邪氣蓋世的陣法。”寄風居士受傷很重,似乎說話都有些費力了。
寄風居士從布袋裏拿出一本書,交到許興業的手上。天命陰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