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之後,許文還是逃了出來。
黑暗的房間中迴盪着敲擊鍵盤的聲音,電腦熒幕射出來的幽冷光芒由於電壓不穩定而微微閃爍着。
這已經是逃出生天之後的一年後了
由於熒幕光芒的照射,落在牀上的影子,也因光芒有節奏的忽明忽暗而忽深忽淺。
一向慵懶平靜的臉龐上不時會因爲電子郵箱上,閃出來消息而稍微有所表情的微妙變化。
倒映出電腦熒幕的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偶爾會露出點淺淺笑意與詫異。
“好的,27號我會來的。”
快速打上幾個字,小指在回車鍵上一按,這則消息便是發了出去。
伸出一個懶腰,隨後靠在凳子上,盯着有白漆掉落的天花板,目光虛閃,而後嘴角嗪出一抹苦澀。
曾經的密友都找到了工作,並且發展前景還不錯,而許文呢到現在還蝸居在這個三十平米的出租房間內。
現實與小說的差距當真完全沒有相連的地方啊。
轉頭看着角落裏那胡亂擺放,混亂不堪的一堆偵探集小說無奈搖搖頭。
之後將目光停在一本暗黑色,厚厚地書籍上。
煙柳市是沿海一帶經濟力最強的城市,這裏物產豐富,可利用資源深受各界富商看重,由此消費情況可見有多麼的令人膛目結舌,而一般兩千工資的工作,只能夠自己消費。
春暖花開,陽光明媚,整個海濱市洋溢着春天的氣息。
許文站在海岸岸口,穿着花了六百多元買的黑色禮服,兩隻手揣在褲兜裏,一雙因爲晨曦陽光照射而微眯起來的雙眼裏,瀰漫着少許的無神色彩。
海水拍打海岸,嘩嘩作響,海鷗愉悅啼鳴,無序奏章,打漁船隻起航,嗚嗚鳴笛......
一切地一切,無不繁鬧榮華,而許文就像並不存在於有聲世界的生物,靜靜地遙看着一望無際,與天相連的海面。
而在天海一線的地方,有一座姆子大小的輪廓,那裏就是訪薇舉辦生日party的地方飛鳥島。
“嗨,許文。”
身後一道清脆愉悅聲音傳了過來。
許文轉身看去,微微一愣。
只見一男一女快步走來,女的挽住青年,很是親密恩愛。
“尤鴻志,張聽蓉。”許文隨即微笑起來。
“我就說那許文嘛,你還不信。”
走進時張聽蓉嘟嘟嘴說着,對此尤鴻志訕訕笑笑。
張聽蓉比起大學時期更加亭亭玉立,一張可愛臉龐白皙嫩滑,就像白玉凝脂。
“你們.......”
許文不知該怎麼問,大學畢業的時候,張聽蓉還和另外一個好友谷寒交往來着.......
而尤鴻志不是一直都暗戀着訪薇嗎......
“我們交往一年了。”尤鴻志上身穿着銀色西服,下身是黑色西褲,內配一件白色襯衣,外加一個禮節蝴蝶領帶,與他略顯成熟剛毅的臉龐相配,恰好顯得具有管理階層人員的味道。
許文笑笑,時間會消磨與改變很多東西,就算很短暫,改變的東西有時候也足以讓人難以反應與接受。
當年那一對令很多人羨慕的戀人,也終是走到了盡頭。
“我們先去吧。”岸口周邊有許多搭乘船隻,這些船隻均是供前往飛鳥島遊覽的遊客海上交通工具。
交付三百元,走進船艙,許文坐在尤鴻志與張聽蓉對面,那無神慵懶的神色此時被他很成功的掩藏了起來。
白色船隻與藍色海面相襯陪,由於快速行進,在尾部撥開一條長長地浪濤,從高空看去,就像一隻白色的海豚在快速遊走。
耳邊呼嘯着風聲與水聲,大海就像一塊藍色翡翠,與萬里無雲的天空交輝相應,形成一個闊達美觀的畫面。
飛鳥島方圓不足二十里,許文、尤鴻志、張聽蓉還未離飛鳥島很遠就已經聞到牡丹散發出來的花香味。
飛鳥島外圍是一片樹林,內圍全部是牡丹,有白色,有紅色,有黃色,有粉色.......更有多種花形。
在一位年老管家帶領下,許文三人乘坐電動小車很快來到了牡丹花圃中一棟西洋式別墅。
別墅周圍飛舞着許多品種的蝴蝶,有鳳蝶、粉蝶、灰蝶.......一片靜怡安寧,春意盎然。
“三位,你們在這裏稍等一會兒。”說完,管家就離開了。
全是西洋裝飾,一片金碧輝煌,恐怕就算這裏的一盞旁燈就會值個數萬吧。
許文與尤鴻志目光在不經意間對在一起,那眼中的深意彼此也都看的出來。
一旁的張聽蓉看着兩人,將尤鴻志挽的更加緊了:“許文,畢業那天你不應該拒絕訪薇的。”
許文搖搖頭:“我與她並不合適。”
訪薇是文康集團老總的千金,而許文是什麼,只是愛好偵探小說的書迷罷了,兩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許偵探,鴻志,你們終於來了,谷寒他們幾個昨晚就到這裏了。”
具有濃厚商業口氣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來人並不是訪薇,而是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青年。
青年皮膚白皙柔嫩,身高一米八以上,帥氣陽光的臉蛋上洋溢着燦爛笑容。
“我還以爲我們是最早的一個,沒想到他們居然提前來了。”尤鴻志上前首現與信華池一個擁抱。
“都到了嗎”許文走上前說。
“還差一個,良吉還沒到。”
信華池笑着說,眉頭一挑,看看尤鴻志與張聽蓉,嘿嘿笑着,接着做出了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改過來的習慣性動作拇指在嘴角一撮。
“笑什麼呢,都畢業兩年了,那壞性子難道還沒改過來”張聽蓉撇撇嘴。
“好了好了,我們快進去吧,他們在後花園裏。”信華池擺擺手:“訪薇現在在補妝,因此就由我出來接待你們了。”
別墅後面有一個單獨的花園,花園不大,方圓兩百米開外,之後就是一條較寬不深的溪流,溪流之後又是一片成圈形的牡丹花圃。
“哈哈,你們終於來了。”兩個青年正在喝着果汁欣賞眼前一片偌大的牡丹花圃,看見許文三個人到來,兩個青年都是上前打招呼。
“谷寒,汲博遠,你們兩個怎能提前來呢”尤鴻志笑着說。
“飛鳥島我還沒來過呢,當然要提前過來看看了。”汲博遠流海整潔,帶着一副黑框眼睛,渾身上下都是透着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