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絕對不能再有了,但是該怎麼樣才能證明訪薇是兇手......
成爲偵探的首要條件便是泯滅一切情緒因素,因爲,這樣才能使腦袋更加清醒。
訪薇撩開散落到嘴角上的幾縷髮絲,說:“去我的房間吧。”
而此時許文仰天看着天花板:“你們知道嗎這兩年來,我與你們的差距越來越大,沒有穩定的工作,整天在爲錢的事而發愁.......訪薇邀請我的時候我還在考慮要不要來,人嘛,都有對比的心態,我的自尊心你們都是知道.......可是我還是來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友情因爲時間流逝賦予出來的變化而消失。”
“但是,我沒有想到,曾經的好友,竟然會對彼此下手,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許文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而下,以前的關係因爲時間而變化了,變的不再單純,變得不再純白,變得握不住........
如果感情像一杯牛奶,那麼時間就像一杯咖啡,摻進咖啡的牛奶永遠都不會在恢復成白色。
我們可以換一杯牛奶,可卻是在下輩子......
下輩子也在重複着變化,一直不停地不停地重複着變化。
“搜搜你們自己的衣袋吧,看看多出了什麼東西。”許文擦去眼淚,再次說話的時候,眼裏已沒有了多餘的情緒,映出的全是谷寒他們的面部表情:“不要問,看看吧。”
衆人愣了愣,彼此對視。尤鴻志聲音有些悶沉:“都搜搜吧。”
許文仔細看着他們的表情,眼神瞬間一凜,而眸子凝視的人,是谷寒,許文上前拉住谷寒的手,說:“在你衣袋裏吧。”
谷寒的表情早就凝固了,聽到許文的話,臉色竟然發白,木訥拿出兇器:“怎麼會在我這裏。”
兇器是剃鬍刀片,與許文的猜想一樣。
“谷寒,你.......”良吉不解的看着谷寒,其餘人同樣不解谷寒爲什麼要殺害信華池。
許文搖搖頭,道:“不是他。”接着轉頭看着訪薇,說:“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華池那麼相信你,那麼愛你,你爲什麼要殺他”
“你爲什麼還是懷疑我”訪薇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從眼裏流露出來的不再是失望,而是悲傷。
許文臉色平靜:“那我就明說了吧,我剛纔也說過,斷電所用的手法必須要是兩個人以上才能完成,而管家與執事明顯不會讓你佈置如此危險的遊戲,是的,是遊戲,你想爲你的生日會增添一些驚險的遊戲。”
“而信華池爲了配合你,幫助你完成了這種遊戲的佈置,同時因爲愛你,同意了你的提議。”
“在舉辦生日會之前,他知道你的想法後,覺得很是刺激,因此便答應了你,他自己作你的配角,配合你完成這一切的遊戲。
你知道嗎吃藥,將自身技能減緩化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一不小心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而他願意爲你這樣做......而且他自己還不止實驗了一次。”
“接下來說說斷電手法。這種手法需要用到鋼絲,滑輪,乾冰,冰,金屬塊,水桶與密封性好的力滑蓋。”
“該怎樣打開呢”谷寒問。
“我沒說明白。是隻要將已經打開三分之一的蓋子完全打開便行了,至於怎樣打開,方法有很多種。由於這裏的蓋子是滑動式的,那麼只需要用計算就行了,也就是說,水桶是斜着放在通風蓋上的,加上通風蓋與牆壁的支撐力,完全可以支撐水桶在短時內不落下,換句話說,通過計算,水桶的重力可以緩慢將自動滑蓋打開,從而直接掉落下來與總閘開關接觸。”
“因爲有鋼絲連接,所以水桶不會落地,而由於自由落體衝撞在總閘上,水桶上的力滑蓋打開了,大家都知道,乾冰遇到空氣會升華,乾冰昇華後,水桶的重量因此減輕。
在鋼絲另外一段金屬塊的重力影響下,水桶便自己升了上去,與此同時,栓在總閘與通風管滑蓋上的鋼絲並不十分緊,所以金屬塊重力帶動下,總閘再次合上,通風管滑蓋也是再次合上,夾子也因爲這種力而自動關上,同時的,鋼絲也是自動解開了。”
爲了使他們相信,許文簡易的將現場手法做了一遍,居然真的成功了。
“這種手法需要極多的時間來實驗,而只有你纔能有這種時間。”許文看着訪薇說道。
訪薇臉部苦澀了起來:“就算我有這個時間,可是這也不能證明我殺了華池啊。”
“最重要的證據是這剃鬍刀片,而你的手上有刀片割傷的痕跡。”許文拿着剃鬍刀片,一把抓住訪薇的右手。
在訪薇手心上果然有一道淺微細小的痕跡,許文繼續說着:“如果明天將這刀片交給法醫,最後結果也就出來了。”
是的,在不久前,當訪薇撩開散落在嘴角的髮絲時,許文便真正確定了訪薇就是兇手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什麼手法,都做不到天衣無縫,作案,終究是害人害己。
訪薇愣愣地看着許文,許文的黑眸就像天空上璀璨的星星,然而在以前她自己十分喜歡看的這雙眼睛,此時卻變得古波無驚。
痛了,心裏驀然間抽痛了一下。
訪薇淒涼微笑了起來:“是的,信華池是我殺的,我不想嫁給他,更不想因爲貴族之間的利益,而嫁給他。”
許文嘆了一口氣,貴族聯姻,鑄就了太多不好的結果,然而這些結果卻始終無法成爲他們的警鐘,如果這個世界,有真正的自由戀愛,自由婚姻,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吧,可是有麼.......
“不管怎樣,殺人是不應該的........”許文說。
訪薇打斷他的話,悽然的表情令尤鴻志等好友們心疼:“你不懂的,你什麼都不懂,你知道我向我家人提出過多少次拒絕嗎可他們不答應,就算我以離家出走,就算我以自殺要挾他們,他們也沒有改變注意。”
“如果我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