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總要給死者一個交代。許文沉思一會兒,說:“死者是他殺,這是無庸置疑的,經過我和郭醫生猜想,兇手很有可能是他的家兄卞澤燁。”
接着許文將猜想說了一遍。
“我和郭醫生認爲,保險是卞澤燁殺人的最大動機,一位企業領頭人得買多少保險,這個就不說了,而現在剛潔公司的情況想必楊隊長應該調查清楚了,所以最快的方法便是利用意外殺人手法殺人,這樣一來不禁奇幻園會賠償一部分金額,保險公司那邊也會賠償一筆龐大的金額,這對於現在的剛潔公司來說,可是救命的啊。”
“當然了,證實這一推理的前提便是要我的想法正確才能夠成立。”
在許文講訴猜想與疑點的過程中,楊隊長看向許文的目光逐漸不一樣了,變得凝重重視起來:沒有想到這年輕人的思維如此敏捷,如果能夠接受警隊培訓,那他可就是不可多得人才啊。
如果楊隊長知道天倫大廈爆炸案是許文破的,那麼他很有可能將培訓二字去掉了。
三人沉默下來了,經過楊隊長對輪箱門口的檢查,確認門鎖並沒有壞,那麼爲何門自動打開了,只有一種可能,工作人員因爲失誤而沒有關好門。
而現在又是證實卞澤語是他殺,其兇手最大的可能是卞澤燁,
矛盾了,線索矛盾了,案情矛盾了。
如果沒有新線索,那麼他們的將會永遠卡在這裏。
“我不明白的是,卞澤語嘴裏那顆安眠藥顆粒是怎麼來的”樓建業是醫生,自然很清楚安眠藥完全融化完的時間範圍。
那麼唯一的可能是,在意外還沒有發生前一兩分鐘內,卞澤語服下過安眠藥。但是口供裏並沒有提起過,還是說家屬有所隱瞞
“我覺得家屬不會隱瞞。我們做個黑暗猜想,假如卞澤語的妻子與卞澤燁聯手,當然,爲何聯手,這就有自己去想象了。可在其中還有卞澤語的女兒啊。所以我覺得卞澤語的妻兒絕不對有所隱瞞。”許文一直手抱着欣欣,另外一隻手放在膝蓋上,那隻腳此時在不停抖動,他眉頭緊蹙,像是還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他繼續道:“安眠藥會不會是暗語”
樓建業搖搖頭,道:“你的意思是,卞澤語原本就知道了卞澤燁要殺害自己,然後爲了留下線索,一瞬間就想到了安眠藥作爲暗語,這太狗血了吧。”
楊隊眼睛一亮:“這也並不是不可能,或許在意外還未發生之前幾分鐘內,卞澤語因爲感覺到頸部不適而發現卞澤燁要殺害自己,可是由於爲了妻兒安全,他沒有反抗只能以此來留下線索。”
“能夠想到以安眠藥作爲暗語,當時還處在頭暈狀態下想出來,這未免......”樓建業還是認爲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下一刻他住嘴了,反而說道:“除非安眠藥與兇手息息相關。”
聽上去會覺得很狗血,但若安眠藥與兇手沒有關係的話,卞澤語是怎麼想到以安眠藥作爲暗語的,這就很難說的過去了。
“假設,安眠藥是卞澤語留下來的暗語,但是他想表達什麼,我說明白一點,他想通過安眠藥的什麼來表達兇手是誰。”
看着楊隊長搖頭,許文也沒有失望,畢竟要短時間內想到暗語所要表達的意思太難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兇器,那根與毛孔一樣大小的銀針。”樓建業想了一半天,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在他看來,他們幾乎已經算準了兇手是卞澤燁,而暗語所指向不外呼也是兇手。
“兇器固然重要,但是現在你還以爲能夠找到兇器麼”許文道:“卞澤語家屬與其兄長比我們還晚到第一現場,這時間裏,他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兇器而不被發覺。”
是的,兇器沒有了,那麼就算所有證據指向卞澤語也是拿他沒有辦法,畢竟最爲重要的物證消失了。
楊隊長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他們還能去搜查搜查,可是摩天輪那裏難度就太大了,與大海撈針沒有區別。
因爲在摩天輪後面是一望湖泊,兇手將一根銀針丟進湖泊,任你搜查人數再多也找不到。
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顯得十分詭異。
“還是說,指的是第一次去買安眠藥時與卞澤語同去的人。”樓建業苦澀說道,現在他們當真是隻憑藉着猜想來理出線索。
楊隊一怔,旋即想到:“這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沒有脫離案情那麼在沒有線索之前,任何猜測都有可取之處。”
說完,這句話後,楊隊長心裏唏噓了一些,沒有想到,在許文進來後,他們都是陷入了對案情的思考中,而他們的想法更是有一種以許文的想法作爲中心擴散出來的。
換句話說,許文在思維上超前了他們二人。
楊隊長立刻叫人去了問了家屬第一次購買安眠藥是誰陪同去的,得到的答案是:卞澤語的妻子,卞澤燁,還有一個朋友。
那麼樓建業隨意一說的猜想便就此排除。
“今天就這樣吧。謝謝你們二位了。”楊隊長突然說道,原來在他們三人陷入對案情的思考時忘記了時間,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那麼也就是說,家屬在外面等候了一個多小時了。
許文與樓建業點點頭,接着許文就牽着欣欣出了警局,至於楊隊長是怎麼跟家屬交代的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了。
在來之前,許文換上了自己衣服,畢竟穿着奇幻園巡視服進警局總會對奇幻園有些影響,現在在奇幻園工作,自然要爲奇幻園想想了。
海濱市奇幻園負責人似乎早就走了,至少在警局裏許文沒有看到負責人身影,而現在出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竟然在警局門口不遠處等他。
爲何許文這麼確定負責人是在等他,因爲那中年男子已經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