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萍一邊和他往電梯口走着,冷笑道,“爲什麼還不是因爲我們目前沒有甄別覺醒者和普通人的技術,上面一開始就讓我們抱着寧願測錯也不能放過的態度。
可他們也不想想,現在靈能公司那麼搶手,覺醒證作爲進入靈能公司的硬性指標,那自然也會水漲船高不是
別人過來說自己是覺醒者,我們也不敢不測,生怕漏掉一個真的覺醒者。
就這樣,我剛調過來那幾天差點就忙死。”
嘴裏抱怨着,鄭麗萍駕輕就熟的按開電梯,是以陳飛巖先進。
後者也不矯情,當先走進電梯。
“那您剛纔說的公告是什麼那些普通人爲什麼不來了呢”
“繳費啊,上面一看這樣不行,光是維護各種高精度的器械每天就得花好幾十萬,時間長了誰養得起
所以就發佈了繳費公告,說是如果你最後測試出來是覺醒者了,那沒事,全部免費,只是登記一下相關信息然後裝個人檔案而已。
但如果最後測出來你不是,那就得按項目繳費了。
頂樓的心理測試兩千,我這裏的身體測試最貴,足足要交六千塊錢。
下面的能力測試最便宜,那其實就是讓覺醒者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後進行登記認證,只要交五百塊錢。
這最後測出來要是不是覺醒者,那可就是小一萬的費用了。
所以這兩天的人才越來越少了,今天更是隻有你一個。”
小一萬
陳飛巖被嚇到了一跳。
因爲這個新規定他今天才知道,按他收集到的信息說來,各地認證覺醒者的部門是完全免費的,無論男女老少。
但現在不僅劃定了免費對象,還對覺醒者之外的人羣提出了高昂的收費標準
也幸好他沒有騙人。
雖然是後天練出來的,但就目前測出來的數據來看,他也算過了覺醒者的及格線,是一個真正的覺醒者。
不然到時候他上哪兒去找小一萬來交
交不上錢,他會不會被扣在這裏,然後打電話讓陳建國帶錢來領人
那種畫面,陳飛巖光是想想都覺得尷尬
“十層到咯,你自己去吧小夥子,我得換班喫飯了。”
“好,麻煩您了鄭醫生。”
“說了我不是”
鄭麗萍後面的話被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夾斷了。
眼前又變成了普通辦公樓的裝潢佈局,沒有見到他預料中的接待小姐姐,陳飛巖還有些發懵。
這裏這麼多房間,他該去哪裏
轉了半天,沒找到位於這第十層的能力測試處就算了,還一個人都沒遇到。
又重新回到電梯口的陳飛巖犯難了。
怎麼辦
難道現在真的要先去喫飯,然後下午再在來
“叮”
身後有電梯打開的聲音,想着終於能找個人問一下的陳飛巖興奮回頭。
然後,熱狗、薯條、漢堡、大杯可樂、光頭、眼鏡等等事物爭先恐後的出現在他眼中。
“你找誰啊幹什麼的”
看外貌大概是三十來歲的中年光頭嚼着熱狗,說話也含混不清。
陳飛巖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你好,我是來這裏認證的覺醒者,剛剛在上面做完身體測試,裏面的鄭醫生讓我來這裏,繼續做”
“哦”,已經走到近前的光頭把這個“哦”字拖得有些長,“知道了知道了,剛纔下去買了點喫的,跟我來吧。”
讓他覺得有些尷尬的是,這個打扮與上面兩個測試的負責人不一樣的光頭,並沒有熱情的對他做自我介紹。
所以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一路跟着他。
不說話,眼睛就想找點事做。
“你想喫”
被發現的陳飛巖忙移開目光,裝模作樣的看向一旁,“不不想。”
“不想就好,到了。”
“”
什麼就不想就好光頭大叔你是故意的嗎
另一邊,到現在還沒對陳飛巖說他叫什麼的光頭自顧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右側的一間辦公室。
這裏剛纔陳飛巖也來過,門牌上的“金芝縣認證處”讓他影響深刻。
他剛纔就猜是在這裏,只不過那時的門是鎖着的,且他敲了半天也沒有反應,才又轉到電梯口去。
房間裏很亂。
亂到讓陳飛巖有些驚訝。
在光頭讓出視線後,他心內驚訝瞬間就變成了驚愕。
和羅銘一樣的辦公桌,可以坐上面轉來轉去的黑皮靠椅,文件櫃,飲水機。
這是情理之中的東西,辦公室嘛,沒有這些纔不正常。
可角落裏那張被子都還沒疊的單人小鐵牀是什麼鬼
小鐵牀靠着的白色牆壁上還貼着一張當紅女明星的海報又是幾個意思
窗戶邊的垃圾桶都快滿出來了喂
這些也是辦公室應該有的嗎
陳飛巖被眼前的場景刺激得有些發呆。
“愣着幹嘛”把可樂薯條隨便放在辦公桌上,光頭看到陳飛巖站在門口不動,不由催促道,“不是來測試能力的嗎坐吧坐吧,等我把薯條吃了再給你測。”
還要等你喫薯條
過分了啊
“幸好你不想喫,不然我就不夠吃了,快坐啊,你站那兒做什麼”
一聽這話,陳飛巖好險沒被自己的呼吸嗆住。
這人,好生直白
他陳某人闖蕩人生二十又三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
心內吐槽着,陳飛巖還是妥協了。
因爲,他得趕快搞定這最後一項測試,然後才能去買漢堡喫。
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陳飛巖眼簾微垂,儘量不去看光頭大口咬漢堡的畫面。
但讓他崩潰的是,覺醒者超出常人的五感,讓他聞到了那股味道,還無比強烈
隨着舌根瘋狂分泌口水,陳飛巖的放在腿上的拳頭越握越緊。
咕
嗯,這味道,應該是最近新出的超級雞腿堡,回家前我還帶小魚去喫過。
咕
那麼大一個,他應該要喫很久吧
要不我現在就下去買一個
“陳飛巖是吧”
腦中的念頭被這突入起來的聲音打斷,他擡頭一看,的確是此時腮幫子高高起的光頭大叔在說話。
“對。”
“你覺醒的是是那麼能力”
“巨力。”
光頭嚼漢堡的動作頓了幾秒,透過眼鏡看向陳飛巖的目光顯得有些驚奇,“什麼時候覺醒的”
“前天。”
陳飛巖說完就緊抿着嘴,因爲他怕說話的時候口水不受控制的淌出來。
“前天”,重複念着,光頭眼中的驚奇消失了,“好吧,我還以爲又是一個崔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