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凌天凡的嘴巴里發出來，卻不是凌天凡自己說的。
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無比毛骨悚然的事情。
不過，凌天凡很快就找到了根源所在。
他目光死死的看着那從鏡像裏走出來的那對跟他們一模一樣的大軍，然後落在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上。
“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
凌天凡寒聲喝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個凌天凡的影像說道。
他開口之時，聲音也像是從凌天凡的嘴巴里發出來的一樣。
凌天凡沉默起來。
他先不去理會對面那對鏡像大軍。
他悄悄的傳音給在場的所有道境強者：“諸位，你們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我們別跟那些傢伙糾纏，還是先破開這裏，出去再說！”
玥霆泰說道。
“諸位前輩，你們覺得呢？”
凌天凡再傳音問向老白等道之第六步的傀儡人。
“這些景象之人，似乎是根據我們身上的某種氣息所凝聚！他們並沒有主動攻擊我們！我也覺得先破開這裏！”
老白說道。
“好！給我轟破這裏的祭壇大陣！”
凌天凡果斷的下令。
軍陣運轉。
所有人的能量匯聚在一起，然後朝着身後攔住他們去路的能量罩轟擊而去。
轟轟轟！
然而，就在凌天凡等人的軍陣轟出能量的瞬間，那個能量罩上，也出現了一個鏡面。
然後，在鏡面裏，映出了凌天凡等人的影像。
裏面的影像，也同樣運轉軍陣，轟出對等的能量出來。
兩股能量碰撞在一起。
激盪出恐怖的波濤。
可整個位面的虛空，卻異常的穩固。
“繼續轟！”
凌天凡沉聲說道。
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先前那一波從鏡像裏走出來的複製他們氣息的影像，已經完全消失了。
“果然是裝神弄鬼！”
他心中越發堅定這種想法。
不然。
若是對方有足夠的實力，直接斬殺他們就是了。
何必拐彎抹角的，鼓弄這麼多玄虛？
“沒有用的！這裏是命運祭壇！你們轟出多少力量，命運祭壇就可以吞噬你們多少力量，然後反震回去多少。”
那個聲音，再度在凌天凡的嘴巴里說出來，然後響蕩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凌天凡不信邪。
繼續命軍隊轟擊。
然而，連續轟擊了好幾年，面前封鎖他們離開的防禦罩，依舊沒有什麼作用。
越是攻不破，凌天凡越是想要攻破。
所有人，彷彿陷入了某種魔怔之中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凌天凡的識海里，突然一陣刺痛。
然後血色劍令印記的情緒，傳達到了凌天凡的意念裏。
它着急的呼喊着，讓凌天凡趕快清醒過來！
“前輩？”
凌天凡只覺得在他的眼前，某層東西慢慢的被撕開。
幻覺？
難道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看清楚了。
此刻，不僅是他，包括所有走進這無盡血海西面的修士，大家的身上，都縈繞着一層薄薄的血黑色霧氣。
這股血黑色霧氣，從大家的眼睛、鼻子
所有人都像是中了邪一樣。
矗立在原地沒有動。
沒錯。
大家都沒有動。
並沒有像剛剛凌天凡所看到的，大家都在攻擊什麼防禦罩。
而此刻在凌天凡的身後，也沒有什麼防禦罩。
他直接就可以出去。
然而，他想要動。
整個身體卻不受他的掌控。
他的聖體，被那些血黑色的霧氣滲透進去了。
這是在奪舍他！
“好恐怖的奪舍！”
凌天凡震撼住了。
不單只是奪舍他，連帶着他的五億多的大軍，一同奪舍。
“前輩，我該怎麼辦？”
凌天凡有些急了。
他意念跟血色劍令印記進行溝通着。
血色劍令印記情緒表達，它讓凌天凡趕緊運轉《十方煉魂訣》！
凌天凡沒有多想。
他趕緊運轉《十方煉魂訣》！
《十方煉魂訣》這門功法，來自於十方陣印。
當年它幫助於凌天凡成聖。
成聖之後，凌天凡將十方陣印歸還出去，現在不知所蹤。
沒想到。
今日他在這裏遇劫，再次跟十方陣印有了因果。
此刻，他的肉身、聖魂都不受他的控制。
彷彿他整個人都已經被奪捨得乾乾淨淨了，只剩下一絲殘存的念頭沒有被消滅。
《十方煉魂訣》運轉！
一個念頭之中，時間、空間、因果、輪迴、生命、死亡、毀滅、吞噬、劍道、戰道十種法則的奧義，慢慢的波動起來。
就如同一潭死水，突然投進去了一塊石子。
泛起了漣漪。
十種法則奧義的漣漪，慢慢的盪漾開來。
然後這十種法則奧義以這個念頭爲引，構建了一個小型的十方煉魂大陣！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凌天凡的念頭，慢慢的強大起來。
他感受到了聖魂！
此刻他的聖魂，已經被血黑色的能量給奪舍佔據。
在發現凌天凡的念頭死灰復燃之後。
這血黑色的能量開始涌蕩，撲向了凌天凡的念頭。
然而，十方煉魂訣似乎真的是這些血黑色能量的剋星。
它們入侵進來，進入十方煉魂訣的煉魂大陣裏，不僅被煉化。
這些血黑能量被煉化之後，留下一絲絲血金色的氣息，透着無比濃郁的命運氣息。
“這難得是……命運本源？”
凌天凡內心震撼。
這世界是存在着命運法則的。
可命運法則虛無縹緲，從來沒有誰能夠參悟得到。
哪怕凌天凡如今是九階大圓滿的氣數智者，他也只是能在自己命劫來臨的時候，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命運法則的氣息。
此刻，這些血黑色的能量，在被十方煉魂訣煉化之後，居然會留下這種血金色的散發出命運法則氣息能量的本源。
凌天凡嘗試着，將這些血金色的本源，融入進他的念頭裏。
還真能夠吸收。
然而，在他的念頭吸收這些血金色的能量後，他感受到，原本他停留在九階大圓滿的氣數智者的境界，似乎有些鬆動了。
“果然是命運法則本源！”
凌天凡渾身一顫。
他更進一步的確定了。
這些血金色的能量本源，能夠提升他智者的境界，幫助他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