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心沒肺繼續閒聊了一陣,濛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看一眼屏幕,屏幕上郝然寫着“麗彥”。
麗彥她微訝。
自那次逃婚後,她有打過幾次電話給他想要鄭重的道歉,但那頭總是避而不接,所以她到現在也沒有正面碰過他一次。
這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又是爲何
一路上,她的心思有些慌亂,莫名的。
早早的,她在餐桌前坐定,腦子裏一直在排練着待會能派上用場的道歉詞。
雖然,很多事情,道歉是真的沒有多大的用處。
等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身影朝她走過來。
“麗彥。”她起身,禮貌的和他打招呼。他依然神清氣爽,與之前沒有變化。
男子蓉蓉笑着頷首,在她身側坐下。
“點餐了嗎”接過服務員適時遞過來的菜單,男子的目光似漫不經心的掃了掃對桌,一抹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逝。
“還沒,在等你。”見到他,她滿心愧疚,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笑容裏透着森冷的寒意。
“婚禮的事很抱歉”點過菜,她率先拉開話夾,臉上猶存歉疚。
麗彥面上的笑,有片刻的僵凝。稍許,又恢復得完美,看不出半點端倪。
“你過得好嗎”他像朋友一般閒聊着問她。
“嗯,挺好的。”看到他的笑,她不着痕跡的鬆口氣。有點好笑自己把他想得太過小心眼。
“那就好。”男子淡淡的點頭,高深莫測的笑。
“對了。”他又開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
“當然,當然”她連連點頭,眸光熠熠發亮。他不怪她,她已經覺得萬幸了。
“那不介意給我一個友好的擁抱吧”他望向她,唐突的開口。
啊
她訝然,側目看向他。
他含笑的神情,無辜而淡然,那裏,她看不出半點特殊的情感和企圖。
“好”她鄭重的點頭,釋然一笑。
張開雙臂,主動的,輕輕擁住他。
這一刻,她的心,是毫無防備的,更是欣慰的。
對桌,一陣鎂光燈在她側面閃過,記下了她神情上乖恬而欣慰的笑。
男子的脣角,揚得很高,有點詭異。
摟着她肩膀的大掌,突地下移,很用力,很霸道的扣住她的腰。另一隻大掌,鉗制住她的手。
她一僵,下意識退後,奈何男子的力道大得怖。
她驚恐的瞪着他,一臉慘白,心底不好的預感急速騰昇。
接觸到他的目光,她渾身冷到發顫
她閃躲不及,張嘴狠狠的咬他,血腥味傳進鼻息,她毫不留情。
男子憤怒的放開她,她憤怒的瞪着他,而後,擡手甩了他一耳光,力道依舊很重。
很少這麼憤怒
討厭這種一而再、再而三不被尊重的感覺,理虧的是她,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默默受一切無理的侵犯。
在她憤然離去後,男子竟捂着臉,笑了。
笑,很冷,很邪,原本有些帥氣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拍得怎麼樣”問對桌拿着高清攝像機的女子。
女人一臉的鄙夷冷嗤她。
“好了,事我辦好了,以後公事上的合作,希望你父親可以打點打點。”
“一定。”
原本不從不相識的兩人,因爲達到某種共同的目的,或者得到某種利益,而選擇互相利用。
被召喚回家,不是藍凌的電話,而是婆婆一個惡狠狠的電話。
心,慌亂,侷促,不安
深吸口氣,推開門,婆婆鐵青着臉,立在門內。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沓照片冷不防的,狠狠摔在她臉上。
照片的硬角,割傷了她的臉,割出條條血痕。
很痛很痛
“阿姨”她小心翼翼的喚她,弄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凌的母親,也許是驕傲、是霸道的,但絕不是蠻不講理,會隨便動手的潑婦。
“你還好意思叫我阿姨,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什麼醜事”靳萍真的情緒格外激動,嗓音不自覺有些尖刻。
順着對方的目光,她蹲身來,撿起地上散落的照片。
只一眼,她的臉色慘白如死灰。
怎麼會這樣
“阿姨,這這只是誤會”她亂了手腳,盯着照片,很努力的解釋。
照片,主角是她,還有麗彥
照片裏,她主動的擁抱他。
照片裏,她的笑,很甜蜜,他們之間,看起來很像戀人。
照片裏,他們吻得很激情。
她終於知道,原來照片也會騙人,而且還騙得這麼徹底。如果,她不是當事人,也許她也要被這完美的“戀曲照”給騙去。
“誤會”靳萍真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割腕着她,“照片裏的女人你敢否認說不是你這男人是誰我沒記錯的話,是你以前那男人吧”
靳萍真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冰冷的語氣氣勢洶洶。
“我和他真的只是誤會,我們什麼也沒發生”她的否認,很蒼白也很無力。可是,除了否認,她該如何解釋
這樣的照片,分明是故意而爲。角度拍得那麼剛剛好,讓那帶着憤怒的吻,神奇的演化成現在照片上的激情狂吻。
“我們家寶貝到底是哪輩子欠了你,你要這麼對他婚都結了,你爲什麼還要對不起他的事”靳晨真厲聲指責。
“我沒有”咬脣,一次次搖頭,無力的反駁。
“五年前,你竟然利用寶貝,偷我們公司的設計你知不知道,寶貝爲你頹廢了多久喝酒喝到胃出血,躺在牀上十天半個月粒米不進,瘦得不成人形。爲什麼出國做媽媽,誰忍心將自己這麼一個唯一的寶貝送得這麼遠因爲病得沒了意識,需要找國外最權威的人來診治。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和我們家寶貝分開五年,如果不是你,我們家寶貝什麼苦也不會受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非讓你在監獄裏待上個好幾年”靳萍真說起藍凌,酸楚的淚涌出了眼眶。
濛濛被她的話震住,早已是淚流滿面。一想到從前她帶給他這麼大的傷,心裏一陣心驚膽戰,無止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