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師,您要走嗎?”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的聲音響起,暴龍站起身來,渾身顫抖地道。
“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和你們的緣分,到此爲止了。”
姜天滿意地看着他,這些天來,暴龍的進境是最爲神速的。
“姜大師,您不走行不行啊?”
暴龍緊握雙拳站在那裏,頭深深地勾着,忽然,他緊握雙拳,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是啊,姜大師,不要走啊!我們捨不得您啊!”
所有戰龍們一起站起身來,高聲喊了起來,不少人臉上都掛滿了淚水。
“姜大師,不要走,求求您了!您用再狠辣的方式訓練我們都都行!”
程甜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滾滾而下,怎麼都擦不乾淨。
“姜大師,是不是我們的表現沒有讓您滿意啊,我們會加倍努力的!”
狐狸滿臉哀求地哽咽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他們是世界上最鐵血最堅強的一羣軍中兵王呢?
殘酷訓練,骨折筋斷,他們沒哭過;戰場搏殺,冒着槍林彈雨的時候,他們沒哭過;戰友負傷甚至戰死,他們也沒有哭過。
但此刻,他們卻全部都哭了,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
武道修煉如逆水行舟,進境太困難了。很多武者哪怕是背靠宗門或者家族,有龐大的修煉資源支持,三五年能突破一個層次,就算是大幸運了。但他們可只用了一個月就全部突破了啊。
可以說,這種進步,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況且,他們也明白那霸體靈液的珍貴,恐怕一桶就得上百萬,而他們一個月來哪個人不用了十來桶呢。
所以,哪怕姜天用再殘酷的方式訓練他們,他們也是心存感激的,此刻聽聞姜天要走,他們哪裏受得了啊?
“我本來就只是你們的武道顧問,只是編外人員。”
姜天淡淡地笑道:“和你們領導的約定,也只是一個月,現在都超過幾天了呢!我必須要走了!”
……
當晚,戰龍爲姜天和唐玲瓏舉行了送別晚宴。
條件很簡樸,頗有粗獷之風,就在水泥訓練場上,擺了十來張桌子,大臉盆裏裝滿了各色菜餚,軍綠色的搪瓷茶杯裏倒滿了老白乾。
戰龍們濟濟一堂,連唐宏圖都代表總參趕來參加了送別宴會。
在送別宴會上,戰龍們都喝多了,不少人都流下了不捨的眼淚。
“姜大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不管您怎麼看待我們,但在我們心目中,永遠都是我們的師父!”
暴龍站起身來,慷慨激昂地道:“從此後,姜大師若有吩咐,只要我們戰龍能幫得上忙,所有人都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姜大師,您一句話,就是刀山我們也上,就是火海,我們也蹚過去!”
諸多戰龍
們都站起身來,一臉崇敬和感激地道,很多人都有淚光在閃爍。
這就是鐵血軍人的風格,崇拜強者,也最重感情講義氣,他們已經把姜天當成了他們最重要的良師益友。
他們紛紛舉起酒杯,聲嘶力竭地齊齊高聲嘶吼道:“敬姜大師!”
“唉,我在戰龍當了三年的教官,但都不如姜大師在這裏教導他們一個月啊!”
馮希光感慨良深,神色複雜,對姜天又是敬佩又是羨慕,但更多的則是欣慰。
如今的戰龍,已經今非昔比,實力大大提升,甚至能與龍組一較高下,更關鍵是的是所有戰士都擁有了一顆強者之心,這會讓他們一輩子都受用。
“誰說不是呢?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張浪也深以爲然地點頭附和道。
“切,你們也得有人家這本事啊?”舒薇笑了笑,眼神很揶揄。
“唉,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姜大師的訓練效果會好到這個程度,從今後,姜大師可稱軍中新戰神了啊!”
唐宏圖滿臉敬畏地看着如衆星捧月般被諸多戰龍圍繞着的姜天,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
……
宴會進行到一半,張浪把姜天拉到僻靜處,低聲說道:“姜大師,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老哥,按年齡,咱們應該平輩論交,你無需如此客氣!”
姜天淡淡一笑道。
他對張浪印象不錯,此人性格憨厚,醉心武道,堪稱刀癡,已經是內勁修爲,但一直勤學苦練,現在不僅精通一門刀法,像八門金鎖刀、太極刀、梅花刀等諸多刀術,他都是是行家裏手。
“不不不,能者爲師,您是宗師境界,哪怕我虛長你幾歲,但在我心目中,你依舊是前輩!”
被姜天如此禮遇,張浪頓時受寵若驚,連忙恭敬地抱拳道:“姜大師應該知道幾日後的武聯大會吧?”
“嗯,有所耳聞!”姜天點了點頭。
“晚輩想請姜大師以張家供奉的身份,參加武林大會,祝我張家揚眉吐氣!”張浪深深鞠躬,滿臉哀求之色地道。
原來,張浪所在的雲州五虎寨張家在上一次的武聯大會中,他大哥都在擂臺賽中被人擊殺。張家都灰頭土臉,地位大降。
五年來,張家一直臥薪嚐膽,想要重振旗鼓。
但整個張家都沒出現一位化境宗師,所以張浪想請姜天出手,充當外援,爲他們一雪前恥,報仇雪恨。
“哦,原來如此。供奉之名就算了,但是我幫你們鎮鎮場子還是沒問題的……”
姜天本來也要去武聯大會,但只是想尋訪奇人異士,打聽帝女花的消息,也不是爲了什麼稱雄爭霸。
但他對張浪印象不錯,代爲出手一次,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所以也就答應下來。
“姜大師,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張
浪沒想到姜天竟然答應了,不由得臉色狂喜,神色激動地納頭便拜。
“張浪,這就是你要請的那位姜大師嗎?”
正在此時,突然,一道中氣十足聲若洪鐘地斷喝傳來。
姜天轉頭一看。
只見一位老者在幾名氣勢不凡的青年男女的簇擁下,緩步走來。
這幾人都穿着練功服,扎着綁腿、腰帶,而且背上還插着飄着紅纓的長刀,一看就是標準的武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