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猶如暮鼓晨鐘般,不是清脆,而是猶如金石交加的巨響。
這是郝太沖鼓起罡風,凝練肉身,堅逾金剛,想要抵抗姜天的打擊!
而巨響之下,二人腳下的一處小山都被震得崩碎了。
紛飛的雪花冰塊中,無數巨石好像被炸開般爆射出數十米。
“哎呀!”
此時衆人才意識到兩人這一戰的兇險。
這簡直有毀滅性的力量。
雖然郝太沖鼓起罡風,運轉護體神功,但在姜天一掌之下,半邊臉頰仍然開裂,如劍戟般的牙齒都飛出幾顆,鋼刷一般的大鬍子上滿是淋漓的血跡。
“服不服?”
姜天滿是嘲諷地冷笑:
“你不是很厲害麼?你厲害給我看啊!”
姜天嘴巴很毒辣,嘲笑道:
“你們句句名門正派,峨眉底蘊,口口聲聲我姜太初是螻蟻,現在誰是螻蟻?”
“名門正派,千年峨眉,堂堂掌教,也沒什麼了不起麼!不還是任由我打你耳光!”
“不過,臉皮倒是厚一點,好厲害啊,都有罡風護臉,能不厚嗎?”
此時,宋凌霜目瞪口呆,訝然之極,穩固的三觀幾乎要崩碎。
她萬萬沒想到,在她眼中一文不名的姜天竟然如此強大,悍然掌摑郝太沖!
進入蜀山峨眉之後,她聽了太多郝太沖的彪炳戰績!
什麼曾爲光緒皇帝大內護衛的教頭,曾一人一劍橫行華夏,連敗宗師神境,橫壓各大宗門,被譽爲清末第一劍客等等。
在她的心目中,郝太沖就猶如神話傳說般,強橫無匹,高不可攀!
但此時在姜天跟前,郝太沖簡直猶如三歲小孩面對泰森般,任姜天折磨與羞辱!
“我不服!”
滿臉血污,郝太沖原本醜陋的臉龐更顯猙獰可怖。
他咬牙切齒,對姜天恨意滔天,憤怒嘶吼:
“你禁錮我的術法,我的蜀山劍法無法施展,若放手一搏,老夫未必會輸給你!”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這麼說,自然是沒錯的。
峨眉劍修聞名天下,雖無崑崙的飛劍之強,但也有御劍之術之類的頗多劍法。
這些劍法,都以遠程攻擊見長。
姜天法力強大,但未必能大範圍地禁制天地靈氣,他依舊佔盡先機!
“好,你姜爺爺就專治各種不服,給你機會,施展你的峨眉劍法!”
姜天鄙夷一笑,一腳踹在郝太沖的胸口上。
嗖!
郝太沖就好像人性炮彈般。
飛出一公里之遠,將一座小山都撞得崩碎,落入滾滾巨石與冰雪之中。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默然地看着那片雪地和亂石。
尼瑪,這簡直被打得好像比狗還慘啊!
片刻後,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血色身影,衝破冰雪巨石,猶如導彈發射般撕破蒼穹!
“無量他孃的天尊,今天本道爺要把姜太初你個雜碎碎屍萬段!”
郝太沖憤怒咆哮,聲嘶力竭。
聲音如
滾滾驚雷般,橫推數十里,震得方圓數公里之內無數冰山雪崩,一陣地動山搖。
肺管子都要炸開!
堂堂半步地仙,峨眉掌教,竟然被人打臉,此仇不報,妄自爲人啊!
哐當!
他咬牙切齒,一拍後腦勺,一篷血霧之中,飛出一把三寸長的血色小劍。
小劍迎風變大,驟然化爲一道匹練般的紅光,橫絕蒼穹,朝着姜天爆射過去。
“血神劍!他竟然練成了峨眉劍派的絕學——血神劍!”
周子軒駭然狂叫。
“面對姜太初這種強者,郝太沖這是打瘋了啊!”
厲九幽搖頭輕嘆,臉上涌現兔死狐悲的哀切。
血神劍,其實和司徒元浩的凝血法劍,有異域同工之妙,但還要更加強盛幾分。
血神劍,也是以修爲精血滋養法劍。
一旦催動,便將畢生修爲都匯聚,形成毀天滅地的一擊!
但其強盛之處,還在一個“神”字!
主人將部分精神力也灌注到血劍之中,使得劍法擁有靈性,如準靈器甚至靈器般,攻擊的精度和巧妙更增幾分,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弊端也不小,一旦施展,對精血和精神力的孫浩都非同小可!
“一手遮天,萬里封禁!”
面對這凶煞的一劍,姜天微嘲一笑,發出一聲低喝。
剎那間,郝太沖周圍,一片寂然,所有的一切靜止下來。
此時就可以清晰看到那把小劍的劍柄還保持着原來的形態。
劍柄後端,有一條條血線,與郝太沖的各處穴竅經脈聯繫在一起。
而劍身已經化爲一道道極其鋒銳的血色鋒芒!
這些鋒芒,晶瑩剔透,猶如融化的紅色瑪瑙拉絲般,有成千上萬道,密密麻麻,長度已經超過數百米。
他們蜿蜒向前,猶如軟體動物的觸角般,給人一種有活性的感覺。
但這些血色鋒芒其實極其鋒銳,一道都能斬殺神境,穿金裂石,斬斷萬物!
諸多血色鋒芒一起朝着姜天的方向刺去,連綿成一片,就形成了那道血色長練。
“呵呵,這血線,有點意思啊……”
姜天一步邁出,無間無距,直接來到了郝太沖的跟前,拿手指彈了彈那些血色的鋒芒,竟然發出叮噹的脆響,如同敲擊玻璃般。
“郝太沖,你現在服了吧?”
姜天眼神一陣陰冷,戲謔笑道。
“我,服了……我願意把仙墟殘圖獻給你!”
郝太沖身體都被禁錮了,只有眼珠子能轉動,舌頭都僵硬,露出乞憐惶恐之色。
如果他能行動的話,他現在肯定毫不客氣地朝着姜天磕頭求饒了!
此時,所有人都露出震撼之色,不敢置信。
半步地仙啊!
堂堂峨眉劍派掌教啊!
但依舊被姜天如此踩踏,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若傳揚出去,必定震驚世界!
“服了?”
姜天冷冷一笑道:“可惜,晚了!”
姜天五指如鉤,一
把抓進他的腦殼之中,神識在其腦海中一陣搜尋。
找到所需要的信息後,姜天將他腦袋連同脊椎骨一起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