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簡善程慕遲 >第132章 深深的嘆息
    “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說謊?”她急得眼淚緩緩地流出,嘴脣凍得瑟瑟發抖,終究是無法原諒自己對梁啓超的欺騙。

    看着她的眼淚,杜思飛的心口隱隱作痛,深邃複雜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的遊離。

    面對她的無助和自責,杜思飛不知怎麼安慰,默默的用力把她扶了起來,林笑笑的身體癱軟着,任由他的力量把她帶到了車中。

    杜思飛幫她關上了車門,連忙的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把暖風調到了最大,又從前面的抽屜連忙的抽了幾張紙,幫她擦拭着額頭的碎髮還有臉上的淚水。

    “先不要這樣,這件事情你可以好好的和他解釋一下,如果他不信,我也可以幫忙解釋。”杜思飛爲了不讓她難過,可以說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就算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爲了她,他都會去做。

    幫她擦拭得差不多,他回到了原位上。

    林笑笑紅紅的眼眶中飄散着濃濃的悲傷,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他。“謝謝你,不過不需要你的解釋,如果他不相信,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真是個倔丫頭。”他深沉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隨着暖風越來越熱,林笑笑也不像剛剛那麼冷了,身上的涼意被暖風驅散,可是心中的寒意卻怎麼也無法消退。

    她深呼了一口熱氣,目視前方,安撫着自己的情緒。“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先送我回去吧。”

    “好,我送你回去。”杜思飛不是感覺不到她僞裝的堅強,只是此時,他於她而言,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又過了良久,手術室上面的紅燈終於滅掉了,表示此時手術已經結束。

    替沈明川手術的醫生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見醫生出來,裴娟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緊緊的抓住了醫生的手腕,涌動着緊張和擔心的眸子詢問出聲。“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醫生的面容沉重,額頭上還滲着絲絲的汗珠,他剛剛在手術中已經拼盡了一生醫術,只能維持他的最後一口呼吸,無法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家人做好心裏準備。”醫生的聲音低沉濃重,彷彿來自地獄的魔音,感受着一股死亡的氣息逼近。

    “什麼?”醫生的話音剛剛纔落下,裴娟的腦袋忽悠一下,好像有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在她的腦袋裏刮過,連緊握着醫生的手都鬆開了,人也差點暈倒。

    醫生在醫院工作的時間長了,似乎對生老病死已經釋然,臉色沉重,語氣平平。“現在人已經被推到了病房,你們過去快過去看看吧。”

    簡善剛剛並沒有上前,只是站在了不遠處,聽到了醫生所有的話,看來,沈明川真的不行了。

    而在這一瞬間,好像隨着他的離去,她對他所有的恨都在慢慢的消退。

    因爲這個人不曾放在她的心上,所以,他的離開對她來說不會那麼悲痛,但是卻也留下了一句深深的嘆息。

    凌晨,簡善回到了林笑笑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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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林笑笑鬱悶的趴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簡善一進來,林笑笑就注意到她的狼狽,被澆的溼淋淋的衣服沒有任何干的痕跡,原本秀白的面容增添了更多的憔悴,眼神黯淡空洞,有氣無力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怎麼淋成這個樣子,你不是去找程慕遲了嗎,他怎麼能讓你淋着雨回來?”林笑笑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一心的怪罪。

    簡善淡淡的搖了搖頭,此時她那顆心亂極了,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和她說話。“笑笑,我先進去衝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那你快去吧。”林笑笑的心裏有一些擔憂,不解的望着她。

    簡善回到了房間裏,便直接衝到了浴室,擰開了水龍頭,她不分冷熱的站在了下面,盡情的被水龍頭裏面流下出來的水瘋狂的洗禮着。

    她嬌小的身體靠在了冰涼的牆壁上,靜靜的閉上了眼,可眉心卻是一直皺着的,腦袋裏面翻來覆去都是沈明川死亡的消息。

    本以爲面對這個人的離開,她應該是比誰都高興的,但是他真的死了,她反倒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個曾經她恨極了的男人,讓她的心還是亂了幾分。

    不是因爲愛,不是一直喜歡,單單的是因爲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時間,長達這麼久的生命過客,或許應該讓人記住。

    林笑笑感覺到了簡善的異常,她在客廳裏一直徘徊,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看看她,在她左思右想之下,終於推開了簡善房間的門。

    此時,她披散着如海藻一般的溼發,換上了一套米黃色的睡衣,正要準備吹頭髮。

    “簡簡……”林笑笑一手擰着門把手,滿臉笑意地叫着簡善。

    簡善淡淡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好有些話也想要對林笑笑說,因爲她知道,此次的事情,沈家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笑笑,你進來吧。”簡善濃密的長睫輕輕的眨動着,放下了手中的吹風機,準備讓一頭的秀髮自然幹。

    林笑笑和簡善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她開門見山的詢問着。“簡簡,你回來的時候怎麼弄成了這個狼狽樣子,是不是你們兩個人吵架了?”

    “我沒有去找程慕遲,而是去的沈家,找沈明川問個清楚。”她的眼中充斥着複雜的情緒,聲音有些冰冷。

    “我根本就不知道五年前他暗殺程慕遲的事,我和他的約定是,只要我們結婚,他就可以放過程慕遲,可是他卻並沒有信守約定,而後你也聽杜思飛說了他重傷。”這是簡善心中最不能容忍之事,當年和他結婚,就是爲了救程慕遲一命。

    “還有關於簡家的事,他一味的在私底下串通簡騰賭博,我來是想和他做一個了斷,可是奈何他揪着我不放,我只好不理他,但是他在抓我的過程中,自己不小心從輪椅上跌了下來,輪椅被重重地摔下了樓梯……”想到了當時沈明川摔下去的場景,簡善還有一些觸目驚心。

    “隨後他也狠狠的摔了下去,以至於送到醫院的時候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搶救無效。”當簡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感覺有一股涼意從背脊間直嗖嗖的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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