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言安希 >第667章:說吧,言安希
    病人最大,所以言安希心甘情願的伺候着他,不和他計較。

    慕遲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張開了嘴。

    言安希見他吃了,頓時就開心的笑了起來:“對嘛,要喫東西。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還是繃着一張臉。

    言安希也不在乎他的表情,反正,他醒了,又肯喫東西,就是好事。

    慕遲曜只吃了小半碗,就推了推:“不吃了。”

    “只吃這麼一點啊?”言安希說,“不行不行,必須都喫完。”

    “不喫就是不喫。”

    “慕遲曜!你一個大男人,就喫這麼一點嗎?怎麼這麼犟啊……是不是生病的人,都非常的不可理喻?”

    “我很不可理喻嗎?”

    言安希意識到自己好像……嗯,說錯了話,連忙搖搖頭。

    “沒有沒有,你喫吧,至少……也得喫一半吧?你才吃了幾口啊!”

    說着,她非要喂,軟硬兼施的,讓慕遲曜把這一碗粥,給吃了大半碗。

    言安希這才滿意的把碗給放下。

    “既然你醒了,又吃了東西,我去叫醫生過來吧……”

    說着,她起身就要走。

    慕遲曜看着她:“說吧,言安希。”

    言安希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說什麼?”

    “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到我這裏來。”

    “慕遲曜,你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嗎?”

    “這是我家。”他冷漠的說,“你到我家裏來,我連原因都不能知道?”

    言安希無奈了,點點頭:“是是是,這是你家。可是慕遲曜,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正式離婚,這裏也可以說是我家啊!”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

    言安希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再說了,我……我來這裏,是因爲……是因爲我有東西落在這裏,忘記拿了!”

    “什麼東西?”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是我的東西就是了。”言安希看着他,“誰知道我一來,就看見你病成這個樣子啊……”

    慕遲曜繼續冷冷的說道:“那你怎麼還不走?”

    “我看你病成這樣,心裏一軟,我就留下來陪你了啊……”

    慕遲曜終於不說話了,抿着薄脣。

    言安希在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是暫時的敷衍過去了。

    她也忘記要去找醫生進來了,坐在他身邊,看着他有些蒼白的臉色,一陣感嘆。

    “你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高燒?而且還持續高燒……”

    “很正常。”慕遲曜淡淡的回答,“誰沒有生病的時候。”

    他半靠在牀上,雙手交疊在身前,手背還粘了一張止血繃帶。

    其實……慕遲曜的冷漠,都是裝出來的而已。

    他不知道她會在這裏,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更不知道自己怎麼面對她,只能保持着冷冰冰的態度。

    在言安希看來,慕遲曜硬邦邦的,跟塊石頭一樣。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口渴了。”

    “噢,我去給你倒水。”

    言安希倒是聽話得很,馬上起身去給他倒水,完全不計較他的態度。

    慕遲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才慢慢的變得柔和了不少。

    表面上,慕遲曜是在趕言安希走,實際上,他是在……留她。

    他越是趕她走,言安希反而還留下來。

    如果,慕遲曜百般請求,對言安希輕言細語,態度十分好的話,只怕言安希見他沒事,趕緊就走了。

    慕遲曜瞭解她的性格。

    所以……他是故意的。

    爲了能讓她多留一會兒,他也是……煞費苦心。

    言安希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我試過溫度了,剛剛好,你喝吧。”

    慕遲曜低頭喝了一口水,淡淡的問道:“在臨湖那邊,住得還習慣嗎?”

    “挺好的,那邊……環境挺好。”

    “嗯。”他應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按時吃藥。”

    “我會的,每天早晚,都記着呢。”

    慕遲曜把水杯放下,又捂着嘴咳了咳,神色十分的憔悴。

    “你走吧。”他說,“現在我已經醒了,沒事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我還是……陪陪你吧,反正來都來了。”

    “你一心想離開這裏,怎麼今天,還願意待在這裏呢?”

    言安希回答:“照顧照顧你,等你真的沒事了,我再走。反正已經搬出去了,不會在這裏久留。”

    慕遲曜忽然勾了勾脣:“你說的也對。”

    言安希有些尷尬:“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了。”

    慕遲曜話音一落,忽然又劇烈的咳了咳,這咳嗽聲,聽得言安希心裏難受極了。

    “還說沒事,都咳成這樣了,慕遲曜,我知道你很強大,但是在生病的時候呢,也是可以脆弱一下的。”

    “脆弱?”慕遲曜說,“我的字典裏,沒有脆弱兩個字。”

    “可是再強大的人,也總會有低谷的時候……好吧,慕遲曜,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吧。”

    慕遲曜的指尖輕輕的撫着手背上的止血繃帶,然後緩緩的撕了下來。

    扎針的地方,已經不流血了。

    只是,留下了兩個小小的針眼。

    言安希眼尖,看見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陳航說過,他昨天早上已經掛了一次水,今天是第二次。

    沒有想到,一個感冒,能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

    “這兩天,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現在年底了,越來越冷,不要着涼。晚上也別出去了,吹會兒風,那就病得更嚴重了。”

    “小感冒而已。”

    “既然是小感冒,那爲什麼兩天了,你都還沒見好?”

    慕遲曜沒有回答,只是又咳了咳。

    “吶吶吶,你看,”言安希說,“非要逞什麼強呢?”

    慕遲曜忽然脣角一揚,笑了笑。

    “你笑什麼?”言安希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是不是燒傻了?”

    慕遲曜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給拿開。

    言安希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一時間也忘記掙開。

    不過很快,慕遲曜鬆開了她的手,又重新交疊在身前。

    “我在笑,離婚後,我們兩個反而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

    聽他這麼一說,言安希愣了愣,忽然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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