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就可以走，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夏初初又問：“那項目的事情呢？”
“我也不會開後門，把這個工程項目交給他。初初，這裏面的利益交換，你其實懂的。”
事情已經擺在她的面前了。
很簡單，她願意把自己給厲衍瑾，那麼夏志國的公司，就十拿九穩的可以接下這個項目。
她如果不願意，現在就走，沒有人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夏志國會失落，會失望，他的公司，會破產。
夏志國不是別人，是她的爸爸啊……
“小舅舅，你又在讓我做選擇。”夏初初說，“你明明知道，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選擇。”
現在就是兩條路，擺在她面前。
“我不會強迫你，你願意選就選，不願意，門在那邊，你現在就可以走。”
夏初初不說話。
酒店房間的燈光曖昧而昏黃，厲衍瑾看着不遠處的她，淡淡的說了一句。
“初初，你可以走的。夏志國雖然是你的父親，但是他對你，基本上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你何必爲了他，來犧牲你自己？”
“可是，他跟我說，如果這一次，他沒有接下這個項目，沒有這利潤，他的公司……就要破產了。”
厲衍瑾微微一擰眉。
原來，夏志國是這麼跟夏初初說的？
難怪夏初初會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忙。
都說要破產了，真是嚴重。
他正想着，夏初初忽然又開口：“不說這些了。小舅舅，你是認真的嗎？”
“不認真的話，我會把你帶到這裏來嗎？”
夏初初笑了一聲：“我一開始還以爲……嗯，我還是太天真了。”
厲衍瑾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又放下，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一點一點。
“答應還是不答應，初初，給個準話。”
夏初初看着他，眼睛裏像是含了一汪水：“小舅舅，你忘記我們的關係了嗎？”
她和他，能跨過這一道禁線嗎？
他是她的小舅舅啊！
“沒有忘，初初，血緣鑑定的結果，還一直刻在我的腦海裏。”
“那你……還提出這樣的條件？”
厲衍瑾忽然揚起了嘴角：“人總是要放縱一次的。我原本打算，看着你出嫁，看着你結婚，就這麼過吧，可是誰知道，你又忽然有求於我，還是替別人求我。”
“所以你想和我做交換。”
“是的，初初，我付出了什麼，那我也應該要得到些什麼。”說着，厲衍瑾頓了頓，“你，願意嗎？”
他也不管了。
管他的倫理道德，他現在，只想順着自己的心，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爲自己謀取一次，福利。
所以在和夏志國喫飯的中途，他纔會故意去洗手間，故意給夏志國和夏初初留下談話的空間。
厲衍瑾在算計着這一切。
目的，就是爲了在今天晚上，能夠得到夏初初，圓了他的夢。
他愛了她那麼久，愛得那麼深啊……
做夢他都在想，能擁有她一次，徹徹底底的擁有一次。
就算夏初初現在跟顧炎彬還沒有發生關係，什麼都沒有，但是未來這麼長，總有一天，她會被顧炎彬佔爲己有的。
那麼，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他先佔有夏初初，先……下手爲強。
夏初初聽到他問，願意嗎？
當時她就笑了起來：“小舅舅，如果我說願意，你會覺得我放縱，不要臉嗎？”
厲衍瑾聽到她這麼說，也笑了：“不會。因爲是我提出來的，我已經先是一個無恥的人了。”
夏初初看着他的眼睛，她笑，他也跟着笑。
真笑還是假笑啊……
其實，摸着良心說，夏初初絕對願意。
她願意和小舅舅一夜春宵，春風一度。
他愛她，所以他想得到她的身體。
那麼，反過來，她也愛他，她又何嘗不想，被他佔有呢？
只是，他和她的身份關係，註定了是不可能跨出這一步的。
而現在，小舅舅提出來了。
她想答應。
只是，爲什麼，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在這樣的交易下，她和他快要邁出這一步。
這一切弄得，好像是她賣身爲父求榮一樣，顯得特別的廉價和不堪。
可，她還是想答應。
“小舅舅，我快要結婚了。”夏初初說，“後天，對，就是後天，我和顧炎彬，就要舉行婚禮了。”
“我知道。”
“所以我們現在，多麼齷齪和骯髒啊……”
厲衍瑾回答：“齷齪的是我，髒的是我。初初，是我逼你的，你是爲了夏志國，不得不委身於我……”
夏初初的眼眶，一瞬間就因爲他這句話，而溼潤了。
小舅舅想要她，她也想答應，但是，小舅舅把所有的責任，都往他身上攬。
說起來，他和她愛了這麼久，卻一直都在隱忍剋制着，真是遺憾。
有這麼一次瘋狂的機會，瘋狂到不顧一切的地步，她也想放縱自己一次。
夏初初想，自己真是不要臉。
小舅舅這麼提出來了，她竟然就這麼的想答應。
而表面上，她還是打着爲夏志國爭取項目的旗號。
“小舅舅，”夏初初問，“只要我答應了，我爸爸的時期……”
“一定會成。”
厲衍瑾毫不猶豫的這麼一說。
夏初初也毫不猶豫的，就這麼點頭：“好，成交。”
厲衍瑾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他真的沒有想到，夏初初會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他。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初初，你考慮好了嗎？”厲衍瑾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真的願意嗎？”
“願意。”
厲衍瑾眼睛裏的光亮，忽明忽暗。
他以爲，夏初初會衝上來，扇他兩耳光，罵他萎縮。
或者，夏初初知道了他的意圖之後，她會直接調頭就走，以後，她再看見他的時候，目光裏都是帶着厭惡的。
可這些，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厲衍瑾想，他瘋了，夏初初也跟着瘋了。
還是說，兩個人的深愛，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