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猶豫啊？”傅井然說道，“厲衍瑾，你要是還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我來替你說。”
夏初初只是直直的看着厲衍瑾。
半晌，厲衍瑾說道：“喬靜唯她……從來沒有懷過孕。”
夏初初一怔：“什麼？你在說什麼？”
“她從來沒有懷過孕，”厲衍瑾又說了一遍，“她沒有懷過我的孩子，她還是……完璧之身。”
夏初初又是一驚：“完璧？你的意思是說，她……你，你從來就沒有碰過她？”
“嗯。”
“怎麼回事？這不可能啊！”
“醫生給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的。”厲衍瑾說，“這是鐵定的事實，喬靜唯自己也承認了。”
“那她……她怎麼懷的孩子？怎麼流的產？”
厲衍瑾回答：“假的，都是假的。”
夏初初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雙手無意識的攀上厲衍瑾的手臂，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難以回過神來。
什麼？
都是假的？
假的？
喬靜唯根本沒有懷上厲衍瑾的孩子，所以，那一晚，在沈北城和慕瑤的婚禮上，喬靜唯流產，也是假的。
夏初初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恍然間，全部被顛覆了。
她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夏初初喃喃的自語，“當初，我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和喬靜唯爭一爭，可以爭取到你，但是我沒有，我沒有啊……”
“初初。”
“我在想，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孩子何其無辜啊。我就退讓一步吧。可是現在，你們告訴我，她根本就沒有懷過孩子，甚至，甚至她的身體，你都沒有碰過她？”
厲衍瑾扶着她：“嗯，是，事實就是這樣。”
“你爲什麼要瞞着她啊，厲衍瑾。”傅井然說道，“早告訴她不就行了？要不是我現在說出來，你看，你還得瞞着她到什麼時候？”
“傅井然，你給我閉嘴！”
“真的要我閉嘴嗎？”傅井然看着厲衍瑾，笑得很是陰險，“我要是閉嘴了，那麼很多消息，你就不會輕易知道了。重新去查的話，多費勁啊。”
夏初初忽然重重的一咬牙，讓自己從這樣巨大的打擊裏回過神來。
疼痛讓人清醒。
夏初初轉頭，看着傅井然：“你還有什麼是沒說的，你現在說，都說！我要聽！”
“你要聽啊，我倒是可以說。只是，這個消息，當初厲衍瑾知道的時候，都需要好長的時間來消化一下。你現在剛剛得知，又要聽我接下來要說的，我怕你承受不住啊！”
夏初初喊道：“你說！傅井然，你現在就說！”
“不能讓他說了！”顧炎彬卻阻止道，“喬靜唯的事情，他的確是有證據。但是，他之後說的，難保不是亂說，憑空捏造的！”傅井然看着他：“你這麼害怕，不就是怕我抖出來嗎？是，我現在說的話，都還沒有證據，畢竟我空口白牙，全靠一張嘴。但是，我說了，之後，慕遲曜他們，直接派人去
“你……”
顧炎彬說着，就要衝上前。
在他經過慕遲曜身前的時候，他的手臂卻被慕遲曜一把拉住：“等等。”
“你還不抓他，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慕遲曜看了顧炎彬一眼：“你很慌張。”
“我……我是怕傅井然逃了！”
“他逃不了的。”慕遲曜說，“傅井然，你繼續。”
傅井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還是慕總有魄力。其實，顧炎彬怕的，不就是我把他做的那些事情抖出來嗎？”
顧炎彬被傅井然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說什麼都不是！不說，他又憋得慌，眼睜睜的看着傅井然在這裏揭露真相！
“他做的什麼事情，怕被你抖出來？”慕遲曜問道，“關於誰的？”
“你們知道，我是爲什麼會查出來，喬靜唯其實根本沒有懷過孕嗎？”
夏初初看着他：“爲什麼？你說。”
“是因爲啊，我先查到了，幾年前在黑市上，顧炎彬曾經買過一包血，人血。”
“人血？”夏初初被嚇得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他爲什麼要買人血？”
“他買這個的時間，是在喬靜唯流產的前幾天……也就是說，在沈北城和慕瑤結婚的前幾天，他買的。你說，他是買給誰？”
夏初初猛然轉頭看着顧炎彬：“你是買給喬靜唯的！”
顧炎彬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得鐵青着臉色。
他沒有看夏初初，只是看着傅井然：“你現在是要拖我一起下水嗎？“
“嘖嘖嘖。”傅井然說道，“真是厲害啊，顧炎彬。我還有點小瞧你了。這個時候，你不回答夏初初的話，也不迴應你買血的原因。反而是避重就輕的來質問我……”
下水？
呵呵。
在傅井然看來，顧炎彬已經在水裏了，哪裏還需要他拖？
顧炎彬的雙手，不曾乾淨！
“你回答我！”夏初初的聲音過於尖銳，隨後再說話的時候，就變得有點嘶啞了，“顧炎彬，你買人血是幹什麼用的？”
顧炎彬還是沒有看她，只是說道：“你相信傅井然嗎？”
“我不相信他。但是你不回答我！”
“顧炎彬。”慕遲曜站在他的側面，正好能看見他臉上的神情，“你不要說謊。傅井然說的對，如果是假的，等以後一查就知道。如果是真的，你現在否認的話……”
後果，顧炎彬自己也清楚。
傅井然問道：“還是要給顧炎彬一點時間思考吧，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怎麼能想好答案呢？他可是一直偶讀迫不及待的想要抓走我，封住我的口……”
沉默半晌，在夏初初的注視下，在傅井然嘲諷的眼神中，顧炎彬點點頭，回答：“是，我是買了。”
夏初初立刻問道：“買給誰？”
“給……喬靜唯。”“你！”夏初初指着他，“你竟然真的和喬靜唯有來往！你們什麼時候熟悉到這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