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厲衍瑾起身，也離開了會議室。
沈北城走在他的旁邊：“你可以考慮一下的啊……”
“我沒有休假，已經算好了。”厲衍瑾回答，“再說，之前的，那四年裏，你和慕瑤，度假多少次？又是誰，多少次的，替你頂着工作？”
沈北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吧。”
“對了。”厲衍瑾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還好意思，來讓我給你頂替工作？”
“怎麼，不行嗎？不行就不行啊，你不答應就是了。”沈北城說，“幹嘛，你想幹嘛？不會是要……”
厲衍瑾微微一笑：“你猜對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沈北城大叫一聲，連忙，就要溜走。
厲衍瑾一把抓住他，說道：“你要還債了。沈北城。”
“啊？你說什麼？”
“我說，還債。”厲衍瑾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之前，你和慕瑤一起度假，休掉的那些假期，現在，都要還給我了。”
沈北城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的表情。
他沒想到，厲衍瑾會突然想到這方面去啊。
早知道，他就不提了。
還引火燒身。
厲衍瑾心情大好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很快，就開始想念夏初初。
明明……分開的時間，不過是，他開了個會議的時間而已。
但，他已經有一種，兩個人，好久好久沒有見面的感覺了。
厲衍瑾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給夏初初發着微信——
“我剛剛開完會。你呢？”
他發出去之後，忽然，就有點後悔。
因爲……他很期待，夏初初能夠快點回復他。
但，這樣的概率很小。
可是，厲衍瑾一個人坐在這裏，捧着手機等，也很焦慮。
等待的感覺，是最難熬的。
厲衍瑾盯着手機，足足，盯了有一分鐘，夏初初沒有回覆。
他覺得……自己該找點什麼事情來做，打發一下時間。
於是，他起身，走回了辦公桌上，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流程安排。
可是，厲衍瑾的心裏，始終還是在牽掛着手機。
他時不時的，去看一下微信，看看，夏初初有沒有回覆自己。
然後，他又覺得很懊惱，忍不住自言自語：“我爲什麼，要給她發微信呢……”
“發了，就想等着她回，和她聊天。”
“其實……哎，我可以直接去找她的啊。”
夏初初就和他在同一棟樓。
想要見面的話，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正當，厲衍瑾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手機叮咚一下，微信有消息了。
他馬上，放下手裏的文件，去看手機。
夏初初回復了他一句——
“在見客戶。”
難怪她回消息回得這麼慢……
厲衍瑾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再給她發信息，而是，收起了手機，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裏。
好不容易，厲衍瑾終於熬到了中午。
他提前十分鐘，去找夏初初了。
夏初初剛剛見完客戶，還在和公司裏的其他人，在討論着事情。
見到他來，她都愣了一下：“你有事嗎？”
厲衍瑾回答：“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事嗎？”
“……好像不應該。”夏初初說，“你到底是有什麼事啊？”
“沒事。”厲衍瑾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夏初初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
和她談論工作的員工，很識趣的站了起來：“沒事，夏姐，都中午下班了，你也該休息了。下午我們再繼續聊。”
夏初初點點頭：“好吧，那，下午我們再見。”
“好的夏姐。”
厲衍瑾見人走了，才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夏……姐？”
“是啊。”夏初初點點頭，“怎麼了？覺得這個稱呼不行？不對？應該叫我什麼？夏總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撇嘴。
厲衍瑾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時間真的過得好快，我的初初，都要被人叫做姐了。”
“是啊，歲月催人老啊。”夏初初說，“就剛剛那個員工，叫我夏姐的，人家是剛剛畢業的研究生，我比她大幾歲。”
“說明……我們也已經認識很多很多年了。”
“是啊……哎？”夏初初應着，忽然想到什麼，“不對啊，我都到了別人該叫我夏姐的年紀了，哎，厲衍瑾，你說，你該被別人叫什麼啊？”
厲衍瑾一愣，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
夏初初笑得很開心：“我還沒好好的算一下，你到底比我大多少歲呢……小舅舅。”
她很久很久沒這樣叫厲衍瑾爲小舅舅了。
現在，她突然這麼一說，一下子把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就給拉開了。
厲衍瑾挑眉：“叫我什麼？”
“小舅舅啊。”夏初初說，“不對嗎？我都這樣叫你叫了好多年了。”
“所以，你覺得，別人該叫我什麼？”厲衍瑾問道，“你都被叫姐了，我是不是……”
夏初初哈哈大笑：“該叫伯伯了。”
厲衍瑾倒是一點都不生氣，看着她笑得前俯後仰的樣子，自己也都跟着笑了。
“是，我是比你大，也差不多是該被人叫伯伯的年紀了。”厲衍瑾點頭，“但我還是擁有了你。不是嗎？”
“你年齡大，和我們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嘛！”
“當然有。”厲衍瑾一本正經的說，“就算我比你大，也是老當益壯，也可以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夜夜笙歌。”
夏初初笑着笑着，突然聽到，他最後說出來的這四個字，一下子就頓住了。
然後，她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
她開始不停的咳嗽。
厲衍瑾笑了笑，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夏初初接過，連喝了好幾口，整個人才順過來。
而且她還不忘記，狠狠的瞪厲衍瑾一眼：“你剛剛說的，那都……都是什麼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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