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和她，也是素不相識。
所以，她是他的妹妹，有好處，卻也有……難以言說的痛。
慕以言推開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慕念安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頭，在看書。
這個位置，是今天慕以言臨時加上的，就坐在他的旁邊。
一伸手就能夠夠到的距離。
聽見腳步聲，慕念安擡起頭來，衝他一笑：“哥，你回來了。”
“嗯。”
“你去哪裏了啊？怎麼這麼久？”
“你還管起我來了？”慕以言說着，坐了下來，“看你的書。”
“我在預習功課呢。”慕念安回答，“作業我都寫完了。”
他點點頭：“嗯。”
其實，他看着她，心想，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吧。
如果她知道了，那麼，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氣會恨她的家人，不要她嗎？
還是豁達，根本不放在心裏，依然這樣的過下去。
慕以言希望，慕念安就一直這麼的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過着獨屬於她的那份小日子。
慕念安忽然擡頭，冷不防的，就和慕以言的視線，對上了。
“哥，你怎麼……怎麼一直都這麼看我啊？”她說，“我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
慕以言淡淡的啓脣：“怎麼你，一點都沒遺傳到爸媽的優良基因呢？”
慕念安撇撇嘴：“是嗎？連你也這麼說我？”
“還有誰這麼說你嗎？”
慕以言倒是有點驚訝。
慕念安雖然說是養女，是慕城裏，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沒有人會閒的這麼無聊，把這件事，沒事就拿出來說。
而且，頂着“慕家千金”的名頭，別人看見慕念安，也都是笑臉相迎的，不敢有什麼怠慢的。
“夏天啊。”慕念安卻回答，“她就這麼笑話過我。”
“原來是夏天啊……”
“對，不然哥哥以爲，誰還會這麼的跟我開玩笑？”慕念安說，“我除了她，也沒有什麼朋友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口無遮攔的。”慕以言回答，“你聽了她的，也不用往心裏去。”
“是啊，我沒有往心裏去。但是，哥哥你現在也這麼說我……”
慕以言點點頭：“其實，夏天說的也沒錯。”
“哥，你是在打擊我嗎？”慕念安撇撇嘴，“我知道，你把我們爸媽的優良基因，都繼承完了。到我的時候，就……就沒剩下什麼了。”
慕以言聽到她這麼說，笑了起來。
他是真的開心，是由內而外的笑。
慕念安很是看見他這麼開朗的樣子，一時間，也跟着他一起，開朗的笑了起來。
說真的，她的哥哥，長得真的很好看。
媽媽說，爸爸年輕的時候，比哥哥還要帥還要英俊。
雖然爸爸現在年紀大了，年近五十，但是，爸爸依然是丰神俊朗，眉清目秀，很是氣派，也很有氣場的。
所以，她可以想象，爸爸年輕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帥氣。
而她……
哎。
有時候，慕念安自己都在想，到底是不是一個孃親肚子裏出來的啊？
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慕以言看着她：“你剛剛還說，我爲什麼那麼看你。現在 ……輪到你這麼看我了。”
“你好看啊，所以我看你。”慕念安很是自然的回答，“要知道，你可是我們厚德學院的校草。”
她這麼隨口一說，卻如同一顆小石子，落在了他的心池上。
蕩起漣漪。
“好看？”慕以言不動聲色的挑眉，“你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一個男生，你覺得合適嗎？恰當嗎？”
“不恰當嗎？那，那說你……帥？”
慕以言不理她了，低着頭。
和她這麼說話聊天，他心裏……抑制不住的歡喜。
而且，一下子，慕以言的心裏，倒是變得有點空空落落的。
他忽然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早點讓她過來，到自己的房間裏，或者是共處一室，一起寫作業。
這樣的話，這樣的歡喜，他就能夠早一點體會得到。
而現在，體驗一天，就少一天，甚至是可以用倒計時來形容了。
可惜了。
慕以言一想到，自己高考完，要去上大學，就要離開她……
很久很久才能見到她一次。
他剛剛在心底升起來的歡喜，現在又慢慢的，降下去了。
“哥，你……怎麼了？”
慕念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哥哥剛剛還高高興興的，現在突然一下子冷了臉？
難得見哥哥歡喜的樣子。
現在，沒幾秒鐘，他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
“沒什麼。”他說，“女孩子看男生，不能只看外表。”
“啊？哦……”
慕念安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來，只能附和着。
“看男生，一定要看人品，看品行和品德，看他對你好不好……”
“等一下，哥。”慕念安打斷他的話，“你是在……在以找老公的標準，讓我去看待男生嗎？”
“你……總之，你早一點學會，也沒什麼壞處。”
“有些事情啊，命中註定的。”
慕以言問道：“什麼命中註定的？”
“很多事情啊。”慕念安回答，“對了，哥哥，夏天其實挺好的，爲什麼你不喜歡她啊？”
“我爲什麼要喜歡她啊？”
“那你爲什麼要去撩人家啊？”
慕以言反問：“我有撩她嗎？”
“你……你都撩得全校皆知了，你還不叫做撩嗎？”
“和她玩玩而已。”
慕念安咬咬牙：“哥，夏天跟我說，你是爲了保護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所以，你才把夏天拉出來，當擋箭牌。她說的……到底對不對啊？”
“她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啊？”
“我雖然……一開始也有懷疑過。”慕念安說，“但是我覺得，除了這個理由能夠勉強成立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能讓你這樣了。”
“所以你就信了？”“是你自己也親口承認過，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