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張總,你說的話太深奧了。”
阿華翻了個白眼,將座椅靠背挑到最低躺下了。
“張總,你每次說話爲什麼總是我聽不明白?還是我真的太笨了?”
阿華好像在摸索着什麼。
張旭東撇了一眼阿華,總覺得阿華有些奇怪,在房間裏乒乒乓乓的,現在這時候還躺下了,繞是張旭東一雙火眼金睛,也看不懂阿華今天究竟在做什麼。
“你帶着本子幹嘛?你剛纔那麼大動靜在幹嘛呢?”
張旭東瞄了一眼手錶,又擡起眼簾看了看穿外的人羣,似乎在搜索着什麼。
“我把我舊琴的弦給拆了,然後把舊琴給打包好了打算什麼時候拿回家去,畢竟用久了有感情了。”
阿華邊寫着什麼,邊說着話,躺下寫本身就是不方便,但是阿華卻非要躺着,這明顯就是不想讓張旭東看見。
雖然好奇,可是張旭東也沒問,畢竟誰都有自己的隱私。
車窗外川流熙攘微風蕭蕭,上世紀九十年代獨有的裝潢的店鋪裏,在這時間更是隻有寥寥的幾人光顧。
張旭東盯着一家瓦莎琪的專賣店,發現一個穿着低調的黑色西裝,手中拿着柺杖的白髮老人坐在長椅上,時而看看錶,時而像張旭東一樣對着周圍張望着。
在他對面的那條街上,停着一輛凱迪拉克商務豪華版suv。雖然是老款,可是依舊盡顯凱迪拉克低調的奢華。
雖然看起來這輛車和這個老人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站在車頭,穿着西裝三件套,帶着禮帽的三十歲左右,國字臉的男人卻出賣了他。
這中年男人每五分鐘,就會擡起壓低的帽檐,向着這個男人的方向撇一眼。
每當這個時候,這老人總會擡起握在柺杖頭的食指。
張旭東觀察了十五分鐘,嘴角翹起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阿華,今天要見的人好像有點意思,你就在車上那都別去等我的指示,等我對着你擺手的時候,就閃爍車燈就好。”
張旭東整理了一下領口,打開了車門,在伸出腳的那一刻回頭對阿華說了一句。
“你啊,拿着本子記住,你今天所學到的,我要考試的哦。”
說完張旭東就低着頭,看着手錶,急匆匆地,向着從那個老人的面前經過,就像是一個約會的少年。
這老者剛開始並沒有關注到張旭東,只是對張旭東華貴的服裝盯着看了看。
而後這老人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朝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連忙起身,對着帶着禮帽的中年男神使了一個眼神。
這男人即可就起動了車子,朝着張旭東趕去,因爲這老者畢竟年紀稍微大了些,也有七八十了。肯定是追不上張旭東的,只好讓自己司機跟着了。
與此同時,張旭東故意走到阿華看得到的地方,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阿華立刻就閃爍了一下車燈。
張旭東快速跑到車前,打開車門對着阿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讓阿華莫名其妙的話:
“真不好意思,真沒想到您這麼年輕,我姓張,就是您今天要見的人,要不是前輩今天閃着車燈,我還真的找不到您呢,你在這等了多久?我剛剛纔看到你了,我剛剛忙完過來,你在這等我這麼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這一場談話,對於張旭東來說,絲毫不亞於一張爭鬥。
一開始誰搶了主動權,誰就是贏家。而且這是在別人的地頭上,低着頭辦事可不會贏得那些人的尊重,你唯一能夠獲得尊重的辦法,就是你能夠比他強。
這個和見陳雲等人不同。
因爲陳雲等人本來就是有事求他,他給足了對方尊重也就是爲了給自己樹立一個親近的形象罷了。
這老者聽着張旭東的話,就知道這是他今天要找的人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張旭東這番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雖然不知道張旭東是故意演戲的,但是這番話卻讓這老者皺了眉頭。
誰說是等你了?你忙了這麼久,纔過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比你地位低咯?
這老者臉上多了幾分怒氣,蒼老的臉上本來就許多溝壑自己眼袋與眉毛本就耷拉着。這一生氣更是顯得老了些。
“張先生,您認錯人了。我纔是您今天要找的人!”
這老者用柺杖敲了敲地面,神色不悅地在張旭東背後,發着一陣沙啞的聲音。
張旭東故作喫驚的樣子轉過身去,快步走到面前,伸出了一隻手,而不是兩隻手。只不過一個微微的欠身,以及禮貌的微笑,而且握手只是用一隻手。
若不是這些年學習的紳士課程,這老頭估計當場就要發飆了。
一言不發地和張旭東握了握手,就想開口說話。
張旭東知道只要讓他現在一開口,這老者就會有無數種現在轉身就走的理由。
張旭東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老頭還沒有說話之前,就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後,還給老者遞了一根菸。
這老者本想推脫名片的手,卻只好往這香菸接去。
“老狐狸,你再精明也逃不出我的廟!今天晚上不撈點油水,怎麼對得起我這費盡心機?”
這老者點了煙後,下意識看了看張旭東的名片,發現除了名字什麼都沒有。
這有東西才奇怪呢,張旭東的產業在阿尼瑪面前,又算什麼呢?搞不好這華夏地區總代理,還會把張旭東名片不屑一顧的扔了呢。
所以張旭東故意將這名片,改成了這個樣子。
因爲,他知道這老人一定會露出好奇的眼神,甚至開口問張旭東是做什麼的。
果然,這老人用狐疑地眼神看了一眼張旭東。
張旭東微微一笑,心裏暗喜。
“你走不了的!”
朝着自己的車子擺了擺手,阿華心靈神會將車子開走了。
面對老人的疑惑,張旭東找到了機會打開了話匣子。
“先生,我們上去聊聊吧?這裏風大,我的身份也沒什麼特別的,等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