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旭東和昨天一樣起了大早。大家也都自發的到地裏去了。
有的五點多,天剛剛矇矇亮就起了牀,這個平日裏安安靜靜的小村子,這幾天倒是熱鬧非凡。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張旭東有時候都忘記他來這兒卻做什麼的了。
相比較在酒桌上談判,這樣的生活才更加讓人踏實。
一直到了第八天,張旭東正頂着大太陽幹活,謝標穿過層層的苞米杆急忙跑了過來說:“張總,差不多了,幹了今天,明兒應該可以打包了。”
謝標很激動,這也證明他的方案是正確的,也總算沒在張旭東面前丟人。
“行,乾的不錯。”張旭東拍了拍他肩膀,遞給他一根菸,兩人就坐在草垛上。
“嘖,這樣就走,還真有點捨不得。”張旭東抽了一口煙,看着一層一層的苞米杆和天上的太陽。
這種日子,讓人踏實又寧靜。在城裏和生意場上,是感受不到的。
“張總,您怎麼還喜歡上幹這個了?我不理解。”謝標搖了搖頭,笑着說:“我要是你啊,這天氣我就在辦公室吹空調多好。”
雖然說是深秋,可是溫度還是不低,加上幹農活,自然熱的不行。
張旭東脫了衣服光着膀子說:“你不懂,那些大老闆,沒幾個快活的。”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張旭東叼着煙又下地裏了。
“嘿,這大老闆不快活,那爲什麼都想做大老闆?”謝標撓着腦袋想不通。
“我說你啊,成了大老闆不就知道了?”陳楠從他身後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你說的對啊。”
“對你個頭啊。你能做大老闆,還在這兒呢?”陳楠翻了個白眼說:“張總這是責任太重了。他要是不想幹,他比誰都快活。”
陳楠抽着煙,在陽光下眯着眼,視線透過苞米杆,緊緊的地盯着張旭東。
“你怎麼知道的?”謝標在一旁不解,湊到他面前問道:“你是他肚子裏蛔蟲?還是他和你說過?”
“切。我朋友是虎子,東哥手底下的得力干將。他知道東哥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生生死死的,還有家國大事,你懂什麼?”
陳楠說起來的時候有些得意,彷彿跟着張旭東經歷那麼多的是他一樣。
“得了吧你。你朋友是你朋友,不是你。好好幹活吧。”謝標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你說,你的包裝準備的怎麼樣了?”
“什麼包裝?”陳楠疑惑的看着他。
“明天這個苞米就可以了,不得送去包裝,運輸?”謝標“啪”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有些焦急的說道。
“這個我得問問黃總,你等着。”陳楠連忙開始打張旭東電話了。
一直到了晚上,幹完了活,大家都聚在一塊兒喫大鍋飯的時候,陳楠湊到了張旭東身邊。
“張總,出來一趟。”他湊到張旭東耳邊,壓低了聲音,還左右瞧了瞧。
“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祕祕的?”張旭東看了他一眼,緩緩起身,跟着他到了角落裏。
這事情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肯定得出問題。
“他沒說,明天不能包裝嗎?”張旭東臉色一下冷了下來說:“今天必須把問題解決,能用錢解決的,就不是事兒!”
“明白!”
張旭東說的果斷又堅決,陳楠也只好一口答應下來,連夜就去處理事情去了。
喫完了飯,張旭東回到了陳釗家裏,焦急的給黃子賀打了一個電話。
“子賀,你什麼情況這是?”張旭東焦急的問道。
“沒事了。苞米的事情來的太突然,沒辦法這麼快就讓天馬生產包裝,我讓其他工廠代工了。”
黃子賀聲音平靜。張旭東卻皺了皺眉頭說:“天馬爲什麼不能負責包裝工作?”
“這不是太趕了嗎。之前的山藥盒子早就設計好了。天馬是負責運輸的公司,哪兒有精力專門再開一條線做包裝,再說,這才一個禮拜的時間,你怎麼搞?”
黃子賀也急眼了,這種事情都是他和虎子接頭。
本來就是焦頭爛額,被張旭東這麼一催,脾氣也就上來了。
“行行,發什麼脾氣啊你。”
“得了,我繼續忙活去了。這包裝盒明天我弄下去你們看看用那種,選擇了直接包裝上平臺。”黃子賀急切的說道。
“對了,你明天讓牛雲下來,問問他上平臺的事情。”張旭東忽然想起來這件事,連忙叮囑道。
“行,知道了。”
掛了電話,張旭東心裏也放心了一些,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沒人再去地裏了。全部都在陳釗家門口集合了。
今天是要驗收他們成果的時候,各個都很激動,有的人家,特意弄了新衣服。
整個村子都是喜氣洋洋的,張旭東下樓一看,差點嚇一跳。
“各位怎麼來的這麼早?”張旭東打了個哈欠問道。
“這不是要收了嗎?咱們來看看具體怎麼操作。”陳安站在前頭說道。
“放心吧,這個操作都是很簡單的。”張旭東看了一眼手錶說道:“再等等,快來了。”
“張總……”
遠處傳來黃子賀的聲音,張旭東心中一喜,指着前方說:“我們公司負責這一次包裝的黃總,和負責你們上平臺的牛總來了。”
村民一聽,一個個一擁而上,把黃子賀和牛雲兩人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要幹嘛?”黃子賀有些怯怯的說。
“哈哈哈哈,看你嚇的。這些村民不就是有些興奮嗎?”張旭東從人羣裏走出來,站在黃子賀面前說:“包裝盒帶來了沒有?讓大家選。”
“帶來了,這不是嗎?”黃子賀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說:“這兒也不方便,進屋裏看。”
張旭東等人又被簇擁着進了屋裏。一幫人都圍在陳釗家客廳裏,擠的滿滿當當。
黃子賀從袋子裏拿出了三個包裝盒,看起來和未來的哪些月餅盒子沒有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