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片樹林之外的小道上,她卻住了步,無論如何不願意過去。
慕子衿回頭看着她,她似乎對那片樹林莫名抗拒,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曾經在那裏經歷過類似被男人侵犯的事情或許,是真的也不一定。
他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忽然靠近幾分,輕聲問:“你和北冥夜來過這裏”
他知道,今年他們的校慶日,北冥夜出席了,他們那個什麼社團和帝國集團合作,應該也是那天之後開始的事情。
北冥夜居然會來這種地方,還和一羣小毛孩搞什麼籌資電影,這種事情,換作過去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
聽到他說起“北冥夜”這三個字,名可明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頓時冷了幾分。
“沒有。”她用力搖頭,否定道。
“我真的想幫你。”慕子衿輕輕吐了一口氣,這次沒有理會她的抗拒,用力拉着她,直接走到樹林裏,來到那兩座假山前。
“我不去那裏”看清他的目的地之後,名可頓時驚呼了起來,用力想要把他掙開。
不想慕子衿忽然彎腰,經將她整個抱了起來,舉步往那兩座假山走去:“想被人看到,你可以大聲驚呼。”
她的尖叫纔剛衝出喉嚨,還沒有來得及破口而出,便被他的話堵回到肚子裏。
看着那兩座假山,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也越來越慌,不自覺揪緊他的衣襟,眼淚幾乎要滑下來了。
她是不是註定要被這些人欺負,還要註定在這個地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爲什麼不願意放過她,爲什麼
她是真的被自己的回憶嚇怕了,當初北冥夜就是在這裏,對她幾近羞辱,還把珊珊的手機給她,讓她看到那些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照片。
對這個地方,她莫名的抗拒,之後每次去社團,她總是有意遠離這裏,遠離這兩座假山。
她不要來這裏
因爲太驚慌,她像只被困的兔兒一樣,只知道用力揪緊他的衣襟,連呼吸都忘了。
那兩座假山,近了,一點一點在靠近。
就在她驚慌失措,打算不顧一切呼救的時候,那兩座假山卻忽然從她身邊掠了過去,慕子衿加快了步伐,繞過假山,往不遠處的復古涼亭走去。
名可下意識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忽然之間,只覺得這樣高大的存在似乎很眼熟,這種被壓迫的感覺也很熟悉。
她莫名想起北冥夜,那個經常把她丟在牀上,然後站在牀邊,如同神坻一樣俯視着她的男人。
半晌,她才收回目光,抱上自己的腿,不再看他。
慕子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長臂搭在石椅靠背上,擡頭看着無邊深邃的夜幕,目光沉如水:“他用什麼方式逼你留在他身邊拿你的家人威脅你,還是照片之類”
她驀地擡頭,看着他在月光下越發精緻完美的側臉,兩片脣瓣微微動了動,但卻沒有說出半個字。
“看來,他真的使了些手段。”慕子衿的目光從天際收回,如月光一樣,灑落在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上:“我誤會你,還差點把你逼死,對不起我這輩子很少會對人說抱歉的話,這幾年,大概,你是第一個。”
他話語依然清冷,名可也聽不出來有多少暖意,她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會讓他這樣一個富家公子時常以冷漠的姿態出現。
但,他確實是冷的,只是聲音慢慢柔和了下來:“你和我認識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當時作爲補償吧,告訴我你爲了什麼離不開他,我幫你。”
她薄脣依然輕輕抖了幾下,小手在暗地裏不自覺揪緊。
他的目光涼涼的,在這種六月天裏,不僅沒有半點寒意,反倒給人一種清爽安靜的感覺。
有那麼一剎那,名可在他柔和的目光下幾乎將事情的原委脫口而出,這兩個多禮拜以來,她一直承受着別人無法想象的壓力,一直沒有任何人能與她分擔,就連最親的爸爸,最好的朋友肖湘,他們都不可以。
壓力大的時候,她連哭都覺得浪費力氣,因爲,她的力氣必須要留下來應付北冥夜。
如今忽然有這麼一個人,他說,他可以幫她,只要她說
但她最終只是收回落在他臉上的目光,緊揪的十指也慢慢鬆開,輕吐了一口氣,她道:“你幫不了。”<ig srciage103363662009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