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湘兩個未接來電,再看時間,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這時候給她回電似乎太晚了,不過,凌晨兩點多。北冥夜怎麼還在工作
她把手提把放回到原處,爬起來坐在牀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他分明聽到她起來的聲音了,可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他心裏是不是還在生氣可他究竟在氣什麼
如果氣她沒有做安全措施,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那她去醫院做掉就是了。
她現在還是個學生,她也很清楚這個孩子她是不能要的,北冥夜究竟爲什麼要氣她,氣得那一夜差點殺了她
可他今夜,卻出現救了自己
她沉默,安安靜靜地看着他寬厚的背,看着他洗過之後早已乾透、如今稍顯得有點蓬鬆的短髮,也不知看了多久,才輕輕換了一聲:“先生”
“自己先睡。”他的聲音淡而冰冷,比起過去確實冷太多。
名可知道他還在生氣,可既然他已經把自己帶了回來,究竟心裏在氣什麼能不能跟她說個清楚明白
沉默了許久,她才又看着他的背影輕聲說:“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
“你這是要在求我過去做你嗎”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裏頭完全沒有半點暖意,哪怕說着這種話,也讓名可感覺到一股寒氣向她撲面而來。
她揪着掌心,咬着脣,不說話。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冥夜把筆記本關掉,站起來轉身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打算今晚都不睡了”
名可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這麼冷,真的讓她很泄氣。
她現在肚子裏都已經有他的孩子,爲什麼就不可以把話攤開來說清楚就這樣,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兩個人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不可否認,這樣的關係真的讓她很難受。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氣什麼”她揪緊被子,擡頭看着他,眼底全是誠懇:“先生,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可以去醫院做掉他,可你爲什麼要氣成那樣你知道,我跟你的時候還是乾乾淨淨的,這兩個多月以來我都沒有與其他人有過親密的關係”
北冥夜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一旁的酒架子前,那裏還有兩瓶紅酒,他取出其中一瓶,動作優雅地把木塞子拔出,給自己倒上一杯。
他拒絕和她說話,可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步,名可不想前功盡棄。
他還是不說話,把杯子舉起來灌入口中,慢慢嚥進肚子裏。
酒是澀的,連過去半點香味都沒有,全都是苦澀的味道,就這麼在口中一直苦到心裏。
名可真的不知道他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麼,她遲疑了一會又繼續說:“如果先生真的不想要我,那能不能把協議撕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打攪你,我”
“你就這麼急着和我撇清關係”他終於轉身看着她,倚在酒架子邊,盯着她還有幾分蒼白的臉,冷笑道:“早就想過要從我身邊逃出去,是不是這個孩子不就是你想背叛我的證據嗎”
名可胸口一堵,沒想到原來他還像那天晚上一樣,一直在懷疑她對他不忠。
“你爲什麼一定要懷疑我的行蹤你不是掌握得很清楚嗎我什麼時候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過”
“我出差的日子,你和慕子衿難道不是曾經同居過”他又端起杯子,慢慢把酒水嚥下。
名可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是什麼滋味,是憤怒還是震撼到不敢置信
原來他在懷疑自己和慕子衿,他在懷疑孩子是慕子衿的
可她確實曾經在慕子衿的公寓裏住過,就算跟他說,她和慕子衿從來沒有過那種關係,他大概也不會相信了吧
忽然真覺得心裏很涼,說不出的荒涼,一顆心也徹底冷透了,既然不相信她,她爲什麼還要奢求他的原諒
“既然你懷疑,那以後請你不要再找我了,這個孩子我也不會要,不管是不是你的,我不會留下他來讓你不舒服。”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她,脣角的笑依然那麼冰冷,也不屑。
名可的心真的徹底冷透了,她回身走到牀邊,拿起自己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提包,回頭看着他輕聲道:“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他還是不說話。
她無奈,舉步往門口走去。
可手纔剛碰到房門把手,身後便傳來北冥夜冰冷的聲音:“你欠我的還沒還,現在走,想要去哪”<ig srciage103363662957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