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川一直在盯着她,直到她把藥喫下他才收回目光。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她問道。
話語平靜,哪怕眼底還有淚,但人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就當這一切只是一場迤邐的夢,夢醒了便什麼都不在了。
那樣的眼神讓慕子川心裏忽然有幾分莫名的揪緊,可一想到帖子的內容,他又哼了哼,冷聲道:“我喫完自會送你離開。”
“我不需要。”她想站起來離開這個地方,也徹底遠離他的生命,可他坐在那裏把她唯一的出口堵住。
一邊是窗戶,另一邊就是他,除非跳窗,要不然她走不出去。
有那麼一剎那她居然有個可笑的想法,居然真的想爬都窗戶上就這樣跳下去,以後也不用面對他羞辱的目光了。
但最終她還是尋回了理智,見他真的沒有半點要讓開的意思,只能儘量往窗戶那邊靠去,安安靜靜坐着。
等他悠閒地把飯喫完,丟下鈔票離開座位,她才站了起來,跟着他往電梯間走去。
電梯一層一層下去,車子在底下車庫,可因爲到了一樓的時候有人開門,電梯門也在他們面前慢慢打開。
這次肖湘在慕子川沒有半點防備之下一步邁了出去,之後匆忙往大門奔去,一路上連頭都沒回過。
慕子川就這樣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直到電梯門緩緩被關上,他也沒有往前邁出半步,更沒有去追她。
目的已經達成了,不是嗎看着她把藥喫下去,他也能安心,不怕她以後拿個什麼孩子回來與他糾纏不清,對於這麼有心計的女人,他不應該有任何同情。
昨天晚上牀上那一朵暗紅的梅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連下藥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一點血跡也不是做不了假。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被人設計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電梯緩緩下降,在底下停車庫門口停了下來,他走出去的時候分明已經收拾好心情,可那些斷斷續續的一幕幕始終在腦海裏揮之不散。
他是醉了,卻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記憶,她在自己身下被他用力佔有的時候,那糾結的五官,眉宇間說不出的痛楚,第一次,她真的是第一次嗎
因爲北冥夜依然不許名可外出,這幾天肖湘每天都到帝苑裏報到,都和她一起策劃着總決賽的事情。
兩天之後她們在彈窗上看到了一側消息,說是那天在大廈放炸彈的兇手已經被抓到,新聞裏頭說的只是一些個人恩怨,並非恐怖活動,讓廣大市民無需驚慌。
但肖湘和名可都知道,被抓的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怎麼可能怎麼容易被揪出來
至於那個叫葉曉玉的女人,名可有一次不小心聽到北冥夜打電話時透露,似乎那女人後來被揪了出來,但後續怎麼樣,她沒有聽到。
因爲那些人的目標是南宮家,名可的出現也只是個意外而已,所以再過了五天之後,名可終於因爲選秀總決賽的事情得到了北冥夜的特許,可以外出。
那天的總決賽進行得如火如荼,雖然少了南宮烈的出席,俞霏凡總算是來了,觀衆比預期的要少一些,但也還算不差,籌備了那麼久的總決賽,在那個夜晚順利宣告結束。
當然名可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北冥夜也一直在,他出席不爲別的,只爲了這裏有他的女人在。
直到決賽徹底結束,名可上了佚暘的車,北冥夜纔開車後隨在他們身後,與他們一前一後回到帝苑裏。
這件事情名可完全不知情,到了第二天北冥夜又因爲有事情要早早外出,名可喫過早飯的時候,忽然向孟祁提出了她想要去逛街的要求。
那天肖湘有事情並沒有來,孟祁有幾分爲難,先生不在,佚暘也隨先生出了門,他不敢做主,只能給北冥夜撥了個電話。
北冥夜起先是不允許的,名可把電話接了過來,走到角落裏親自求了他好一會,那霸道的男人才鬆了口,只允許她出去小半天,而且必須由佚暘陪着。
名可鬆了一口氣,可心裏還是有幾分不安,和佚暘出去,她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擺脫他
沒過多久佚暘回來了,名可上了他的車,車子離開山腰,滑入了繁華的街道。
因爲名可說了要去買衣服,佚暘便把她送到了東陵一家最大的商場裏。
先生交代過不管名可走到哪裏都要緊盯,所以佚暘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直到名可說要去試衣服,佚暘還是坐在試衣間外頭,寸步不敢離。
終於在試完幾套衣服之後,名可從試衣間裏出來,把那一堆衣服全交給佚暘,佚暘本來打算交給跟在一旁,一直爲名可服務的女孩。
名可卻忽然拉着那女孩到內衣區去選內衣,看着那花花綠綠的小內衣,佚暘有幾分不大自在,只能抱着衣服先一步走到收銀臺,讓服務員把東西打包好。
等他再回頭往內衣區走去的時候,竟發現那裏早已沒了名可的身影。<ig srciage103363663097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