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筆記本合上,小心翼翼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再看抽屜裏頭,還有一隻已經被蟻蟲啃咬出不少痕跡的木盒子。
將木盒子打開,裏頭竟是一條刻了名字的項鍊。
項鍊鍊墜是純金的,時代雖然久遠,但色澤卻還是光鮮,一看就知道純度極高,在那個年代,絕對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再看鍊墜兩側,似乎寫了什麼字
她仔細再看,才終於看清楚,圓形鍊墜,一面雕着龍騰圖,另一面,刻着“成”這個字。
這條項鍊,竟是屬於當年的龍譯成
龍譯成究竟是什麼人這條項鍊是不是可以證明名可身世唯一的東西名可分明不是名敬華的女兒,他卻爲什麼寧願被所有人誤會,也要承認她是他親生的
北冥夜直接將名可抱到車上,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
慕子衿和南宮烈各自上了自己的車,卻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在等待着。
佚暘剛纔沒有上去,不知道上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到北冥夜說了句“開車”,他也不敢多問,立即激昂車子往停車庫出口駛去。
佚暘開車離開後,慕子衿和南宮烈才隨後開了出去,一路上不緊不慢地跟隨。
車子裏頭,名可一直低垂頭顱不說話,北冥夜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抱着她,視線落在外頭,看着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沉默。
每次只要兩個人這樣沉默,在前頭駕駛座上開車的佚暘就特別能感受到沉重的壓力,不知道這兩個人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先生究竟在想什麼。
名可也不知道北冥夜究竟在想什麼,但有一點很確定的是,她現在,莫名就想哭。
真的想,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想,想着想着,眼淚真的就下來了。
北冥夜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低頭看她的時候,她晶瑩的淚正好從眼角溢出,沿着臉頰滑落下來。
濃眉微擰,他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將她一張小臉擡了起來,聲音沉了下去:“哭什麼對我剛纔的表現不滿意”
他已經耐着最大的性子,對她爸爸低聲下氣說話,如果那個人不是她爸,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他北冥夜要個女人而已,至於還要到她家裏去低頭認錯,這女人,還有什麼不滿的
別人或許看不懂,她怎麼可能不懂他生氣,沉下臉,目光兇巴巴,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罷了。
他怕他剛纔做得不好,她心裏會怨他。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可以這麼篤定,但,就是可以。
今夜的他,給了她太多的感動,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他願意爲她花這些心思,讓她爸爸心裏好過些,她也滿足了。
“女人”北冥夜臉色更加難看了,語氣也比剛纔顯得更惡劣些:“你還敢不滿足”
他是該生氣的,放眼整個東陵,有誰能讓他這樣
聽到她出事的消息,他立即放下所有的一切,從市區趕到華蘭街,只是怕她回家之後會受苦。
沒想到她還真的在受苦,這個傻乎乎的笨丫頭
想到她現在兩個膝蓋依然紅腫,肚子裏那點點硬憋出來的火氣終於還是維持不住了,看着她眼角不斷滑落的淚珠,朵朵那麼晶瑩,看得他一顆心莫名又軟了下來。
“好了,以後以後我態度再好點,行麼”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卑躬屈膝,他做不好,並不是他故意的,下次最多下次,他多擠一點笑容出來行不行
“不哭了,以後,我態度再好點。”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剛纔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假裝拉下來的臉色也柔和了,他在心裏再次無聲嘆息着。
要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麻煩,不僅要討好她,還得要討好她家裏人,真是甜蜜的負擔。
“別哭了,下次我跟他說話聲音不會那麼大聲,好麼不哭了,寶貝。”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薄脣湊到她耳邊,情不自禁地輕聲呢喃:“乖,不哭了,以後我會學着去和他們想出,乖了。”
駕駛座上的佚暘渾身繃得緊緊的,一頭一臉全是冷汗。
媽呀,先生在哄女人,還哄得這麼低聲下氣,這還是先生嗎還是那個冷漠殘暴手段駭人的先生嗎他還是東陵帝少嗎
這一切或許還不是最重要的,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偶爾低聲下氣其實也沒什麼,但,好死不死的,他在場呀
這麼丟人的一面被人看了去,自己女人也就算了,其他人冷汗頓時要狂溢了滿滿一層,一身的汗意,讓他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ig srciage103363663292webp width900>